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林則帶着渠南和全副武裝的死士,大搖大擺走進站內。
兩側士兵紛紛行禮——顯然副官已提前告知昭林的身份。
昭林未作停留,徑直走向那輛“鬼車”
。
整列火車被鐵皮焊死,連車窗也未幸免。
車身漆黑,鏽跡斑斑,縫隙間蛛網密布,還沾着大量泥土,仿佛剛從地底挖出。
車頭標着“076”
,兩側還印着日本旗幟的圖案。
“果然是它!”
昭林心中了然。
另一邊,佛爺正按慣例詢問:“這列火車進站前是否報備?附近可有可疑人員?”
他軍人出身,問題直指要害,配合冷峻威嚴的氣質,更顯壓迫感。
值班人員額頭滲出細密汗珠,聲音顫抖:"佛爺,這列幽靈列車未經報備就闖進來了!"
"我本想上車檢查,但車門被完全焊死。
透過小窗望去,車廂裏全是血淋淋的 ** !"
"周圍也沒發現可疑人員。”
說話時,工作人員臉色煞白,顯然被嚇得不輕。
佛爺略作沉吟,目光轉向昭林,似在征詢意見。
"直接破門。”
"進去一看便知。”
昭林語氣平靜。
佛爺點頭贊同,環顧四周後詢問副官:"氣割設備還要多久?"
"還需要些時間。”張日山恭敬回答。
昭林見狀對身旁護衛使了個眼色。
護衛會意,拉動槍栓準備強行破門。
"使不得啊軍爺!"
值班人員慌忙沖上前,卻被槍杆攔住。
"軍爺聽我說!"他操着濃重的常沙口音喊道。
昭林擺手示意放行。
"軍爺有所不知,載着 ** 的火車在我們行當裏是大凶之兆!"
"強行闖入會招來厄運!"
值班人員急切地解釋着危險。
昭林冷冷掃了他一眼:"拖下去,這人瘋了。”
兩名護衛立即架起值班員往外拖。
"軍爺!我說的都是真的!車裏藏着惡鬼!"
"它會吞噬整個常沙城!"
被拖走的值班員仍不停叫嚷。
"裝神弄鬼,我倒要看看有什麼妖魔鬼怪!"
昭林冷哼一聲,果斷下令:"破門!"
噠噠噠——
護衛扣動扳機,密集的 ** 在鐵門上留下蜂窩般的彈孔。
昭林上前猛踹一腳,鐵門轟然洞開。
濃烈的血腥味夾雜着腐臭撲面而來!
佛爺迅速捂住口鼻,拉着昭林後退:
"當心!這是屍毒!"
..........
"當心!這是屍毒!"
昭林聞言立即後撤。
雖然不明白屍毒的危害,但從佛爺凝重的表情就能看出非同小可。
待屍毒漸漸散去,昭林皺眉問道:"佛爺,這屍毒有何蹊蹺?"
佛爺沒有立即回答,目光死死盯着車廂門框上懸掛的一面巨大青銅鏡。
昭林順着視線望去,心中疑惑更甚。
"門懸青銅鏡,這列車果然有問題!"佛爺沉聲道。
"這有什麼講究?"昭林追問。
"昭林你非行內人可能不知..."
"我們這行遇到絕境時,都會在高處懸掛青銅鏡示警。”
"但這列車上...會有什麼致命危險?"佛爺自己也陷入困惑。
昭林想起方才開門時的異狀:"莫非是指這屍毒?"
"不,屍毒雖險,但遠不至於掛鏡警示..."
"你是說車廂裏還有更可怕的東西?"昭林心頭一緊。
佛爺微微頷首。
昭林暗自詫異,他記得原著中車廂並無其他威脅,難道劇情又有變動?
佛爺的目光落在車頭的櫻花標志上,自言自語道:
"近來時局動蕩,常沙城潛伏着不少敵特。”
"這列車明顯是敵人故意送來,但他們目的何在?"
短暫的沉默後,佛爺轉向昭林:
"一起進去?"
"走!"
昭林發現這列車確實透着古怪。
原著似乎並未提及屍毒之事,但具體細節他也記不太清。
兩人踏入車廂,只見滿車 ** 面色慘白,瞳孔擴散。
昭林注意到,所有 ** 的頸部都蔓延着詭異的黑紋。
"他們吸入過量屍毒。”
"已經沒救了。”
佛爺在一旁解釋道。
兩人繼續前行。
很快便走到了車廂連接處。
這個年代的火車,車廂之間全靠粗大的鐵鏈相連。
但如今時局混亂,爲防止火車被破壞,連接處都被鐵皮嚴實焊死!
"有血腥味?"
走近連接處時,昭林突然出聲。
這氣味他再熟悉不過了!
今日青崗山上處處都是這種味道!
佛爺也點頭示意。
空氣中確實飄散着血腥氣。
推開車門後,血腥味的來源赫然在目!
整節車廂地面都被鮮血浸透。
不遠處橫七豎八躺着幾具 ** 。
值得注意的是,這些 ** 都光着腳,面部朝下趴着。
致命傷全在腹部。
昭林伸手探查,發現血跡尚未凝固。
說明這些人剛死不久!
"昭林..."
"看這些 ** 的腳。”佛爺指向地面。
昭林順着他手指方向望去。
只見那些 ** 的腳趾嚴重彎曲變形。
顯然是常年穿着人字拖或木屐所致。
"都是日本人?"昭林遲疑道。
佛爺默然頷首,目光轉向靠坐在下一節車廂門邊的 ** 。
這具 ** 與衆不同。
身上不見傷口。
明顯是華夏人的面孔。
腳趾也沒有變形。
只是死者表情驚恐,嘴巴大張,幾縷長發從口中垂落。
乍看之下,仿佛正在吞食頭發!
"看來是這位兄弟解決了那些日本人。”
佛爺沉聲道。
可下一秒。
他臉色驟變,從凝重轉爲驚駭!
昭林疑惑地望向佛爺。
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只見那具靠坐的 ** ,右手食指和中指異常修長!
食指和中指?
這不是張家人特有的體征嗎?
昭林心頭一震!
竟在車廂裏發現了一具剛死不久的張家人 ** !
.........
昭林下意識看向佛爺。
雖然佛爺已被逐出張家,但這畢竟是他的本家!
血脈中的羈絆無法割舍。
果然。
佛爺此刻面如寒霜。
他蹲下確認對方脈搏。
確定死亡後,一拳砸在車廂上,咬牙切齒道:
"該死!"
"日本人到底在策劃什麼?"
"把火車送到這裏,裏面卻裝滿了...死人!"
昭林靜立不語,默默注視着。
他確信原著中並未出現張家人 ** 。
這意味着劇情出現了偏差?
正當昭林沉思時,餘光瞥見 ** 前方的座椅。
上面用鮮血寫着幾個猩紅大字:
"這是...陰謀,危險,切勿中計..."
字跡歪斜,深淺不一。
顯然是垂死之際所寫。
佛爺也注意到這些文字。
他強壓怒火,恢復平靜。
輕輕合上死者未瞑的雙眼,長嘆一聲。
似乎不願提及張家的事,佛爺將話題轉向那些文字。
"看來那面青銅鏡是他掛上去的。”
"但這上面說的危險,又是指什麼?"
"或許...是這些頭發?"
昭林指向 ** 口中垂落的長發。
"你是說,這些頭發有危險?"
佛爺皺眉,神情古怪地看着昭林。
顯然難以相信這種說法。
"沒錯!"
"你沒發現這具 ** 沒有致命傷嗎?"
昭林不理會佛爺的質疑。
仔細檢查 ** 後,目光鎖定在那縷頭發上。
他記得二月紅家中就收藏着一撮會吃人的頭發。
眼前這具 ** ,很可能就是被這種頭發所害!
方才情緒波動太大,佛爺沒注意到這點。
經昭林提醒,確實找不到任何傷口或血跡。
"若還不信。”
"不妨把手靠近頭發試試。”
"但切記不要觸碰!"
見佛爺沉默,昭林補充道。
佛爺猶豫片刻,還是將手指緩緩靠近頭發。
刹那間!
原本靜止的長發突然暴長!
如嗅到獵物的毒蛇般竄出!
佛爺反應極快。
在頭發即將觸碰到手指的瞬間,猛地抽回手臂。
踉蹌兩步穩住身形後,驚魂未定地看向昭林。
"你怎麼知道的?"
"這不重要。”
昭林沒有正面回答,指着 ** 道:"當務之急是處理他。”
佛爺明白輕重,不再追問。
兩人默契地走向下一節車廂。
不出所料。
這節車廂同樣堆滿了日本人的 ** !
死狀如出一轍!
全都面朝下趴着,腹部遭受致命傷。
如此整齊劃一的死法,讓昭林不禁感嘆:
那位張家人,當真了得!
結果全被他一人搞定!
兩人接連穿過幾節車廂。
每節車廂裏不是鬼子 ** ,就是堆滿棺材。
來到末節車廂時,佛爺突然停住腳步。
"昭林,注意到沒?這些棺材形制幾乎一致。”
"說明它們都出自同一座古墓!"
"早看出來了,佛爺有話直說。”昭林答道。
佛爺略作沉吟:"依我看,前面都是陪葬棺。
若真來自同座古墓..."
"最後一節必是主棺所在。”
"如此規模的陪葬,墓主生前定非等閒之輩!"
"可日本人爲何會將這等大墓拱手相讓?"
"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清楚。”昭林語氣平淡。
此刻劇情已偏離原著——
比如車廂裏莫名出現的張家人 ** 。
昭林心裏也沒了底。
佛爺不再多言,猛地推開廂門。
眼前景象令二人同時屏息:
** 赫然停放一口巨棺,四周鐵架拱衛着腐朽的棺槨。
蛛網密布,積塵寸厚。
其餘木棺早已腐爛,散發着刺鼻的腐臭。
昭林掩鼻揮散濁氣,目光鎖定 ** 巨棺。
棺身布滿詭異紋路,更有鐵水澆鑄的痕跡。
棺首留着五六公分的開口。
"棺裹皮,皮纏鐵,鐵含金...這是哨子棺?!"佛爺失聲驚呼。
昭林心頭一震。
這種特制棺材專爲防盜——
開棺者需伸手入內機關,稍有不慎非死即殘。
可佛爺的反應未免太過激烈...
"不就是口棺材,佛爺何至如此?"
"哨子棺現,必出大凶!"佛爺面色凝重。
咔嗒!
機械聲驟然響起。
哨子棺蓋突然掀開一線——
血色瞳孔在黑暗中死死盯住昭林!
"見鬼..."
"屍變了?"
昭林渾身汗毛倒豎。
佛爺更是面如土色——
盜墓數十載,何曾見過自開棺槨的粽子?
死寂中,六道目光詭異對峙。
"昭林兄弟..."
"它好像只盯着你?"
昭林暗自叫苦。
自己莫非是什麼香餑餑?
咻!
棺中突然傳來吸溜聲。
下一刻——
毛茸粽影破棺而出,瞬息撲至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