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自家主子半夜不睡覺,來半路上竟然是爲了打劫,還是劫色。
就在這僵持的片刻,藥力徹底發作的謝盈早已按捺不住。
她意識模糊,本能地伸出滾燙的雙臂緊緊纏上阿七,帶着誘人的呻吟,眼看就要親上阿七。
“該死!”
轎簾猛地掀起,周鶴安再也坐不住。
身形一閃,一把將謝盈從阿七懷中奪了過來。
謝盈滾燙的唇瓣,帶着溼熱的呼吸,堪堪擦過周鶴安冰冷的下頜。
阿七懷中驟然一空,他滿臉震驚地看着瞬間出現在眼前的周鶴安。
太快了!
他竟然一直隱藏着如此恐怖的功夫,那之前怎麼不出手!
好一個狡詐的老狐狸!
他的心瞬間沉入谷底——謝盈落到他手裏,還能全須全尾地出來嗎?
阿七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但此刻他已經落了下乘,沒有質問和擔憂的立場。
“七公子,你的東西。”
聽風早有準備,迅速將一個密封的、看起來頗爲沉重的烏木盒子拋向阿七。
阿七下意識接住,沉甸甸的。
“這裏面都是當年白家出事後的卷宗,雖然你不是主動交出謝小姐的,但我們太子是有信譽的人,這些就交給你了。”
信譽?
阿七唇角微抽,氣得想罵人。
但顧忌周鶴安那深不可測的功夫,他老實選擇了閉嘴。
謝盈已經到了周鶴安的手裏,再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
就算是再不願意,權衡利弊後也只能捏住已經有的,他深深看了一眼被周鶴安抱在懷中的謝盈,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最後,他將盒子抱在懷中,身形一晃,幾個縱躍便徹底消失在夜色之中。
“走,回宮。”
周鶴安瞥了一眼謝盈身上的玄色外袍,眸子一閃扯了下來,而後手臂一揚,隨意丟在了地上。
-
東宮。
謝盈昏昏沉沉地甩了甩頭,試圖擺脫那令人窒息的灼熱和糾纏。
朦朧中,不知過了多久,謝盈的神智好像終於有了一絲清明。
眼前是晃動模糊的重影,是誰她認不清,只模糊覺得應該長得挺好看的。
嗯,這腰也好。
但再久也會累啊!
一股強烈的疲憊和惱火涌上心頭。
她聲音沙啞破碎:“滾開……”
那人輕而易舉地掐住了她的腰。
迷迷瞪瞪間,思緒渙散的謝盈聽見一句:“你覺得……太子怎麼樣?”
她腦子有些混沌,太子?
太子是誰來着,哦,好像是三個月前那個被她利用了一夜的奸夫。
她拍開胸前那只不安分,不停作亂的手,聲音慵懶,含混不清道:“放心,他不行,沒你厲害。”
“呵呵不行?你爲什麼不想進東宮……”
這聲音,這語調。
不知道爲什麼,謝盈昏沉的腦子裏閃過一絲極其模糊的熟悉感,總覺得那人這話帶着一股子咬牙切齒的味道。
謝盈疲累的腦子轉了轉,實在想不起來這股熟悉是因爲什麼,她滿不在意地嘟囔道:“我又不喜歡他,去東宮找死啊。”
“哦?”
那聲音陡然逼近,滾燙的氣息灼燒地她耳廓發麻:“那你喜歡誰,嗯?”
謝盈煩得要死,折騰也折騰一夜了,還不夠嗎,她只想好好睡個覺。
“說說,你喜歡沈辭?還是你那個小護衛?”
那聲音清冷,卻仿佛帶着蠱惑,似乎她不說出個好歹來,那人就不會停下。
謝盈眼皮沉沉,腦子像一團漿糊,沈辭是她視爲兄長、至交好友的人,這人說什麼屁話,還有護衛,她什麼時候有護衛了?
腦子轉了轉,哦,難不成是說阿七……可那也只是個弟弟年紀的小孩兒啊,談什麼喜歡……
想着想着,她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人影。
在身後那人再來親她,要問個究竟的時候,謝盈暈乎乎脫口而出道:“……別煩……寧王,我喜歡寧王……”
男人身形驟然僵住!
他猛地撐起身,死死盯着身下意識不清,剛剛和他纏綿作亂的女人。
那張俊美無儔的臉此刻濃黑如墨,他修長的手指掐住謝盈的下巴,迫使她面對自己,語氣危險道:
“謝盈,你確定,你喜歡的人是寧王?”
身下的女子被他困在懷裏,顯得十分嬌小玲瓏,潤澤的唇瓣帶着勾魂奪魄的豔色。
謝盈又困又累,只想睡覺,完全沒覺察到男人語氣中的危險,她一巴掌拍開他的手。
“是啊,是寧王,喜歡很久了,你好吵。”
周鶴安只覺得渾身的血直往腦袋上冒,他這輩子真的,不管多麻煩的事情,從沒有失態的時候,但遇到謝盈後,一切都變了。
他咽下那股腥甜,猛地捂住謝盈的嘴。
恨不能將寧王兩個字讓她吞回去。
她還是別說話了,全是戳他心的,沒有一句他愛聽。
她爲什麼就學不會和其他人一樣乖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