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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時語聽到了客廳裏的聲音,推着輪椅從臥室出來。
“我看到訪談了,姐姐怎麼還跟那個老師攪在一起,她一定是認爲哥哥要置她於死地,不懂哥哥們的良苦用心。”
大哥起身將剝好的葡萄放在她的手心。
“如果不是她一直針對你,我們也不會把她送進監獄。”
“放心,她在裏面很快就會學乖的,以後再也不會欺負你了。”
二哥也蹲下來,輕柔的幫許時語擦着手指。
“這次她也會有教訓,該知道誰才是許家的大小姐。”
許時語還是那副與世無爭的表情,“如果等到死刑執行姐姐還不肯認錯怎麼辦?”
三哥那雙價值千萬,拿着手術刀的手摸着許時語的頭。
“檸月那麼怕疼,經歷這樣的懲罰怎麼可能不認錯。”
他語氣裏帶着篤定,可他也忘了在他考上醫科大學的那年患上嚴重的腎病。
是我給他捐了一顆腎。
那時他們像圍在許時語身邊那樣。
圍着我對我溫柔照顧。
“檸月,我們會用一生來讓你幸福。”
我也以爲我會一直幸福下去。
直到他們將許時語接回來的那天。
許家父母車禍而死,唯一的妹妹也因爲他們看護不當走失多年。
也是在那年,他們收養了蹲在街邊乞討的我。
我感謝是許家三個哥哥給了我一個家,也知道他們只是把對妹妹的虧欠加注在我身上。
所以在許時語被接回來的那天,我將自己的臥室讓了出來,搬去了儲藏室。
哥哥們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裏。
飯桌上,我也只是坐在桌角沉默的吃着碗裏的飯。
我明白,那些寵愛都是我偷來的。
現在到了還回去的時候。
大哥一向嚴厲,他看向角落裏的我,淡淡開口:“時語離開家多年,我們虧欠她很多。不過你依然是我們的妹妹,但是你要記得她才是許家真正的大小姐。”
我點點頭。
許時語走失後是被農戶收養,吃了很多的苦。
我帶她熟悉家裏,將自己的新裙子都放進了她的衣櫃。
可第二天下午,許時語就哭着將我的衣服都扔了出來。
“她在裙子裏放了針,我流血了。”
二哥很快聽到了聲音,看到許時語脖子上的血跡立刻把頭轉向我。
“怎麼回事?”
許時語眼淚掉得更厲害,撲在二哥懷裏,哭訴道:“我就不該回來,是我打擾你們的生活了。”
“我沒放,是不是妹妹不小心混在裏面......”
我剛開口,就被二哥厲聲打斷。
“就因爲大哥說時語才是真正的大小姐,你就要做這種事?”
三哥走進房間就立刻幫許時語消毒。
“檸月,不要學着妒忌,我們的愛原本就該是她的。”
我張了張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真相好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在爭先恐後表達着許時語的重要性。
那天晚上我被關在陽台上整整一夜。
許時語似乎也察覺到這一點,對我更加肆無忌憚。
她的書包破了,是我弄的。
她的手指受傷,是我劃得。
哥哥們看着我的眼神也越來越冰冷。
他們用着曾經將我扶起的手,又將我推下深淵。
我的狀態越來越差,就連上課也神情恍惚。
直到我遇到了那位心理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