第 2 章
同學沉默片刻。
“他籤了?”
我笑了笑。
“當初是他逼着我籤的,訂婚後,還有幾個人在追求我。”
“林景和對自己不自信,非要籤個協議。”
他籤字那天手很抖但他握住我的手說:
“清辭,我會給你一個家。”
現在他得在離婚協議上籤下名字,我估計他會更加局促。
從律所出來已是黃昏,我站在學院門口的花壇邊等車。
秋風吹落銀杏葉,鋪了一地金黃。
“沈清辭。”
我回頭,看見江述站在不遠處。
他走向我。
“下周的國際學術峰會,你去嗎?”
“去。”我說,“爲什麼不去?”
“林景和也會去,”江述推了推眼鏡,
“周晚的論文入選了青年論壇,他會帶她去。”
我笑了。
“那就更該去了,前夫和小三的風光時刻,我怎麼好缺席?”
車來了,我拉開車門。
江述忽然按住車門邊緣。
“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找我。”
我看了他幾秒,輕輕拉開車門。
“江教授,我們之間只是一次‘擦槍走火’,不必這麼體貼。”
車駛離時,我從後視鏡看見他仍站在原地。
風吹銀杏葉,落滿他肩。
回到家,林景和穿着圍裙,正在客廳等我。
餐桌上擺滿了一大桌子熱騰騰的菜。
“清辭來吃飯,都是我做的。”
我繞過他走向客臥。
“我沒什麼胃口。”
“離婚申請我已經提交給法院了,有消息隨時會通知你。”
“就因爲一次錯誤,你要否定我們十年婚姻?”他聲音顫抖,
“我和周晚已經斷了,我真的是一時糊塗...”
“昨晚十一點半,你在陽台給誰打電話?”
我打斷他,林景和臉色瞬間慘白。
我打開門。
“謊話說多了,自己都會信吧。”
“沈清辭!”他追上來抓住我的手腕。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跪下求你?”
我甩開他的手。
“我要你滾。”
他的眼神漸漸冷下來。
“你是不是早就和江述有一腿?”
“所以才抓着我的錯處不放,好光明正大地離婚?”
我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突然笑出聲。
“林景和,虧你還是個讀書人,真讓我惡心。”
他像是被激怒了,猛地將我按在牆上。
“我惡心?那江述呢?他比我幹淨多少?”
“他接近你不過是爲了羞辱我!”
話音未落,門鈴響了。
我們同時僵住。
林景和鬆開手,我整理了一下衣領,去開門。
門外站着的竟然是周晚。
她見開門的是我,顯然有些緊張。
“師母,我...我來送修改後的論文...”
林景和臉色鐵青。
“誰讓你來家裏的?”
“我...”周晚假惺惺地掉眼。
“您手機打不通...我明天就要做預答辯了...”
“出去。”我忍着怒火。
周晚咬唇看向林景和,眼神委屈又依賴。
她這示弱的眼神,讓我一下子又想起他們在書房裏。
她也是這樣看着林景和。
“啪!”
我抬手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