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刺骨的劇痛如同跗骨之蛆,伴隨着狂暴力量在體內沖撞帶來的撕裂感,將林淵從深沉的昏迷中強行拽回現實。

他猛地睜開眼,暗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縮,如同受傷的凶獸。映入眼簾的並非南宮家雅致的寒玉室,也不是北邙山死寂的亂石灘,而是一個低矮、潮溼、彌漫着濃重黴味和劣質熏香混合氣味的石室。牆壁粗糙,掛着幾件鏽跡斑斑的刑具,角落裏堆着發黑的稻草。唯一的光源是牆壁上插着的一根昏暗的油脂火把,火苗搖曳不定,將室內的一切都拉出扭曲晃動的影子。

“醒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在陰影中響起。

林淵猛地轉頭,動作牽動全身傷口,讓他悶哼一聲。只見那個全身包裹在緊身夜行衣中、只露出一雙冰冷眸子的神秘女子,正盤膝坐在石室另一端的陰影裏,如同融入了黑暗本身。她手中把玩着那柄薄如蟬翼的漆黑短刃,刃鋒在火光下偶爾閃過一線幽芒。

“你……是誰?”林淵的聲音沙啞幹澀,如同砂礫摩擦。他試圖運轉真元,卻立刻感受到經脈如同被無數燒紅的鐵針穿刺,丹田內更是如同一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暗金色的帝血與污穢的血煞、混亂的靈氣依舊在激烈沖突,只是被一股外力強行壓制在一個微妙的平衡點上,稍有不慎便會徹底失控。他低頭,看到自己身上塗抹着一種粘稠的銀色藥膏,散發着清涼氣息,勉強壓制着體表猙獰的裂痕。

“你可以叫我‘影’。”女子聲音毫無波瀾,目光銳利地審視着林淵,“西陵鬼影門,‘幽瞳’部暗子。”

西陵鬼影門!林淵心頭劇震。這個盤踞在大胤西方、以暗殺和情報聞名玄天大陸的魔道巨擘,爲何會救他?他腦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爲了玄龍佩?爲了他這身異變的帝血?還是……如同玄冥子所說,爲了那所謂的“血鑰”?

“爲什麼救我?”林淵強忍痛苦,直截了當地問。在這魔國險地,任何善意都值得警惕。

“救你?”影的唇角似乎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帶着一絲嘲諷,“不過是恰逢其會,完成門中任務罷了。你的死活,與我無關。”她收起短刃,站起身,“不過,你體內的‘鑰匙’印記開始顯化,這倒是意外之喜。在你徹底爆體而亡或者被仇家撕碎之前,或許還有點價值。”

鑰匙印記?林淵下意識地看向自己心口。那裏皮膚下,一個極其復雜、散發着古老威嚴氣息的暗金色印記輪廓若隱若現,隨着他心跳微微起伏。玄龍佩最後的聲音再次在腦中回響——“鎮魔塔……鑰匙……在……血……”

“這是什麼?”林淵追問。

“一個麻煩,一個機遇,一個足以讓整個西陵甚至玄天大陸都爲之瘋狂的秘密。”影的聲音低沉下來,帶着一絲凝重,“具體是什麼,現在的你,還沒資格知道。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她走到林淵面前,丟下一個粗糙的皮囊和一塊漆黑的、刻着扭曲鬼面圖案的鐵牌:“這裏是清水和最低級的‘血食丸’,能吊着你的命。這‘鬼面牌’是你的臨時身份,在黑石城最底層,它能讓你暫時不被當成‘肉畜’宰了。記住,在這裏,力量就是一切。想活命,就自己想辦法控制住你體內那團隨時會炸的‘東西’,然後……證明你的價值。”

“黑石城?”林淵接過皮囊和冰冷的鐵牌,入手沉重。

“西陵魔國邊境,三不管地帶。魔修、流亡者、逃犯、邪道散修、被通緝的妖族……魚龍混雜,弱肉強食。”影的語氣帶着一絲漠然,“這裏沒有規矩,唯一的規矩就是拳頭。鬼影門在這裏有個據點,但別指望我們會庇護你。你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造化。三天後,我會再來。如果你還活着,並且初步掌控了力量,或許……可以談談合作。”

說完,她不再看林淵,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汁,悄無聲息地消失在石室的陰影之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石室內只剩下林淵粗重的喘息和油脂火把燃燒的噼啪聲。

合作?價值?

林淵握緊了冰冷的鬼面牌,眼中暗金色的火焰跳躍不定。他明白,自己從南宮家的“藥引”,變成了鬼影門眼中一件有待評估的“工具”。西陵鬼影門,絕非善堂。影的冷漠和直白,反而比南宮清月虛僞的算計更讓他感到一絲“真實”。

活下去!掌控力量!證明價值!

這成了他眼前唯一的目標。至於那神秘的“鑰匙”和所謂的合作……等他活過這三天再說!

他掙扎着坐起身,盤膝坐好。每一次微小的動作都帶來鑽心的劇痛。他內視己身,情況比想象中更糟。經脈千瘡百孔,多處斷裂堵塞;丹田內,暗金色的帝血本源如同暴怒的君王,占據核心,不斷吞噬、淨化着侵入的污穢血煞和混亂靈氣,但吞噬的速度遠遠趕不上沖突爆發的烈度;體表的裂痕在銀色藥膏的壓制下勉強沒有惡化,但內部能量沖擊依舊劇烈。

他嚐試着運轉最基礎的《引氣訣》,試圖引導一絲微弱的靈氣修復經脈。然而,靈氣剛進入體內,就如同水滴落入滾油,瞬間引爆了丹田的狂暴能量!

“噗!”林淵再次噴出一口暗金色的血液,氣息更加萎靡。強行修煉,無異於飲鴆止渴!

怎麼辦?難道只能等死?或者依靠那劣質的血食丸苟延殘喘?

不!絕不甘心!

林淵的目光落在心口那若隱若現的暗金印記上。玄龍佩最後的聲音……鑰匙在血……鎮魔塔……

他猛地想起,在吞噬血煞元晶、瀕臨崩潰時,正是這印記散發出一絲微弱的牽引力,讓狂暴的力量開始按照某種玄奧的軌跡運轉,雖然痛苦依舊,卻避免了立刻爆體!

“血……難道是指我的帝血?”林淵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既然無法引導外界靈氣,那就以自身帝血爲引!以狂暴的能量爲薪柴!以這具殘破的軀體爲熔爐!進行一場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自我淬煉!

他不再試圖平息丹田的沖突,反而集中全部意志,溝通心口那神秘的印記!他調動起一絲本源帝血之力,小心翼翼地注入印記之中!

嗡!

印記如同沉睡的巨獸被喚醒,驟然亮起!一股遠比之前清晰、強大得多的吸力傳來!這股吸力並非針對外界,而是針對林淵體內所有狂暴沖突的能量——暗金帝血、污穢血煞、混亂靈氣!

如同百川歸海!丹田內狂暴的能量被強行牽引,順着一條全新的、從未在人體經絡圖中出現過的、極其復雜玄奧的路徑開始運轉!這條路徑仿佛烙印在他的血脈深處,此刻被印記激活!

轟!

無法形容的痛苦瞬間席卷林淵的全身!這條路徑仿佛由燒紅的烙鐵構成,狂暴的能量在其中奔流,如同無數把燒紅的鋼銼在刮擦他的骨骼、撕裂他的血肉、焚燒他的靈魂!比南宮桀的血煉和焚心焰還要痛苦百倍!這是來自血脈根源的自我改造與淬煉!

“呃啊啊啊——!”林淵發出野獸般的嘶吼,全身肌肉痙攣,青筋暴起如虯龍,體表的裂痕再次滲出暗金色的血液,整個人如同從血池中撈出來一般!但他死死咬着牙,雙目赤金,瘋狂地維持着那一絲清醒的意志,引導着、忍受着!

他能感覺到,在這極致的痛苦中,污穢的血煞之力被強行剝離、粉碎、淨化!混亂的靈氣被提純、壓縮!而他那霸道的暗金帝血,則在瘋狂地吞噬着這些被淬煉過的精純能量,變得更加凝練、更加深邃!同時,一絲絲精純的能量也在艱難地修復着破損的經脈和血肉,雖然速度極慢,卻如同在荒漠中開鑿出的涓涓細流,帶來了生的希望!

這是一場與痛苦、與死亡、與時間賽跑的瘋狂修行!每一次能量循環,都如同在地獄中走了一遭!林淵的意識在崩潰的邊緣反復掙扎,全憑一股刻骨的恨意和不屈的意志在支撐!他腦海中不斷閃過南宮清月冰冷的算計、南宮桀怨毒的嘴臉、玄冥子幽綠的鬼瞳……這些畫面如同最強烈的催化劑,燃燒着他的靈魂,支撐着他承受這非人的折磨!

一天……兩天……

石室中只剩下林淵壓抑到極致的嘶吼和油脂火把燃燒的聲音。他如同一個血人,氣息時而狂暴如即將噴發的火山,時而微弱如風中殘燭。體表的銀色藥膏早已被暗金色的血液浸透、沖刷掉。但詭異的是,那些猙獰的裂痕,在不斷的破壞與修復中,竟然開始有了一絲極其緩慢的愈合跡象,邊緣泛着暗金色的光澤,如同熔岩冷卻後的琉璃。

第三天傍晚。

當最後一絲殘陽的餘暉透過石室頂端的縫隙射入,映照在林淵身上時。

他體內那狂暴奔流的能量洪流,終於完成了一次完整的循環!所有沖突的能量被暫時統合在暗金帝血的霸道意志之下,沿着那條神秘的路徑,形成了一個相對穩定的內循環!雖然依舊澎湃洶涌,充滿了凶戾的毀滅氣息,但至少……暫時不會爆體而亡了!

“呼……”林淵長長地吐出一口帶着血腥味的濁氣,如同拉風箱般的聲音在石室中回蕩。他緩緩睜開眼,那雙暗金色的瞳孔深處,燃燒的火焰依舊,卻多了一絲歷經地獄磨礪後的沉凝與……冰冷徹骨的凶戾!他的氣息穩定在築基初期的門檻上,卻帶着一種遠超同階的、令人心悸的壓迫感和毀滅性。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皮膚依舊布滿暗金色的裂痕紋路,如同破碎後強行粘合的瓷器,但其中蘊含的力量卻比之前強大了數倍!心口處的印記也變得更加清晰,散發着深邃的微光。

他活下來了!初步掌控了這凶戾的力量!

就在這時,石室的陰影一陣波動,影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浮現。她看着盤坐在地、全身浴血卻氣息凶悍沉凝的林淵,冰冷的眸子裏第一次閃過一絲清晰的驚訝。

“三天……竟然真的撐過來了?”她的聲音帶着一絲難以置信。她很清楚林淵體內的能量有多狂暴混亂,更清楚強行激活“血鑰”印記進行自我淬煉是何等凶險,成功率不足萬一!這個來自大胤的小小武士,意志之堅韌,簡直如同魔淵深處的冥鐵!

“看來,你確實有點價值。”影的語氣依舊平淡,但其中的意味已然不同。“跟我來。”

林淵沉默地站起身,雖然動作還有些僵硬,步伐卻異常沉穩。他跟在影的身後,走出了這間充滿痛苦回憶的石室。

外面是一條狹窄、潮溼、散發着惡臭的下水道般的通道。空氣中彌漫着血腥、汗臭和劣質煙草的味道。通道兩旁是無數類似的簡陋石室或洞穴,裏面投射出或麻木、或貪婪、或凶殘的目光,如同黑暗中窺伺的鬣狗。但當這些目光觸及影那身標志性的夜行衣,尤其是感受到林淵身上那股毫不掩飾的凶戾氣息時,都如同被燙到一般,瞬間縮了回去。

這就是黑石城的最底層——蛆蟲巷。弱者的墳場,強者的狩獵場。

影帶着林淵七拐八繞,最終來到一個稍微開闊些的、如同巨大溶洞改造而成的區域。這裏光線更加昏暗,空氣中彌漫着更濃的血腥和汗味。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用黑曜石壘砌的簡陋擂台,上面還殘留着幹涸發黑的血跡。四周是高低錯落的粗糙石台,坐着形形色色、氣息彪悍的魔修、半妖、流亡者。他們嘶吼着、叫罵着、下注着,目光貪婪地盯着擂台。

此刻,擂台上正進行着一場血腥的角鬥。一個身材魁梧、皮膚覆蓋着岩石般鱗片的半妖,正將一個瘦小的人類修士的手臂生生撕扯下來,塞進嘴裏大嚼,鮮血淋漓,引來四周更加瘋狂的嚎叫。

“黑石角鬥場,蛆蟲巷唯一能快速獲得‘血晶’和資源的地方。”影的聲音在林淵耳邊響起,“想活下去,想獲得更好的療傷藥,想掌控更強的力量,證明你的價值——上去,贏一場。”

她指了指擂台旁邊一個掛着破爛布簾的小窗口:“去那裏報名。記住,在這裏,憐憫就是自殺。要麼贏,要麼成爲別人的血食。”

林淵看着擂台上那血腥的一幕,聞着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體內那剛剛平復的暗金帝血仿佛受到了刺激,再次躁動起來,一股暴虐的殺意在胸中升騰。他眼中暗金色的火焰跳躍,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那裏仿佛還殘留着自己血液的鐵鏽味。

他沒有說話,邁開腳步,徑直走向那個報名窗口。每一步落下,都帶着沉重的回音,吸引了周圍不少不懷好意的目光。但當他們感受到林淵身上那股如同受傷凶獸般的凶戾氣息時,又都下意識地避開了視線。

“報名。”林淵將那塊冰冷的鬼面牌拍在窗口油膩的木板上,聲音沙啞,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窗口後面,一個滿臉疤痕、缺了一只耳朵的幹瘦老頭抬起渾濁的眼睛,瞥了一眼鬼面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淵那布滿裂痕、血跡斑斑的身體,咧嘴露出一口黃牙,發出夜梟般的笑聲:“嘿嘿,新來的?想找死?下一場,對手是‘碎骨魔’巴圖,築基中期,連勝七場。賭你撐不過十息,賠率一賠十,下注嗎小子?”

“名字?”林淵無視了他的話,只吐出兩個字。

“……凶獸。”林淵看着擂台上那正在啃噬殘肢的鱗片半妖,冷冷道。

“凶獸?嘿嘿,好名字!夠狂!希望你的骨頭夠硬!”老頭怪笑着,在一塊髒兮兮的骨板上刻下名字。“等着吧,下一場就是你!”

林淵轉身,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閉目養神,調整着呼吸,壓制着體內蠢蠢欲動的凶戾帝血。周圍是震耳欲聾的喧囂和嗜血的嚎叫,空氣中彌漫着死亡的味道。

影站在不遠處的陰影裏,靜靜地看着林淵。她很好奇,這個身負“血鑰”、從大胤最殘酷的漩渦中掙扎出來的男人,在這西陵魔國最底層的角鬥場,會綻放出怎樣的血色之花?是曇花一現,還是……浴血稱王的第一步?

片刻後,擂台上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叫,伴隨着骨頭被嚼碎的咔嚓聲。那個瘦小的修士徹底沒了聲息。滿嘴鮮血的鱗片半妖巴圖,舉起殘破的屍體,發出勝利的咆哮。

“下一場!新人‘凶獸’,對戰‘碎骨魔’巴圖!”報幕者嘶啞的聲音響徹溶洞。

所有的目光瞬間聚焦在緩緩走向擂台的林淵身上。嘲諷、憐憫、貪婪、嗜血……各種情緒交織。

巴圖丟掉手中的殘屍,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看着走上擂台、氣息只有築基初期的林淵,眼中露出殘忍而輕蔑的光芒:“嘿嘿,又一個送死的點心?小子,我會把你的骨頭一根根捏碎!”

林淵在擂台上站定,緩緩抬起頭。暗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同兩點燃燒的鬼火,冰冷地鎖定巴圖。他沒有說話,只是緩緩抬起了右手,五指張開,然後——猛地握拳!

轟!

一股混合着帝皇威嚴與血腥暴虐的凶戾氣息,如同無形的風暴,轟然從他身上爆發!擂台地面細小的碎石被震得簌簌滾動!周圍的喧囂瞬間安靜了一瞬!

巴圖臉上的輕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凝重和……驚疑!這股氣息……不對勁!

“吼!”巴圖被激怒了,咆哮一聲,全身岩石般的鱗片豎起,如同人形坦克般,帶着撕裂空氣的惡風,一拳轟向林淵的頭顱!拳風所過,空氣發出爆鳴!

面對這足以開碑裂石的一拳,林淵眼中金芒爆閃!他沒有躲閃,同樣一拳轟出!拳頭之上,暗金色的光芒凝聚,皮膚下的裂痕紋路如同活了過來,散發出毀滅的氣息!

沒有技巧!只有最原始的力量碰撞!

雙拳交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響起!

“嗷——!”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嚎響徹溶洞!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巴圖那覆蓋着岩石鱗片、粗壯如柱的手臂,竟如同脆弱的枯枝一般,從拳頭到肩膀,寸寸斷裂、扭曲、爆開!血肉混合着骨渣四濺!

林淵的拳頭去勢不減,帶着一往無前的凶戾,狠狠印在巴圖因劇痛而扭曲的臉上!

噗!

如同熟透的西瓜被重錘砸中!巴圖那顆猙獰的頭顱,瞬間爆裂!紅的白的,噴濺了林淵一身!

無頭的屍體晃了晃,轟然倒地。

整個黑石角鬥場,死一般寂靜。

一拳!僅僅一拳!築基中期的“碎骨魔”巴圖,碎骨不成,反被爆頭!

林淵緩緩收回拳頭,甩了甩手上粘稠的血肉。他站在擂台上,沐浴着巴圖溫熱的鮮血,暗金色的瞳孔掃視着台下鴉雀無聲的衆人。那股凶戾、霸道、如同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恐怖氣息,毫無保留地釋放開來!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沾染着鮮血、冰冷而殘酷的笑容,聲音不大,卻如同地獄的寒風,刮過每個人的耳膜:

“還有誰?”

……

溶洞死寂片刻後,爆發出更加瘋狂的嘶吼和呐喊!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針對林淵的嘲諷,而是對強者的敬畏與狂熱!

“凶獸!凶獸!凶獸!”不知是誰先喊了起來,聲音迅速匯聚成狂潮!

影站在陰影裏,看着擂台上那個如同魔神般的身影,冰冷的眸子裏,終於燃起了一絲真正的、名爲“興趣”的火焰。

“第一步,站穩腳跟。”她低語,“接下來,該組建班底了。這黑石城的渾水,正好用來磨礪你這把凶刀。”

林淵站在血泊之中,感受着體內因殺戮而更加活躍、甚至帶着一絲興奮的暗金帝血,聽着周圍山呼海嘯般的“凶獸”之名。

他知道,屬於他的勢力之路,在這西陵魔國最黑暗的角落,以最血腥的方式,踏出了第一步。這“淵閣”之名,終將不再是虛幻,而是令整個玄天大陸都爲之顫栗的凶戾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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