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平息了鄭梓妍的風波後,美術館的喧囂漸漸平復,遊客們重新散開,沉浸在畫作的色彩與線條中。顧易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重新拿起手中的宣傳單,繼續他的打工任務。他站在展廳一角,目光無意間落在一幅畫上。這幅畫色彩柔和,筆觸細膩,描繪了一片晨霧中的湖面,遠處山影朦朧,近處水波蕩漾,隱約透着一股寧靜的詩意。顧易看得入神,忍不住低聲自語:“這幅畫……還真有點意思,像是能讓人靜下來。”

正當他沉浸在畫作的氛圍中,身後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喲,小夥子,鑑賞得挺認真啊?可惜,這畫也就是個中不溜秋的水平,你眼光不行啊!”顧易轉頭一看,是美術館的主管,一個留着小胡子、戴着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正抱着手臂,一臉不屑地看着他。主管的語氣裏滿是嘲諷,仿佛顧易的欣賞完全是個笑話。

顧易心頭火起,剛想頂嘴反駁,身後卻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伴隨着一個冷靜卻帶着威嚴的聲音:“這幅畫是整個展廳裏最有靈氣的,你這主管的品位才真該練練。”顧易一愣,轉身一看,李雲思正緩步走來。她穿着那件米色風衣,氣質沉穩,細框眼鏡後的目光清冷而銳利,直直地掃向主管。

主管一見李雲思,臉色瞬間變了,原本的倨傲蕩然無存,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他點頭哈腰,連聲道:“李老師,您說得對!是我眼拙,這畫確實有獨到之處!”他一邊說,一邊偷瞄顧易,像是怪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李雲思沒理會主管的奉承,轉頭看向顧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不錯呀,小夥子,挺有品味的。”她頓了頓,語氣輕快了些,“能不能陪我走一走?逛逛其他的畫?”

顧易愣在原地,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這是什麼情況?李雲思,遊戲裏那個知性優雅的女主,竟然主動邀他一起逛畫展?他還沒來得及回答,主管已經搶過他手裏的拖把,急切地說:“清掃工作我交給其他人,你趕緊去陪李老師!”說完,還推了顧易一把,眼神裏滿是催促。

顧易被推得一個踉蹌,只能硬着頭皮跟上李雲思的步伐。美術館的展廳光線柔和,畫作在牆上依次排開,有的色彩濃烈,有的線條冷峻。顧易陪着李雲思一幅幅看過去,心裏卻像打鼓一樣,忐忑不安。他對藝術的了解僅限於大學選修課的皮毛,哪敢在李雲思面前班門弄斧?可李雲思似乎並不在意他的局促,時而停下腳步,指着一幅畫問他的看法,時而分享自己的見解,語氣從容,像是真的在和他探討,而不是單純考驗。

在一幅抽象畫前,顧易試探着發表意見:“這幅畫的顏色有點亂,但亂得挺有層次,像是……情緒的碰撞?”他其實不太確定,但總覺得得說點什麼,不能讓氣氛冷場。

李雲思聽後,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賞:“說得不錯。這幅畫的創作者想表達內心的沖突,你抓到了重點。”她推了推眼鏡,側頭看向他,“沒想到你一個打工的,還真有點藝術細胞。”

顧易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也就隨便說說,瞎蒙的。”心裏卻暗自鬆了口氣,感覺自己總算沒在李雲思面前丟人。

黃昏時分,夕陽的餘暉從展廳的窗戶灑進來,給畫作鍍上一層金邊。李雲思似乎有些疲憊,停在一幅畫前,靜靜地注視着。畫作是一片單調的灰色背景,中央只有幾筆凌亂的黑色線條,看起來毫無章法。顧易瞥了一眼,覺得這畫平平無奇,甚至有點敷衍。他偷瞄李雲思,發現她臉上沒什麼表情,像是對這幅畫也不太感冒。

“你覺得這幅畫怎麼樣?”李雲思突然轉頭,語氣平靜地問道。

顧易愣了一下,腦子裏飛速轉動。他感覺李雲思對這畫沒啥好感,自己要是瞎誇估計會露餡,於是決定實話實說:“這幅畫……怎麼說呢,感覺跟我二姨夫畫的差不多。”

李雲思一怔,疑惑地挑眉:“你二姨夫也是畫家?”

顧易憋着笑,搖搖頭:“不,我二姨夫是賣煤炭的。以前他特別喜歡拿炭塊在地上亂塗,這畫看着跟他塗的差不多,隨便幾筆,啥也沒表達。”

李雲思聽完,愣了一秒,隨即“撲哧”一笑,像是沒忍住。她扶了扶眼鏡,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你可真能扯!”她頓了頓,壓低聲音,像是分享什麼秘密,“不過你說得對,這畫確實登不上大雅之堂,掛在這兒估計是贊助商的安排。”她身爲特邀嘉賓,顯然有些話不便直說,但顧易的直白讓她覺得輕鬆又有趣。

顧易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竟然讓李雲思這麼開心,心裏暗自竊喜,感覺自己總算在這“戀愛遊戲”裏扳回一城。兩人繼續聊了幾句,氣氛漸漸輕鬆,直到畫展接近尾聲,遊客漸漸散去,美術館的燈光也變得柔和。

快下班時,李雲思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顧易,語氣隨意卻帶着點真誠:“以後那個經理再找你麻煩,你記得來找我。”她停頓了一下,笑了笑,“今天陪我逛展,挺開心的。”

顧易接過名片,低頭一看,上面印着“李雲思”三個字,下面還有一行頭銜:某知名藝術學院客座講師。他心頭一暖,感覺這位知性師姐似乎沒遊戲裏那麼高冷。他握住李雲思伸出的手,輕輕一握,笑着說:“謝謝李老師,今天我學了不少。”

李雲思點點頭,收回手說道”謝謝你,能和你一起看展,我很開心“轉身朝出口走去,背影優雅而從容。顧易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手裏捏着名片,腦子裏卻開始翻騰。今天先是鄭梓妍的失戀風波,又是李雲思的意外邀約,這一天的劇情簡直比遊戲還刺激。

夕陽的餘暉漸漸隱沒,美術館的燈光亮起,展廳裏的人流也逐漸稀疏。顧易收拾好手中的宣傳單和清潔工具,換下工作制服,準備下班。他站在員工休息室門口,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腦子裏還在回味今天發生的事:鄭梓妍的失戀風波,李雲思的意外邀約,還有那張帶着淡淡香水味的名片。這一天的劇情比他玩過的任何遊戲都要刺激,可他還沒完全適應“顧易”這個新身份。

正當他準備離開,主管那張刻薄的臉又冒了出來。顧易本以爲能拿到約好的一天一結的工資,可主管卻只甩給他一張皺巴巴的五十元鈔票,語氣敷衍:“今天先給你這些,剩下的晚點結。忙着呢,你先走吧!”說完,也不等顧易回應,轉身就鑽進辦公室,門“砰”地一聲關上。

顧易捏着那五十塊錢,氣得牙根癢癢。這什麼破經理?說好的日結工資就這?五十塊連頓像樣的飯都吃不了!他剛想沖過去拍門理論,可一想到自己剛穿越過來,人生地不熟,鬧大了怕是自己吃虧,只好硬生生咽下這口氣。他低聲咒罵了一句:“狗東西,早晚收拾你!”然後甩了甩手,準備離開這糟心的地方。

剛走出休息室,顧易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在打電話:“……現在打車得排隊,前面還有將近兩百人,我去不了了,你們自己吃吧!”聲音清脆卻帶着點不耐煩,正是鄭梓妍。她掛了電話,轉身朝顧易這邊走來,黃色短發在燈光下晃了晃,臉上還帶着幾分煩躁。

“喲,你現在下班了?”鄭梓妍停下腳步,雙手插兜,歪着頭打量他,語氣隨意卻帶着點試探。

顧易點了點頭,簡單應了聲:“嗯,剛下班。”他心裏還在爲那五十塊錢的事窩火,沒太多心思應付鄭梓妍。

鄭梓妍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她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他面前,語氣直白:“我現在餓了,但不想一個人吃。你能不能陪我去酒吧裏吃點喝點?”

顧易一愣,腦子有點短路。酒吧?吃飯?這是什麼操作?他盯着鄭梓妍那張滿不在乎的臉,腦子裏不由得閃過她在畫展上追着男友打的畫面,那小挎包揮得虎虎生風的架勢至今讓他心有餘悸。更別說她現在這副“別惹我”的表情,像是隨時能炸毛。他咽了口唾沫,試探着問:“餓了……不去飯店吃嗎?酒吧裏能有啥吃的?”

鄭梓妍一聽,眉頭一挑,語氣裏多了幾分不耐:“怎麼着?你不願意?”她瞪着顧易,眼神裏帶着點威脅,像是再說“敢拒絕試試看”。

顧易心裏一顫,腦海裏自動腦補了被鄭梓妍追着打的場景。他可不想剛穿越過來就挨頓揍!但他又實在不想去酒吧那種地方,腦子一轉,找了個借口:“不是不願意,就是……我手頭沒錢了,剛才那破經理就給了我五十塊。”

這話倒也不算撒謊,可鄭梓妍壓根沒買賬。她翻了個白眼,一把拽住顧易的胳膊,力道大得讓他差點一個踉蹌:“你別磨嘰,我請你!走!”說完,也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拖着他就往美術館外走。

顧易被拽得半推半就,只能硬着頭皮跟上。路上,他忍不住問:“不是,餓了爲啥不去飯店啊?酒吧裏不就喝酒嗎?”

鄭梓妍頭也沒回,語氣不耐煩:“閉嘴,別廢話,跟着我走!”她的步伐很快,黃色短發在路燈下晃動,背影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強勢。顧易無奈地嘆了口氣,心想這鄭梓妍的脾氣也太火爆了,難怪她男友受不了。他低頭看了看被她拽得死緊的胳膊,感覺自己像只被拎着走的小雞,完全沒反抗的餘地。

兩人一路來到市中心一家酒吧,霓虹燈招牌閃爍着五顏六色的光,門口站着幾個打扮時髦的年輕人,空氣中彌漫着酒精和香水的混合氣味。酒吧的名字叫“夜潮”,門口的音響傳出低沉的電子樂,節奏感十足。鄭梓妍鬆開顧易的胳膊,熟門熟路地推門走了進去,回頭沖他喊:“愣着幹嘛?進來!”

顧易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進去。酒吧裏燈光昏暗,彩色的射燈在牆壁和天花板上掃來掃去,吧台邊坐着幾個正在聊天的客人,舞池裏已經有人在隨着音樂搖擺。鄭梓妍徑直走到吧台旁的一張高腳桌前,拍了拍桌子,對服務生喊:“菜單拿來!再來兩杯莫吉托!”

顧易站在她旁邊,腦子裏還是懵的。他低聲嘀咕:“這地方……真能吃飯?”他環顧四周,吧台上的菜單確實有幾款小吃,像是炸雞翅、薯條和披薩,但怎麼看都不像能填飽肚子的正餐。

鄭梓妍瞥了他一眼,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惑,哼了一聲:“你管那麼多幹嘛?餓了就吃,哪來那麼多廢話。”她從包裏掏出手機,飛快地翻看了幾條消息,然後隨手扔在桌上,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空洞。

顧易看着她的側臉,隱約覺得她今晚的狀態不太對勁。白天在畫展上,她雖然失戀鬧得雞飛狗跳,可至少還有股不服輸的勁兒。可現在,她臉上那股張揚的氣勢似乎被什麼壓住了,像是藏着心事。他猶豫了一下,試探着問:“你……沒事吧?今天那事兒,不會還想着吧?”

鄭梓妍一聽,猛地轉頭瞪他,語氣凶巴巴:“想什麼?!你少自作多情,我早忘了!”可她眼神裏閃過的一絲慌亂卻沒逃過顧易的眼睛。她抓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喝了一大口,像是在掩飾什麼。

服務生很快端來了兩杯莫吉托,杯子裏冰塊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薄荷葉的清香混着酒味撲鼻而來。鄭梓妍拿過一杯,仰頭喝了一大口,然後“哈”地吐出一口氣,像是把心裏的煩躁都吐了出來。她看了顧易一眼,語氣緩和了點:“行了,別傻站着,坐下喝。陪我吃點東西,算我謝你今天在畫展幫我的忙。”

顧易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提畫展的事。他拉開椅子坐下,端起莫吉托抿了一口,酒味有點沖,讓他皺了皺眉。他心想,既然鄭梓妍主動請客,他也不好掃興,幹脆陪她吃點喝點,順便套點話,搞清楚“顧易”和她到底啥關系。他清了清嗓子,試着打開話題:“那個……你爲啥非要來酒吧啊?飯店不挺好?”

鄭梓妍翻了個白眼,語氣裏帶着點不屑:“飯店?吃飯多沒勁!酒吧多熱鬧,喝點酒,吃點東西,啥煩心事都能忘。”她頓了頓,眼神飄向舞池,聲音低了點,“再說,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去那種安安靜靜的地方,膈應。”

顧易點點頭,心裏大概明白了。看來鄭梓妍是想借酒吧的喧囂沖淡失戀的陰影。他瞥了眼她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彈出幾條未讀消息,頭像是個陌生的女生。他心頭一動,暗想:會不會是遊戲裏的其他女主?比如沈彗星?可他不敢直接問,怕暴露自己對“顧易”生活的無知。

服務生端來一盤炸雞翅和一份薯條,香氣撲鼻。鄭梓妍抓起一根雞翅,咬了一大口,含糊地說:“吃!別愣着!”顧易無奈地笑了笑,也拿了根雞翅,心想這鄭梓妍還真是個直性子,餓了就吃,煩了就喝,完全不掩飾。

兩人吃着喝着,酒吧的音樂漸漸換成了節奏更快的曲子,舞池裏的人越來越多,氣氛也熱烈起來。鄭梓妍喝完一杯莫吉托,又點了兩瓶啤酒,推了一瓶給顧易:“來,幹一個!今天算你倒黴,陪我這個失戀的倒黴蛋。”

顧易接過啤酒,苦笑着碰了下瓶子:“行,幹就幹。”他喝了一大口。

夜色如墨,籠罩着喧囂的城市。酒吧“夜潮”的招牌在街頭閃爍,霓虹燈光透過玻璃窗灑進室內,交織出一片迷離的光影。低沉的電子樂如心跳般震動空氣,舞池裏的人群隨着節奏搖擺,笑聲與酒杯碰撞的清脆聲此起彼伏。吧台邊的空氣中彌漫着酒精、薄荷和淡淡的香水味,混合成一種讓人暈眩的氛圍。

鄭梓妍半靠在角落的黑色皮質沙發上,身體微微歪斜,手中捏着一只空了的威士忌酒杯,杯壁上還殘留着幾滴琥珀色的酒液。她的黃色短發凌亂地散在臉側,遮住了半邊泛紅的臉頰,平日裏那股張揚的勁頭早已被酒精沖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醉態可掬的模樣。她的白色T恤領口歪到一邊,露出鎖骨,黑色A字裙的裙擺皺巴巴地堆在腿上,隱約還能看出白天在美術館時的倔強痕跡。她嘴裏哼着不成調的歌,斷斷續續地嘀咕着:“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聲音低得幾乎被音樂淹沒。

顧易坐在她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手肘撐着膝蓋,頭低垂着,像是在強撐着不讓自己倒下。他的淺藍色美術館工作制服早已換下,此刻穿着一件簡單的灰色衛衣,袖口被卷到小臂,露出略顯蒼白的皮膚。他面前的桌上擺着幾只空啤酒瓶和一盤吃剩的炸雞翅,油膩的盤子在燈光下泛着光。顧易揉了揉太陽穴,酒精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胃裏翻騰得厲害。他不是個能喝的人,可今晚被鄭梓妍硬灌了好幾杯莫吉托和啤酒,腦袋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他瞥了眼鄭梓妍,嘆了口氣,低聲自語:“這姑娘……至於把自己喝成這樣嗎?”

他試着推了推鄭梓妍的肩膀,聲音帶着幾分無奈:“梓妍?醒醒,別在這兒睡了,咱們得回去。”可鄭梓妍毫無反應,只是皺了皺眉,頭一歪,靠在沙發背上,呼吸均勻地沉睡過去。她的睫毛微微顫動,臉上還殘留着一抹倔強的紅暈,仿佛連醉夢中都不肯示弱。顧易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自己都站不穩,更別提扶她回去了。酒吧裏人聲嘈雜,幾個醉漢在不遠處高聲談笑,目光偶爾掃過這邊,讓顧易皺緊了眉頭。他知道,留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孩在這兒太危險了。

顧易拍了拍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些,目光無意間落在桌上鄭梓妍的手機上。屏幕還亮着,顯示着幾條未讀消息,頭像是個陌生的女生。他沒多想,醉意讓他反應遲鈍,只覺得得找人幫忙。他從口袋裏掏出白天李雲思給他的名片,紙質名片上“李雲思”三個字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某知名藝術學院客座講師。他眯着眼睛,借着酒吧的微光,顫顫巍巍地用鄭梓妍的手機撥通了名片上的號碼,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拿錯了手機。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傳來李雲思清冷而略帶疲憊的聲音:“梓妍?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她的語氣中透着一絲警惕,顯然沒想到深夜會接到這個電話。

顧易晃了晃腦袋,聲音有些含糊:“不是……不是梓妍,是我,顧易。”他頓了頓,腦子慢半拍地組織語言,“我們在酒吧,梓妍喝醉了,醉得……一動不動。我也喝了點,扶不了她。你能不能……過來幫個忙?”

電話那頭的李雲思沉默了兩秒,像是迅速消化了這番話。她此刻正坐在公寓的床邊,穿着淡藍色絲質睡衣,長發還帶着剛洗完的溼氣,床頭櫃上的台燈灑下柔和的光。看到來電顯示是鄭梓妍,她本以爲是這丫頭又惹了什麼麻煩,可聽到顧易的聲音,她心頭一緊。顧易?那個在美術館打工的男生?她隱約記得白天的事——鄭梓妍在畫展上失魂落魄,裙子破了口子,顧易還脫下外套幫她遮擋。想到這兒,她眉頭皺得更深了。酒吧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鄭梓妍醉得不省人事,電話又在顧易手上,萬一出了什麼事……她不敢往下想,腦海裏浮現出鄭老爺子那張嚴肅的臉,以及他低沉的囑托:“雲思,梓妍這孩子性子野,你多看着點她,別讓她闖大禍。”

“你們在哪個酒吧?具體地址。”李雲思的聲音沉了沉,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她已經站起身,抓起床邊的米色風衣往身上套。

顧易迷迷糊糊地報了“夜潮”的地址,掛斷電話後,整個人癱回沙發上,頭靠着鄭梓妍的肩膀,眼神渙散。他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可酒精讓他的思緒像一團亂麻,根本理不清。

不到半小時,酒吧的玻璃門被推開,一陣涼風卷着夜色吹了進來。李雲思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米色風衣裹着她纖細的身形,細框眼鏡後的目光冷靜而銳利,與酒吧的喧囂格格不入。她環視了一圈,很快鎖定角落裏的沙發,顧易和鄭梓妍歪歪斜斜地靠在一起,像是兩只被酒精擊倒的小獸。她快步走過去,鞋跟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引得幾個醉漢好奇地瞥了她一眼。

李雲思先蹲下身,仔細打量鄭梓妍。她的衣服雖然有些凌亂——T恤領口歪了,裙擺皺得像團紙,但好在完整,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鄭梓妍的呼吸平穩,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睡得毫無防備,像個孩子。李雲思鬆了一口氣,懸着的心總算落了地。她轉頭看向顧易,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低沉:“顧易,醒醒!還能不能走?”

顧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視線模糊了好幾秒才對焦,看到李雲思那張熟悉的臉,他咧嘴一笑,帶着幾分醉態的傻氣:“李……李老師?你真來了!太……太仗義了!”他晃晃悠悠地想站起身,可腿一軟,差點摔回沙發,幸好扶住了桌角。

李雲思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轉頭又試着推了推鄭梓妍,“梓妍?醒醒!”她連喊了幾聲,聲音從輕柔到急促,可鄭梓妍只是皺了皺眉,哼哼了兩聲,頭一歪,繼續沉睡。李雲思嘆了口氣,知道今晚是叫不醒她了。她站起身,環顧四周,招手叫來一個酒吧的服務生。那是個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輕小夥子,個子不高但看起來挺結實,正端着一盤薯條經過。

“麻煩你幫我把她扶到車上。”李雲思指了指鄭梓妍,語氣平靜卻帶着點不容拒絕的威嚴。服務生愣了一下,點點頭,放下盤子,小心翼翼地和李雲思一起將鄭梓妍架起來。鄭梓妍的胳膊軟綿綿地垂着,頭靠在服務生的肩膀上,嘴裏還嘀咕着什麼,像是夢話。兩人一左一右,扶着她穿過酒吧的舞池,引來幾道好奇的目光。

顧易晃晃悠悠地跟在後面,腿腳發軟,每邁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他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心裏卻一陣後怕:幸好有李雲思,不然今晚真不知道怎麼收場。他隱約想起白天在美術館的場景——鄭梓妍失戀後倔強地裝沒事,裙子破了還嘴硬說“沒事”,那副強撐的樣子讓他有點不是滋味。

到了酒吧門口,李雲思的車就停在路邊,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在路燈下泛着冷光。服務生和李雲思小心地將鄭梓妍安置在後座,幫她系好安全帶。鄭梓妍的頭靠着車窗,睡得香甜,嘴角還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像是在夢裏逃離了現實的煩惱。服務生拍了拍手,沖李雲思點點頭,“好了,送到了,我得回去忙了。”他沒多停留,轉身快步回了酒吧,消失在霓虹光影中。

李雲思關上後車門,轉頭看了眼顧易。他站在路邊,雙手插兜,臉色蒼白,眼神卻比剛才清醒了些。“你還行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她問,語氣裏帶着點不耐煩,但更多的是關心。

顧易撓了撓頭,咧嘴一笑,試圖掩飾自己的狼狽:“我……我沒事,能走。麻煩你了,李老師。”他頓了頓,低聲補充,“梓妍今晚喝太多,我沒攔住她,抱歉。”

李雲思推了推眼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行了,別自責了。她那脾氣,誰攔得住?”她拉開車門,示意他上車,“上來吧,一個人在這兒晃蕩不安全。”

顧易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車廂裏有一股淡淡的木質香水味,和李雲思的風衣上散發的氣味如出一轍。他靠在座椅上,頭靠着車窗,酒精的餘勁讓他眼皮沉重,可他強撐着沒睡過去。車子啓動,引擎的低鳴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安靜。鄭梓妍在後座發出輕微的呼吸聲,偶爾哼唧兩句,像是在夢裏和誰爭吵。

李雲思握着方向盤,目光專注地盯着前方的路,路燈的光在她臉上明明滅滅。她偶爾瞥一眼後視鏡,確認鄭梓妍沒事,才輕聲問:“白天在美術館到底怎麼回事?梓妍今晚爲什麼喝成這樣?”

顧易揉了揉太陽穴,腦子慢半拍地回憶:“她……好像是失戀了。跟男友在畫展上吵架,分手了,挺慘的。”他頓了頓,聲音低了點,“她裙子還破了,我給了她件外套。後來她非拉我來酒吧,說是想忘了這事兒。”

李雲思皺了皺眉,眼神復雜。她知道鄭梓妍的性格,表面張揚,實則脆弱,失戀這種事對她來說可能比天塌了還嚴重。她嘆了口氣,低聲自語:“這丫頭,總是這樣……”她沒再追問,車廂裏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引擎的低鳴和鄭梓妍的呼吸聲交織。

車子終於停在李雲思家樓下。小區靜得出奇,只有幾盞路燈灑下昏黃的光。李雲思下車,打開後車門,試圖扶鄭梓妍下來,可她醉得像一攤泥,扶都扶不住。顧易也下了車,想幫忙卻發現自己腿軟得厲害,只能扶着車門站穩。

就在這時,樓道裏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穿着背心、提着狗繩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是李雲思的鄰居老王。他牽着一只胖乎乎的柯基,邊走邊嘀咕:“這大晚上的,誰還吵吵……”看到李雲思和顧易,他愣了一下,認出李雲思,樂了,“喲,這不是雲思嗎?你這個朋友又喝大了?來來,我幫你們扶上去!”

老王熱心地放下狗繩,柯基乖乖蹲在一旁。他和李雲思一起把鄭梓妍架起來,費了好大勁才上了樓。李雲思的家在三樓,門一開,屋裏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撲鼻而來。客廳幹淨整潔。老王和李雲思把鄭梓妍輕輕放在床上,拉過一條薄毯蓋在她身上。她翻了個身,嘴裏嘀咕着什麼,睡得更沉了。

“謝了,王叔。”李雲思擦了擦額頭的汗,沖老王笑了笑。

“謝啥,鄰裏鄰居的。”老王擺擺手,牽着柯基下了樓,嘴裏還哼着小曲。

顧易和李雲思剛把昨晚酒吧的“歷險記”講完,從顧易誤拿鄭梓妍手機給李雲思打電話,到李雲思連夜趕到酒吧,再到鄰居老王幫忙把她架回家,事無巨細。顧易坐在茶幾旁的一把木椅上,穿着昨天那件灰色衛衣,袖口依然卷到小臂,眼神裏帶着幾分揶揄,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在憋笑。李雲思則站在窗邊,米色風衣已經脫下,換了一件淺藍色毛衫,細框眼鏡後的目光平靜卻帶着點責備,像是長姐在審視不省事的妹妹。

“所以,你昨晚差點睡在酒吧的沙發上,還好我沒把你扔那兒。”李雲思推了推眼鏡,語氣半是調侃半是認真,“下次再喝成那樣,我可真不管了。”

鄭梓妍臉更紅了,像是被戳中了痛處。她低頭摳着指甲,嘀咕道:“不就喝多了點嘛……誰還沒個失誤的時候。”她偷瞄了顧易一眼,見他正盯着她笑,頓時惱羞成怒,“看什麼看!不許笑!”她抓起沙發上的抱枕,作勢要砸過去,顧易連忙舉手投降,笑得更歡了。

爲了掩飾尷尬,鄭梓妍清了清嗓子,故意扯開話題:“行了,宿醉的事兒盤得差不多了,我餓了!咱們出去吃點東西吧!剛才這些東西沒吃飽”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睡衣的袖子滑下來,露出纖細的手腕,語氣裏帶着點撒嬌的意味,像是在試探李雲思的反應。

李雲思聞言,轉身指了指茶幾上的一只白色紙袋,淡淡道:“那不是還有一些嗎?豆漿、包子和煎餃,夠你們倆吃的。”紙袋上印着街角那家老字號早點鋪的logo,袋口微微敞開,隱約能聞到豆漿的清香和煎餃的油香。

鄭梓妍卻撇了撇嘴,皺着眉走過去瞥了一眼,語氣有些不滿:“可是沒吃飽,現在我就想出去再吃點!外頭那家新開的網紅餐廳不是挺火?我想去嚐嚐他們家的牛油果吐司!”她雙手叉腰,歪着頭看向李雲思,像是小女孩在跟姐姐耍賴。

李雲思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語氣裏多了幾分不耐:“你這丫頭,還長脾氣了是吧?昨晚喝成那樣,今天還挑三揀四?再這樣,我可真告訴你爸了!”她推了推眼鏡,目光銳利,帶着點長輩的威嚴。鄭梓妍的父親鄭老爺子是出了名的嚴厲,李雲思這句威脅顯然戳中了她的軟肋。

鄭梓妍一聽,臉色一僵,嘴裏嘀咕着“至於嘛”,但氣勢明顯弱了下去。她瞪了李雲思一眼,又坐回沙發,抓起抱枕抱在懷裏,賭氣似的低頭不說話。

顧易坐在一旁,看着這對“姐妹”針鋒相對,感覺氣氛有點僵。他撓了撓頭,趕緊站出來打圓場:“咳咳,沒多大事兒啊!李老師買的早餐看着挺香的,不過……”他走過去拿起紙袋,掂了掂,分量明顯輕了點,皺眉道,“好像不夠三個人吃吧?就這點,能不能頂餓啊?”

李雲思聞言,臉色微變,細框眼鏡後的眼神閃過一絲尷尬。她輕咳了一聲,語氣有些不自然:“其實……本來有兩袋的,路上沒注意,摔了一跤,另一袋摔爛了,就剩這一袋了。”她說到“摔了一跤”時,聲音低了下去,像是怕被追問,趕緊補充,“沒事,小事,早餐夠吃就行。”

顧易一聽,頓時緊張起來,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摔跤?李老師,你沒事吧?摔哪兒了?嚴不嚴重?要不要上藥?”他語氣裏滿是關切,站起身走近李雲思,眼神認真得像在檢查傷員。

李雲思被他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臉頰微微泛紅,擺手道:“沒事兒!就膝蓋蹭破點皮,不礙事!”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拉開距離,語氣故作鎮定,“你別大驚小怪的,趕緊吃早餐!”

鄭梓妍坐在沙發上,看着顧易對李雲思的關心,眉頭皺得更緊了。她心頭莫名冒出一股酸溜溜的情緒,像是被冷落的孩子。她“哼”了一聲,起身拍了拍睡衣上的褶皺,語氣不善:“行吧,你們倆在這兒關心來關心去的,我自己出去吃!”她作勢要往門口走,拖鞋在地板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

顧易一愣,趕緊回頭叫住她:“哎,梓妍,別啊!我錯了,錯了!”他快步追過去,攔在她面前,陪着笑臉,“我這不是怕李老師受傷嘛,你別生氣!咱們一起吃早餐,行不?”

鄭梓妍停下腳步,瞪了他一眼,嘴角卻不自覺地翹了翹,像是被他的誠懇逗樂了。她翻了個白眼,哼道:“算你識相!不過這早餐真不夠吃,你看着辦吧!”

顧易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李雲思,見她正低頭整理紙袋,嘴角帶着一抹淺笑,顯然對這場小鬧劇見怪不怪。他撓了撓頭,腦子裏靈光一閃:“要不我去廚房看看?興許能湊點吃的!”他走向李雲思家的開放式廚房,打開冰箱門一瞧,裏面還算充實:幾枚雞蛋、一袋面粉、半瓶牛奶,還有些蔥花和火腿片。他眼睛一亮,轉頭沖兩人喊:“我給你們攤幾個雞蛋餅,配上李老師買的早餐,絕對夠吃!”

鄭梓妍本來還想吐槽,聽他說要攤雞蛋餅,頓時來了興趣,探頭問道:“你還會做飯?真的假的?”她語氣裏帶着點懷疑,但還是拖着拖鞋湊到廚房門口,抱着手臂看熱鬧。

李雲思也走了過來,靠在廚房的吧台上,推了推眼鏡,語氣揶揄:“顧易,你這手藝靠譜嗎?別把我的廚房給炸了。”

顧易哈哈一笑,挽起袖子,熟練地拿出一個平底鍋,點火熱油:“放心吧,我大學兼職的時候學過幾手,保證好吃!”他打了兩枚雞蛋,蛋液在碗裏泛起金黃的泡沫,加入面粉和牛奶,攪拌均勻後灑了點蔥花和火腿丁。平底鍋滋滋作響,油香彌漫開來,他熟練地倒入面糊,攤成一張薄薄的雞蛋餅,金黃的餅面在燈光下泛着誘人的光澤。

鄭梓妍聞着香味,肚子咕咕叫了兩聲,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嘴上卻硬撐着:“看着還行,味道咋樣還得嚐了才知道!”她拖了把椅子坐下,眼神卻一直盯着鍋裏的餅,期待得像個小饞貓。

李雲思看着顧易忙碌的背影,嘴角不自覺上揚。她從紙袋裏拿出豆漿和煎餃,擺在餐桌上,熱氣騰騰的早餐讓客廳裏多了幾分溫馨。她瞥了眼鄭梓妍,語氣軟了點:“行了,別挑了,能吃上這頓就不錯了。昨晚你喝成那樣,還指望吃網紅餐廳?”

鄭梓妍撇撇嘴,剛想反駁,顧易已經端着三張熱騰騰的雞蛋餅走了過來,笑呵呵地說:“來,嚐嚐我的手藝!不夠我再攤!”他把餅分成三份,配上李雲思買的剩下的包子和煎餃,餐桌上瞬間熱鬧起來。

三人圍着餐桌坐下,陽光從窗外灑進來,照在金黃的雞蛋餅和冒着熱氣的豆漿上。鄭梓妍咬了一口雞蛋餅,眼睛一亮,含糊道:“嗯……還挺香!顧易,你這手藝可以啊!”她說着又夾了個煎餃,蘸了點醋,吃得津津有味,宿醉的疲憊似乎都被美食沖散了。

李雲思慢條斯理地喝着豆漿,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顧易。以後梓妍再鬧着出去吃,你就給她攤餅,省得她折騰。”她話裏帶着點調侃,但眼神裏多了幾分認可。

顧易撓了撓頭,咧嘴一笑:“那敢情好!不過李老師,你的膝蓋真沒事?要不我再給你找點藥?”他語氣關切,眼神真誠。

李雲思擺擺手,臉頰微紅:“都說了沒事!吃你的飯!”她低頭咬了口包子,掩飾自己的尷尬。

鄭梓妍看着兩人一來一往,嘴裏嚼着雞蛋餅,心裏的那點酸意又冒了出來。她夾了個煎餃塞進顧易的碗裏,語氣故作隨意:“行了,別光關心雲思姐,吃點餃子!”她說着瞪了顧易一眼,嘴角卻偷偷翹了翹。

顧易愣了一下,隨即哈哈一笑,夾起餃子咬了一口:“好吃!梓妍,你這夾的餃子咋這麼香?”他故意誇張地點頭,逗得鄭梓妍撲哧一笑,氣氛瞬間輕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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