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麗依偎在江正義懷裏,一邊走一邊嬌滴滴地說:“正義,你慢點開,我腳有點酸。”
“好,慢點走,不急。”
江正義的聲音瞬間柔和了下來,眼神裏滿是寵溺。
這一幕像一根刺,狠狠扎進了江尋雪的心裏。
格桑曲珍的腳步頓了頓,握着牛皮紙信封的手又緊了緊,指甲幾乎要嵌進紙裏。
但她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繼續往前走,只是背影看起來有些單薄。
民政局裏已經有了幾對來辦手續的人,有的是來領證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有的是來離婚的,神色凝重。
江正義帶着格桑曲珍走到辦理離婚手續的窗口,將文件袋裏的資料遞了進去,全程沒有和格桑曲珍說一句話,甚至沒有看她一眼。
格桑曲珍按照工作人員的要求,在文件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她的藏文名字寫得流暢優美,漢文名字卻有些生疏,一筆一劃都顯得格外用力。
籤完字,她將自己的結婚證遞了進去,那本紅色的結婚證已經有些陳舊,封面的燙金字都磨掉了不少,就像她和江正義之間早已破裂的婚姻。
工作人員核對完資料,很快就打印出了離婚證,遞到了他們手裏。
江正義接過自己的那本,看都沒看一眼,就塞進了口袋裏,轉身就想走。
“江正義。”
格桑曲珍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們……夫妻一場,就這樣結束了。”
江正義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裏沒有絲毫波瀾。
“不然呢?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多說無益。”
說完,他不再停留,快步走到陳曼麗身邊,又恢復了那副溫柔體貼的模樣。
陳曼麗挽着江正義的胳膊,路過格桑曲珍和江尋雪身邊時,故意停下了腳步。
她上下打量了格桑曲珍一番,臉上露出了假惺惺的同情神色,語氣卻帶着滿滿的惡意。
“姐姐,真是可惜了。你說你跟着正義這麼多年,怎麼就不知道好好把握呢?男人嘛,都是需要人疼的,你整天穿着這身老古董,又不懂得溫柔體貼,難怪正義會不喜歡你。”
她頓了頓,又看向江尋雪,嘴角的笑容越發刺眼。
“還有小雪,你也別怪你爸爸。要怪就怪你媽媽,留不住男人的心也是正常的。不過你放心,我以後會好好照顧你爸爸的,也會幫你留意着,給你找個好人家。”
這番話像一把鈍刀,在格桑曲珍和江尋雪的心上反復切割。
格桑曲珍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唇微微顫抖,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她從小在草原長大,性格淳樸,不擅長與人爭辯,面對陳曼麗的刻意刁難,只能默默承受。
江尋雪再也忍不住了,她往前一步,擋在母親身前,眼神凌厲地盯着陳曼麗,語氣冰冷。
“行了,當小三還給你當上癮了,當個婊子還立什麼貞節牌坊。”
她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
陳曼麗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沒想到一向看起來文靜的江尋雪,竟然會這麼直接的說她。
“你……你怎麼說話呢!”
陳曼麗氣得臉色漲紅,指着江尋雪的鼻子。
“我好心安慰你們,你們卻不識好歹!真是沒教養!”
“教養?”
江尋雪冷笑一聲。
“真正有教養的人,不會插足別人的婚姻,不會拿着別人的痛苦當炫耀的資本!陳曼麗,你今天能搶走別人的丈夫,明天也可能被別人搶走屬於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