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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言被他們猛地按在地上。
她的膝蓋磕得生疼,她掙扎着尖叫,卻被人死死鉗住胳膊。
很快,粗糙的鐵鏈鎖住她的手腕,把她拖拽着往天牢走去。
她被關在了那裏。
侍衛們用鐵鏈把她固定在牆上,拿着燒紅的烙鐵靠近。
俞言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可烙鐵落在手臂上的瞬間,還是忍不住發出淒厲的慘叫,皮肉燒焦的味道彌漫開來,讓她眼前陣陣發黑。
“說!是不是你勾結外敵!”
侍衛的呵斥聲在耳邊炸開,冰冷的水潑在她的傷口上,一次又一次把她潑醒。
可她根本沒做過!
俞言咬着牙不肯鬆口,哪怕疼得意識模糊,也反復說:“去找曜容!他能爲作證!他知道我不是這種人!”
就算是這樣,她也依然願意相信聞曜容。
她還在等他,等他像從前那樣,不管她闖了多大的禍,都第一時間沖過來護着她。
她想起去年她染了咳疾,夜裏咳得睡不着,聞曜容抱着她坐了一整晚,親手給她熬藥,怕藥燙,就先在自己嘴裏含溫了再喂她。
她隨口說喜歡京郊的桃花,他便悄悄讓人移栽了滿院桃樹。
她怕黑,他哪怕在軍營值班,也會讓小廝每隔半個時辰來報一次平安,讓她知道他一直都在。
他那麼寵她,怎麼會不信她?
他那麼愛她,怎麼會背叛她?
可聞曜容始終沒有出現。
她被折磨了足足三天,牢門才被推開,聞曜容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身着錦緞長袍,腰束玉帶,連鞋面都沒有沾一點灰塵,與蜷縮在稻草堆裏,渾身血污,頭發結成污垢的俞言,形成了刺眼的對比。
他皺着眉走進來,目光掃過她身上的傷和地上的血污,眼底雖然有心疼,但更多的,卻是理所當然。
“聞曜容!”俞言拼盡全力抬起頭,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手臂上的燙傷和後背的鞭傷扯得她劇痛,“救我......”
聞曜容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不肯再靠近。
他嘆了口氣。
“別喊了,信是我僞造的。”
他看着俞言震驚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
“你看你現在這樣,多不體面?哪還有半點從前的樣子?”
俞言的心髒像是被狠狠攥住,她顫抖着問:“......爲什麼?”
“誰讓你不配合?”聞曜容理所當然地說。
“不過,我可以救你出去。”接着,他話鋒一轉,語氣裏帶着威脅。
“只要你乖乖點頭,同意我娶昭昭,並且在婚禮上好好配合,扮演好正妻的角色,我就當能讓一切都沒發生過,你依然是我唯一的正妻。”
他頓了頓。
“但你要是不配合......”他掃了眼旁邊沾血的刑具,眼神冷得像冰“這牢裏的日子,你還得繼續過,下次再受刑,可就不是這點傷了。”
俞言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那些曾經讓她心動的溫柔,此刻都變成了扎進心裏的刺。
失望像潮水,徹底淹沒了俞言。
她緩緩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一片死寂:“好,我會配合。”
他不知道,其實,在他帶着鹿昭昭出現在她面前時,她也知道了自己的系統任務。
和聞曜容不同,她的任務是。
【對自己的配偶徹底失望】
聞曜容因爲她的配合大喜過望,不過,他還是補充道。
“做戲要做全,你還得在地牢裏待兩天,才能洗清嫌疑出去。”
說完,他便輕鬆離開,找鹿昭昭報喜去了。
接下來的兩天,雖沒再用刑,卻比受刑更難熬。
獄卒故意不給她飯吃,渴了只給她渾濁的冷水。
夜裏把活着的老鼠丟進她的被套,看着她嚇得蜷縮發抖,笑得前仰後合。
俞言餓到眼冒金星,又驚又怕,最終體力不支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已躺在自己的居所。
剛睜開眼,外面就傳來陣陣鞭炮聲,熱鬧得刺耳。
“外面在做什麼?”她虛弱地問守在床邊的侍女。
侍女眼圈通紅,猶猶豫豫不肯說。
這時,門外傳來小廝的聲音,語氣帶着幾分催促:“俞姑娘,殿下讓小的來接您。”
“今日是他迎娶鹿姑娘的大喜日子,特意囑咐您務必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