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偏愛幼子袁尚,平定公孫瓚後,留他在冀州輔佐自己,視其爲繼承人。”
"同時,他欲遣袁譚治理青州,袁熙執掌幽州。”
"沮授極力勸阻,稱諸子分據州郡,必生禍端。”
"然而袁紹固執己見,依舊令諸子各掌一州。”
"袁紹死後,其子果然爲奪位而互相殘殺。”
"建安四年,袁紹率十萬精兵,騎兵過萬,欲攻許都。”
"沮授出列諫言:'曹軍已穩,此時攻許都未必能勝。”
"若敗,我軍必損兵折將,徒勞無功。”
"主公坐擁四州,兵強馬壯,當以持久戰拖垮曹操,何必冒險?'"
"袁紹眉頭微蹙,沉默不語。”
"沮授繼續道:'主公可屯兵黎陽,穩步經營河南,修造戰船,整備軍械。”
"再遣精騎輪番襲擾曹境,使其不得安寧。”
"而我軍則可安心發展,日漸強盛。”
"不出三年,曹軍必疲。”
"屆時再攻,可一戰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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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眉頭緊鎖,雖覺有理,卻不願采納。”
"郭圖見狀,出言反駁:'兵法雲,十圍五攻。”
"今主公雄踞四州,兵精將勇,滅曹易如反掌。”
"若錯失良機,待曹操壯大,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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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暗自點頭,心意漸傾郭圖。”
"沮授望向郭圖,沉聲道:'救亂誅暴,方爲義兵。”
"恃強凌弱,乃驕兵也。”
"義兵必勝,驕兵必敗。”
"曹操奉天子,遷許昌,手握大義。”
"主公舉兵伐許,實爲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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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勝負,豈能以兵多將廣論英雄?
曹孟德智略過人,帳下軍令森嚴,將士精銳,猛將如雲,謀臣濟濟,絕非幽州公孫伯圭之輩所能比擬。
今明公欲棄萬全之策,率師出無名之衆直取許都。
授實憂心如焚,懇請明公慎思。”
袁本初眉峰緊鎖,心中不悅。
此等言論,豈非助敵之勢,挫己之威?
曹營兵精將勇,莫非某帳下皆是散兵遊勇不成?
郭公則窺見主公神色有異,眼珠一轉便道:"沮監軍此言差矣。
昔日周武伐紂,豈非順天應人之舉?
更何況主公此番出兵討伐曹操,並非針對天子,何來師出無名之說?
論及文臣武將,難道主公麾下遜色於曹操?
曹操有夏侯妙才、夏侯元讓、曹子廉、曹子孝等人,主公帳下則有顏良、文醜、高覽、張郃四庭柱,更有麹義等虎將。
冀、青、幽、並四州百姓,皆感念主公仁政,莫不願效犬馬之勞。
既有如此優勢,若不盡早輔佐主公剿滅曹操,實乃謀臣之過。
沮監軍之策雖穩妥,卻未免過於拘泥。”
沮授正欲再諫,袁紹已揮手打斷:"此事已決,公與不必多言。
傳令三軍,三日後兵發許都。”
"主公英明!"
郭圖等人齊聲附和。
"明公萬萬不可!此戰必敗,望明公三思!"
沮授仍竭力勸阻。
袁紹怒喝道:"大軍未動,汝便在此渙散軍心耶?退下!"
沮授被人強行拉出帳外。
待其離去,郭圖等人趁機進言,稱沮授權柄過重,恐生變故。
袁紹遂將監軍之職三分,由沮授、郭圖、淳於瓊各領一軍。
見此情形,天下智者無不扼腕。
"沮授三年疲曹之策,與田元皓持久戰術異曲同工,惜乎本初皆未采納。”
"真乃坑主謀士,獨力對抗兩大奇才,竟使袁紹盡棄良策而獨取敗着,郭公則確非常人,或許這正是其能位列謀士榜之故。”
渤海郡中,袁紹切齒痛恨:"郭圖誤我!若再見此人,定將其車裂以泄憤!"
階下戴着鬼面的鬼先生目光微閃,卻默然不語。
袁紹此人,絕非明主。
幽州右北平,公孫瓚眉頭緊鎖。
想不到竟會敗給這般剛愎自用之人?
謀士當真如此重要?
田豐、沮授不受袁紹與韓馥重用,或許能將其招攬麾下。
目睹諸多謀士命運變遷,公孫瓚終有所悟。
可惜其他諸侯亦有察覺,想從他人帳下挖走這些謀士,難矣。
此時,楚風的聲音再度響起。
"袁紹率軍攻打曹操,曹軍固守官渡,袁紹並未立即進攻。
他遣使聯絡宛城張繡與荊州劉表,欲結盟共滅曹操。
張繡斷然拒絕,劉表表面應允卻按兵不動。
二人態度令袁紹遲遲未能對曹軍動手。
建安五年正月,曹操攻陷徐州,劉備投奔袁紹。
二月,袁紹發布討曹檄文,準備進 ** 渡。
田豐沮授勸諫無果,沮授召集族人散盡家財。”
畫面中,沮授一邊指揮族人分發財物,一邊嘆息:"袁公若勝,我等權勢更盛。
倘若敗北,恐怕性命難保,何其可悲。”
其弟沮宗不解:"曹軍兵馬、糧草、勢力皆不及袁公,兄長何故憂慮?"
沮授搖頭:"曹操雄才大略,謀士如雲,更挾天子以令諸侯。
我軍雖滅公孫瓚據四州之地,但將士疲敝,將帥驕縱。
曹軍雖寡,卻上下齊心,誓死守衛家園。
二者氣勢天壤之別。
以此攻曹,焉能取勝?
可嘆袁公不聽忠言。”
河東張濟軍中,正在叔父麾下混日子的張繡滿臉詫異。
"袁曹之爭竟與我有關?"
他不過是個小小騎都尉,怎會卷入諸侯之爭?
叔父何在?
爲何會在宛城?
心中疑竇叢生。
府內,張濟也眉頭緊皺。
"那小子怎會去了宛城?
是背叛了我?
還是我脫離了董卓?"
百思不得其解。
"聯合滅曹?"
荊州州府,劉表目光閃爍。
通過這些謀士的命運軌跡,他已隱約預見未來荊州將被曹操、劉備、孫權等人瓜分。
與袁紹聯手剿滅曹操,或許是個良策。
但此刻的袁紹,尚無資格與他並肩,待其掌控冀州後再議不遲。
楚風的講述仍在繼續。
“不久,袁紹率軍出征,沮授隨行。
大軍行至黎陽,袁紹命顏良攻打白馬,沮授再度進諫。”
畫面中,沮授拱手道:“主公,顏將軍性情偏狹,驍勇有餘而謀略不足,不宜獨領一軍。
應派遣智謀超群之士,與其共同統兵。”
袁紹不以爲然:“白馬守將劉延,庸碌之輩,顏良一人足矣。”
他執意派顏良出戰,結果曹軍馳援白馬,大敗顏良所部,顏良亦被曹將斬殺。
折損大將後,袁紹仍未打消渡河之念。
臨渡河前,沮授再度勸道:“屬下以爲,應留守延津,僅派偏師進擊官渡。
若勝,再令主力渡河;若敗,大軍亦可安然撤退。”
袁紹反駁:“我率十萬精銳而來,豈能分兵,予曹操可乘之機?”
他強行渡河,並因沮授屢次反對,剝奪其兵權,轉交郭圖統轄。
沮授唯有嘆息。
渡河後,袁紹駐軍延津南,再度無視沮授諫言,遣劉備、文醜進攻曹操。
結果再度潰敗,文醜戰死。
連損兩員大將,袁紹盛怒,親率大軍攻曹。
沮授苦勸:“我軍雖衆,然勇猛不及曹軍。
河南糧少物乏,遠遜河北。
曹操力求速戰,而我軍宜拖延戰事,以持久戰耗盡其力,方可取勝。”
“曹操連斬我愛將,若再拖延,豈非示弱?”
袁紹依舊固執己見。
天下觀者見此,無不憤懣。
沮授屢獻良策,袁紹卻置若罔聞。
目睹諸多謀士推演,即便尋常百姓亦知沮授之策方爲上策。
袁紹一意孤行,令人扼腕。
陳留城內,曹操目光深邃,低聲道:“沮授之謀略,確實非同尋常,幸好袁紹未能納諫。”
此刻的沮授仍在韓馥帳下,目睹了未來的命運,或許他已無心投效袁紹。
而韓馥雖平庸無能,即便知曉未來,本性依舊難改。
“或許,我仍有招攬沮授的機會。”想到這裏,曹操眼底掠過一抹鋒芒。
冀州州府中,韓馥放聲大笑:“袁紹剛愎自用,覆滅乃是咎由自取!”
沮授輕聲嘆息,如此不納良策,未來的自己究竟爲何會選擇追隨袁紹?
渤海郡府內,許攸等人紛紛以異樣的目光望向袁紹。
袁紹面色微僵,咳嗽兩聲,勉強笑道:“既已知曉未來,自當引以爲戒。”
盡管不願承認,畫面中的自己確實令人扼腕。
此時,楚風的聲音再度響起——
“袁紹傾力進攻,曹操兵力不足,只得退守官渡。
久戰之下,曹軍糧草匱乏。”
“冀州富庶,糧草源源不斷運往前線。
袁紹命淳於瓊督運糧草。”
“沮授再度勸阻。”
畫面中,沮授躬身進言:“袁公,曹操久攻不下,必定覬覦我軍糧草。
淳於將軍嗜酒成性,恐誤大事。
糧草乃勝敗關鍵,不容閃失。
若遣蔣奇率軍外圍策應,即便淳於將軍有失,亦能保全糧草,確保我軍不敗。”
袁紹神情淡漠,道:“我軍糧草隱蔽,曹操豈能知曉?淳於瓊雖好酒,但有吾令在身,豈敢懈怠?”
“袁公……”
沮授欲再勸,卻被袁紹打斷:“夠了,吾麾下將領如何,無需你來指摘!”
語氣之中,已是對沮授屢次違逆心生厭煩。
沮授默然,轉身離去。
不久,許攸因計策不納,憤而投曹,將袁軍糧草所在及淳於瓊的弱點悉數告知曹操。
曹操命人喬裝袁軍,灌醉淳於瓊,焚毀烏巢糧倉。
加之高覽、張郃臨陣倒戈,袁軍大亂,潰不成軍。
袁紹僅率八百騎渡河逃遁。
沮授未及撤離,終爲曹軍所擒,押至曹操面前。
曹操親手爲沮授解開繩索,誠懇勸降:"袁本初固執己見不納良言,絕非明主。
先生若願歸順,操定當重用。”
沮授昂首答道:"忠義之士豈能侍奉二主?授寧死不降。”
見其意志堅定,曹操惋惜道:"先生高才,若早遇先生,天下早已平定,實在可惜。”
雖未歸順,曹操仍以禮相待,欲以誠意打動沮授。
然終究小覷了這位謀士的氣節。
數日後,沮授竊馬欲逃回冀州,事泄被擒。
曹操無奈,只得將其處決。
此時楚風評點聲響起:
"縱觀沮授生平,奇謀迭出卻屢遭袁紹漠視。
但凡袁紹采納其一策,天下格局必將改寫。”
"雖才略超群,然性情過於耿直,不諳進諫之術,致使其評分受限。
因獻策多被擱置,對時局影響有限,評分再度降低。”
"謀士榜第十名,廣平沮授。
戰略:★★★★★
戰術:★★★★
其他:★★
影響:★
總分:十二星"
畫面消散之際,觀者無不唏噓:袁紹對沮授所有諫言,唯以"我不聽"應對。
拒迎天子、棄疲曹之計、違持久之策、忽護糧之諫......這位河北雄主,正是憑此"三字真言"自毀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