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住手!”
一聲清冷的嬌叱如同冰泉激石,驟然響起。伴隨着叱聲,一道赤紅如火的流光後發先至,精準地撞在趙閻的刀罡側面!
“轟!”
熾熱的能量爆開,將陰寒刀罡炸得粉碎!趙閻悶哼一聲,踉蹌後退數步,握刀的手微微顫抖,驚疑不定地看向來人。
只見一道曼妙的倩影不知何時已立在通道入口。她身着月白色宮裝長裙,裙擺繡着精致的雲紋朱雀,面容清麗絕倫,氣質卻如雪山寒蓮,高貴而疏離。她手中,一柄通體赤紅、形如翎羽的飛劍正吞吐着灼熱的氣息。
“南宮小姐?”趙閻看清來人,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甚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
南宮清月!四大世家之首,南宮世家的嫡女!更是當朝太子胤礽名義上的未婚妻!她怎麼會出現在這武庫雜役通道?
南宮清月看都沒看趙閻,清冷的目光落在重傷倒地的林淵身上,秀眉微蹙:“皇城重地,趙校尉爲何對一名重傷的屬下痛下殺手?”
“南宮小姐有所不知!”趙閻連忙躬身,語氣帶着諂媚和急切,“此人涉及武庫重地遭襲大案,更可能身懷禁忌之物!屬下正要將其拿下審問!”
“禁忌之物?”南宮清月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證據呢?我只看到你意圖殺人滅口。”她蓮步輕移,走向林淵,那柄赤紅飛劍如同有生命般懸浮在她身側,散發出強大的威懾力,讓趙閻不敢妄動。
林淵意識有些模糊,只看到一個絕美的身影靠近,帶着一股清雅的幽香。他努力想看清對方,卻只能捕捉到那雙清冷如寒潭的眼眸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其復雜的光芒——有審視,有疑惑,甚至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悸動?
南宮清月走到林淵身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她伸出纖纖玉指,指尖縈繞着一縷柔和的白光,輕輕點向林淵的眉心。
林淵下意識地想躲,卻動彈不得。那白光入體,一股清涼溫和的力量迅速流遍全身,暫時壓制住了他體內狂暴的帝血之力和傷勢的劇痛,讓他精神一振。
“你……”林淵艱難開口。
“不想死就閉嘴。”南宮清月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清冷依舊,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她收回手指,目光掃過林淵破爛甲胄下若隱若現的掌心肌膚——那裏,龍形印記似乎微微亮了一下。
她眼底的異色更深了。
“趙校尉,”南宮清月轉身,語氣恢復了慣常的清冷,“此人傷勢過重,疑點頗多。本小姐正好有些疑問需要他解答。人,我先帶走了。皇城司若有異議,可讓陳指揮使親自來南宮府要人。”她語氣平淡,卻帶着世家貴女特有的傲慢與不容置喙。
“這……南宮小姐,這恐怕不合規矩……”趙閻急了,額角滲出冷汗。放走林淵,他如何向背後之人交代?
“規矩?”南宮清月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帶着冷意的弧度,“在皇城,實力,就是規矩。”她玉手輕揮,赤紅飛劍發出一聲清越的鳳鳴,灼熱的氣息瞬間籠罩整個通道,溫度急劇升高。
趙閻臉色煞白,感受到那飛劍上蘊含的恐怖力量,絕非他能抗衡。他毫不懷疑,這位南宮家的天之驕女,真的敢殺了他!
“……是,屬下……遵命。”趙閻咬着牙,不甘地低下頭,讓開了道路。
南宮清月不再看他,對林淵淡淡道:“還能走麼?”
林淵深吸一口氣,借助體內那股清涼之力,強撐着站起,雖然每一步都鑽心地疼。
“能。”
“跟上。”南宮清月轉身,赤紅飛劍在前方開路,她步履從容地向外走去。林淵踉蹌着跟上,留下臉色鐵青、眼神怨毒的趙閻獨自站在狼藉的通道中。
走出陰暗的武庫通道,清冷的月光灑下。林淵看着前方那個月白色的背影,心中沒有絲毫逃出生天的喜悅,只有更深的警惕和疑惑。
南宮世家……太子未婚妻……她爲何救自己?她看出了什麼?這究竟是另一重深淵的入口,還是……一線微弱的生機?
懷中的玄龍佩,在月光下仿佛又溫熱了一分。
月光如水,灑在南宮府邸連綿的飛檐鬥拱上,勾勒出威嚴而華美的輪廓。但林淵被帶入的並非正門,而是繞至西側一處更爲幽靜、門楣上刻着展翅朱雀浮雕的別院。院門無聲開啓,兩名氣息沉凝、至少是築基中期的黑衣護衛如同影子般分立兩側,對南宮清月躬身行禮,目光在林淵身上一掃而過,帶着審視與漠然。
踏入別院,一股清冽的靈氣撲面而來,與外界的肅殺緊張截然不同。庭院不大,卻布局精巧,假山流水,靈植吐翠,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寧神香氣。一座精巧的二層小樓矗立其中,燈火通明。
“帶他去‘寒玉室’。”南宮清月對迎上來的一位面容清矍、管家模樣的老者吩咐道,語氣平淡無波,仿佛只是處理一件尋常雜物。
“是,小姐。”老者躬身應下,目光落在林淵身上時,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這位……公子,請隨老朽來。”
林淵此刻體內傷勢被南宮清月那道清涼靈力暫時壓制,但經脈的刺痛和帝血的躁動依舊如影隨形。他沉默地跟在老者身後,穿過回廊,來到小樓後方一處獨立的小屋前。小屋通體由一種泛着淡藍光澤的玉石砌成,尚未靠近,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便已襲來。
“寒玉室有壓制異種靈力、穩固經脈之效。公子傷勢特殊,在此靜養最爲合適。”老者推開門,室內陳設極其簡單,僅一榻、一幾、一蒲團,皆由同種寒玉制成。“稍後會有人送來傷藥和衣物。若無小姐召喚,請公子勿要隨意走動。”
“多謝。”林淵沙啞道,踏入寒玉室。石門在身後無聲關閉,隔絕了外界。刺骨的寒意瞬間包裹全身,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冷顫,但同時,體內那股因帝血覺醒而狂暴灼熱的能量,竟真的被這寒意壓制下去幾分,雖然依舊澎湃,卻不再有撕裂經脈的劇痛。
他靠坐在冰冷的玉榻上,疲憊感如潮水般涌來,但大腦卻異常清醒。劫後餘生的慶幸早已被巨大的危機感和重重謎團取代。
南宮清月,爲何救他?僅僅是因爲在武庫感應到了什麼?那句“實力就是規矩”背後,是南宮世家的意志,還是她個人的決定?將她帶到這裏,是庇護,還是另一種形式的囚禁?她口中的“疑問”,又是什麼?
還有那玄龍佩……林淵從懷中掏出那枚玉佩。在寒玉室的幽藍光線下,蟠龍紋路似乎活了過來,五爪猙獰,透着一股蒼涼不屈的帝王之氣。那蒼老的低語再次在腦中回響——“物歸原主”……難道自己真是前朝遺孤?這念頭讓他不寒而栗,也讓他心底深處,竟隱隱生出一絲荒謬絕倫的野望。
他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當務之急是恢復傷勢,恢復力量。在這龍潭虎穴之中,沒有實力,連做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石門輕響。一名青衣小婢端着托盤進來,上面放着一套幹淨的素色布衣、一瓶丹藥和幾碟精致的靈食。小婢放下東西,垂首低眉,一句話不說便迅速退了出去,仿佛林淵是什麼洪水猛獸。
林淵拿起藥瓶,拔開塞子,一股清冽藥香沁人心脾。瓶身上刻着一個小小的南宮族徽。丹藥呈淡金色,圓潤飽滿,靈氣內蘊,絕非皇城司配給的低劣貨色可比。
“凝元丹?”林淵認出這丹藥的價值,心中疑竇更深。南宮家如此“厚待”一個身份存疑、麻煩纏身的小小帶刀衛?
他不再猶豫,服下丹藥。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溫和而精純的暖流,迅速融入四肢百骸,滋養着受損的經脈,與寒玉室的冷意形成奇妙的平衡。他盤膝坐於蒲團之上,運轉起皇城司最基礎的《引氣訣》,引導藥力修復己身。
一夜無話。當晨曦微光透過寒玉石窗縫隙滲入時,林淵緩緩睜開眼。眼中精芒一閃而逝,隨即內斂。傷勢雖未痊愈,但已穩定下來,枯竭的真元也恢復了三四成。更重要的是,經過一夜寒玉壓制和凝元丹的梳理,體內那狂暴的帝血之力似乎……溫順了一絲,不再時刻想要破體而出。他嚐試着調動一絲那淡金色的力量,指尖竟真的浮現出一縷微弱的金芒,帶着難以言喻的尊貴與威嚴。
就在這時,石門再次開啓。依舊是那位清矍老者。
“公子,小姐有請。”
林淵站起身,換上了那套素色布衣,質地柔軟舒適,卻沒有任何標識。他深吸一口氣,跟着老者走出寒玉室,穿過庭院,步入那座精致的小樓。
樓內陳設雅致,處處透着世家底蘊。南宮清月正坐在臨窗的一張紫檀書案後,手執一卷古書,赤紅如翎羽的飛劍“朱翎”安靜地懸在她身側,如同守護神獸。晨光勾勒着她清麗的側顏,少了幾分昨夜的冷冽,多了幾分沉靜。
“坐。”南宮清月並未抬頭,指了指書案對面的椅子。
林淵依言坐下,脊背挺直,目光坦然地看着她,等待下文。他明白,攤牌的時候到了。
南宮清月放下書卷,抬起眼眸。那雙清冷的眸子如同寒潭,此刻卻帶着一種洞悉人心的銳利,仿佛要將林淵從裏到外看個通透。
“林淵,皇城司七品帶刀衛,祖籍北疆雲州,父母早亡,由軍中袍澤撫養長大,十六歲入皇城司,履歷清白,修爲……凝氣巔峰。”她清冷的聲音緩緩道出林淵的底細,平淡得像在讀一份卷宗。
林淵心頭一凜。一夜之間,他的底細就被查了個底朝天!這就是四大世家的能量!
“昨夜武庫之事,金吾衛已將現場封鎖,定爲‘魔修餘孽潛入,意圖破壞武庫重地,被值守衛士發現後引爆邪器同歸於盡’。”南宮清月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嘲諷,“至於你,林帶刀,英勇殉職。”
林淵瞳孔微縮。好快的反應!好狠的手段!直接將他“死亡”的消息坐實,徹底斷絕了他回歸皇城司、甚至公開露面的可能!幕後黑手的能量,大得可怕!而南宮清月告訴他這些,用意何在?
“你如今,在世人眼中,已是個死人。”南宮清月直視林淵的眼睛,“一個死人,對某些人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但對我南宮家而言,一個身負‘紫微帝血’的‘死人’,或許……另有用處。”
“紫微帝血”四個字,如同驚雷在林淵耳邊炸響!她果然知道!而且如此直白地說了出來!
“小姐此言何意?”林淵強迫自己聲音保持平穩,但袖中的手已悄然握緊。玄龍佩在懷中微微發燙。
“何意?”南宮清月站起身,走到窗邊,望着庭院中靈動的朱雀浮雕,聲音帶着一絲飄渺,“大胤立國三百餘載,看似鼎盛,實則暗流洶涌。胤明帝閉關沖擊化神失敗,心魔纏身,朝政漸被七皇子胤桀一黨把持。國師玄冥子,更是來歷神秘,所修功法邪異,與胤桀沆瀣一氣,暗中以活人精血煉‘血魄丹’,助其修煉魔功‘幽冥血魔經’。”
她每說一句,林淵的心就下沉一分。這些都是足以震動朝野的驚天秘聞!南宮清月竟如此輕易地告訴了他?
“太子胤礽,”南宮清月轉過身,目光再次落在林淵身上,帶着一絲復雜,“雖爲儲君,但性情溫厚,優柔寡斷,且……其血脈似乎被某種秘術所制,修行《紫薇帝經》進境緩慢,難以真正凝聚帝星之力。面對如狼似虎的胤桀和深不可測的玄冥子,勝算渺茫。”
林淵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抓住了什麼:“所以,小姐救我,是因爲我這所謂的‘紫微帝血’,能……替代太子?”這個想法大膽得讓他自己都心驚肉跳。
“替代?”南宮清月輕笑一聲,那笑容裏卻毫無暖意,只有冰冷的算計,“太子是陛下親立,名分早定,豈是區區血脈可替?更何況,你的血脈……呵呵,前朝餘孽,更是大忌!”
她的話如同冰錐,刺破林淵心中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
“那南宮家想要什麼?”
“南宮家要的,是這大胤皇朝的根基穩固,是魔道邪修不能篡奪神器!”南宮清月語氣陡然轉厲,帶着世家守護者的凜然,“太子胤礽,是陛下嫡子,是名正言順的儲君!他需要力量,需要足以對抗胤桀魔功、抗衡玄冥子邪術的力量!需要真正能引動皇朝氣運的力量!”
她一步步走近林淵,強大的金丹期威壓若有若無地散發出來,讓林淵感到呼吸一窒。
“你的紫微帝血,雖非本朝嫡傳,但其本質源於人族帝星,其純粹與霸道,甚至可能更勝一籌!若能將你血脈之力,以秘法‘移星換鬥’之術,渡入太子體內,助其沖破桎梏,徹底掌控《紫薇帝經》……那麼,胤桀和玄冥子的陰謀,便不足爲懼!”
“移星換鬥?渡入太子體內?”林淵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明白了!徹底明白了!
南宮清月救他,並非出於善意,更不是看重他這個人!她看中的,是他體內流淌的、被視爲禁忌的“紫微帝血”!南宮世家,要把他當成一味大藥,一個容器,用他的血,他的命,去成全那位“名正言順”的太子胤礽!
抽幹他的帝血,渡給太子!那他呢?一個失去帝血的“前朝餘孽”,等待他的,只有被榨幹價值後悄無聲息的抹殺!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比寒玉室的冰冷更甚!這看似雅致的朱雀別院,瞬間化作了華麗而致命的囚籠!而眼前這位清麗絕倫的南宮小姐,其心腸之冷酷,算計之深沉,遠超昨夜那些明刀明槍的刺客!
“原來如此……”林淵的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一絲自嘲和徹骨的冰冷,“南宮小姐好算計。用一個‘死人’的命,換太子的前程,換南宮家的擁立之功,真是……一本萬利!”
他猛地抬起頭,眼中再無半分對強者的畏懼,只有被當作物品算計的憤怒和破釜沉舟的決絕:“但林某這條命,雖賤,卻也不是任人予取予求的藥材!想抽我的血?那就要看看南宮家,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音未落,林淵體內那被寒玉和凝元丹暫時壓制的帝血之力轟然爆發!淡金色的光芒透體而出,一股源自血脈深處的、不屈的帝王威壓,如同沉睡的巨龍蘇醒,悍然撞向南宮清月那金丹期的靈壓!
“嗡——!”
兩股無形的力量在靜室中猛烈碰撞!書案上的古卷無風自動,懸停的朱翎劍發出一聲清越的嗡鳴,劍尖直指林淵!
南宮清月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驚詫!她沒想到林淵在重傷初愈、境界遠低於她的情況下,竟能爆發出如此純粹而霸道的血脈威壓!這威壓甚至隱隱撼動了她穩固的金丹境界!
“好!好一個紫微帝血!果然霸道!”南宮清月不怒反笑,但那笑意卻冰寒刺骨,“看來,不先磨掉你這身硬骨頭,是無法好好取用了!”
她玉手輕抬,朱翎劍赤光大盛,灼熱的氣息瞬間充斥整個房間,將林淵那淡金色的帝血威壓強行壓制回去!
金丹與凝氣(勉強算半步築基)的差距,如同天塹!林淵只覺得一股浩瀚如海的力量當頭壓下,那剛剛爆發的帝血之力被強行壓回體內,渾身骨骼都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嘴角再次溢出一縷鮮血。他單膝跪地,以手撐地,才勉強沒有倒下,但那雙眼睛,依舊死死地、不屈地瞪着南宮清月!
他像一頭落入陷阱卻絕不屈服的幼龍。
“把他押回寒玉室!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南宮清月冷冷下令,收回了朱翎劍的威壓,但眼中的寒意更甚。“林淵,認清你的處境。在這裏,你連死的資格都沒有。乖乖做你的‘藥引’,或許還能少受些苦楚。否則……南宮家的手段,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清矍老者無聲地出現在林淵身後,看似枯瘦的手掌輕輕搭在林淵肩上,一股陰柔卻沛然的力量瞬間封住了林淵殘存真元和血脈的躁動,讓他徹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林淵被粗暴地架起,拖向寒玉室。在石門關閉前的那一刻,他最後看了一眼窗邊那抹月白色的身影,眼神中充滿了刻骨的恨意和絕不妥協的火焰。
石門轟然關閉,更強大的禁制光芒在門上流轉,徹底隔絕內外。
南宮清月站在原地,看着林淵消失的方向,清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走到書案旁,拿起一本封面古舊、材質奇特的典籍。封面上是幾個古老的篆字——《移星換鬥秘錄》。她纖細的手指拂過書頁,眼神幽深難測。
“紫微帝血……前朝遺孤……”她低聲自語,“胤礽哥哥,爲了你,爲了大胤……些許污穢與犧牲,是值得的。”她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但旋即被更深的冰冷取代。
“只是……這‘藥引’的桀驁,倒是出乎意料。看來,需要先好好‘熬煉’一番了。”
她指尖凝聚一點靈光,在虛空快速勾勒。很快,一道傳訊符籙化作流光,飛向府邸深處。
“請三叔公出關。朱雀別院,有‘異血’需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