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6
王磊的胸前暈出了兩道明顯的水漬。
一開始只是一個點，後來暈染成一個圈，再後來卻越冒越多，溼透了他胸前一大片。
王磊一低頭，見了鬼一般，
“這什麼鬼東西！好惡心！怎麼會從我這裏涌出來！”
台下有個寶媽驚呼：“天啊，這是漲奶了嗎！”
聽衆席有幾個人高喊，
“好像是！真的！”
“他不是綁定了育兒系統嗎，怎麼連自己泌乳了都不知道？”
“他剛才說什麼？母乳惡心？！”
現場的質問越來越激烈，他卻什麼也答不上來。
現在的他，無異於裸奔。
台下熱烈的議論着什麼，還有人高喊退票。
王磊沖下了舞台。
就在我看樂子看的正歡的時候，王磊來電。
我放在那裏，故意等到他打了快十個才接起來。
電話那頭的他劈頭蓋臉的罵：
“宋薇你他媽生孩子的時候腦子和是不是胎盤一起被醫生扔了？你在發什麼神經！？
“再不把系統給我關了，你就等着淨身出戶滾出去吧！
“我說到做到！”
台下譁然，我笑了。
他麥忘關了。
台下的罵聲再次沸騰，
“王老師，你媽知道你嫌母乳惡心嗎？”
“不是說在家裏什麼都是聽老婆的嗎？愛妻都是人設？”
“受不了泌乳就要關系統？說好的AA制育兒呢？！”
不知過了多久，王磊在工作人員的推搡下上台。
這次，他換了一件黑色襯衫。
台下不知誰丟了一個水瓶上去，王磊躲避不及，被砸在胸上。
他疼的齜牙咧嘴。
“各位！這是誤會！
“系統綁定後，我體會到了妻子的產後焦慮才一時失態！”
我笑死。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自己嫌棄母乳，還怪我產後焦慮了？
王磊扯開衣服。
“大家請看，這就是這就是父親哺乳的犧牲！
“母乳偉大，父乳也一樣恩重如山！”?
此時，直播的鏡頭正對着他。
台下聽衆噤了聲，都來圍觀哺男性胸脯到底是什麼樣。
我微微一笑。
不知道王磊會不會裝到底呢？
我喚醒系統，“乳溢*2”
既然這麼愛演男媽媽，那就演個夠吧。
7
王磊又開始產乳了。
這次不是緩慢的滲出，而是噗嗤一聲，直直的像兩個水龍頭。
男人胸有成竹的笑意僵在半空。
台下敏銳的發現了問題，
“您書上不是說母乳分泌是循序漸進的嗎？這噴泉一樣的怎麼解釋？！”
“這個奶量不正常吧？是不是打了什麼激素針啊？”
“王老師走錯場了嗎？這是探討育兒，不是消防專場哦！”
王磊捂住胸口，臉色鐵青。
源源不斷的奶水從他的指尖縫隙不住地涌出來。
台下一陣騷動，直播間的人數也如潮水般瘋漲。
彈幕上質疑他作秀，指出他書裏漏洞的人越來越多。
現場也涌現了幾個真正的育兒專家。
她們帶着做好的筆記，一件一件的質問王磊真實性。
“您說您會在孕前調理身體，以保證受精的精準度和孩子的性別。
“請問您生物學及格了嗎？精子攜帶X/Y染色體是隨機結合的，懷孕是點菜嗎？”
“您說剖腹產影響孩子智商，那您知道難產死亡率嗎？您家孩子智商是用產婦命換的？”
王磊青筋暴起：
“你們這些傳統醫學的既得利益者，當然要打壓我這種創新者了！
“我是真是假，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不知誰喊了一句。
“可我按照你的方法調理了半年，我老婆完全沒中！我的精子活力還是很低！你不是說能精準控制嗎？！”
現場瞬間死寂。
王磊瞠目結舌，半天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台下的聽衆炸開了鍋：
“騙子！退錢！退錢！”
“舉報他！學術詐騙！”
“還綁定什麼AA制育兒系統，騙流量才是真的！”
王磊臉色由青轉白，嘴唇哆嗦着後退兩步。
台下丟上了更多水瓶。
王磊被砸中了好幾處，吱哇亂叫，倉皇而逃。
到了這裏，直播中斷。
王磊的電話又催命般的打來。
這次，他一改暴躁，哭着哀求道，
“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把系統關了好嗎！
“你等我回家，回家我絕對老老實實帶孩子！
“你放心，我還請了月嫂，絕對讓你十指不沾陽春水，行嗎！”
男人總在遇到絕境，才會想到回歸家庭。
我看着懸掛在牆壁上的結婚照。
這個我愛了十年的男人，早在家長裏短，利欲熏心中變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他來一場大型人設cosplay。
我捏着嗓子，“好呀，老公你快回來吧，大家都在等你呢～”
王磊聲音嘶啞，“什，什麼大家？”
我笑笑，打開了免提，“我在家裏安了直播鏡頭，有好多網友想看我們是怎麼AA制育兒的。
“來，你和大家打個招呼唄？”
8
只不過，我沒想到。
王磊回來前，是小蓮先送上了門。
她眉眼彎彎，嘴角掛着兩個小梨渦。
月嫂工服領口最高的三顆扣子散着，露出傲人的曲線和一條嶄新的項鏈。
“姐，王哥說您帶孩子太辛苦，專門請我來幫忙呢。”
最後兩個字咬得又輕又慢，像是挑釁。
那條項鏈，我上個月也見過，只是帶孩子很忙，很快我就忘了這件事。
我剛打算開口，樓道裏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是王磊。
都說大難臨頭各自飛，不知他看到小蓮，會不會感動的痛哭流涕？
誰知，他看見小蓮，如臨大敵。
嘴無聲比劃着“你來幹什麼？”
王磊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扯了扯小蓮的衣角，示意她離開。
小蓮卻紋絲不動，置若罔聞，仿佛勢在必得。
看來，她是想和我剛到底了。
也好。
來都來了，都不白來。
我迎他們進門，向網友喜笑顏開的介紹月嫂小蓮。
直播間網友可坐不住了。
“家有育兒大師還要請月嫂？笑死，果然都是人設！”
“不說月嫂是消費陷阱？！其實是不舍得花錢，讓嫂子累死對吧？”
“等輪到自己AA育兒了，倒知道請月嫂了？合着疼在老婆身上就是活該唄？”
小蓮和王磊臉色都很難看。
他自己心裏最清楚，他請這個月嫂根本就不是來幫忙帶孩子的。
小蓮腦子轉的飛快，
“我是金牌月嫂。王哥一個人的力量有限，爲了給大家更專業的指導，才專門請我上門的。”
王磊跟在她身邊，連連點頭。
昔日伶牙俐齒的專家，如今躲在女人身後裝孫子。
我也不戳破了。
反正好戲都在後頭呢。
我以做飯爲借口，把場地讓給了他們。
小蓮接過大寶，一屁股就光明正大的挨着王磊坐下了。
王磊立刻就彈了起來。
“老，老師，你往那邊坐一點。”
小蓮回頭看了一眼廚房，小聲和王磊說，“沒事的，姐看不到的。”
可是網友看得到啊。
“這個月嫂不簡單，看起來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嫂子小心啊！感覺從肢體語言來說，王騙子和月嫂有點東西！”
“這沙發坐得也太自然了吧？！不知道的以爲你倆領證了。”
王磊警覺的張望着廚房，又一直和網友扯別的話題，生怕我出來看見了，啓動系統讓他痛不欲生。
忙活了一陣，王磊進入直播狀態了。
他開始用書裏學到的知識，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帶起大寶。
我頓時覺得無比唏噓。
身爲孩子的爸爸，他卻永遠要在旁觀人的約束下才願意全身心的投入這個角色。
王磊帶起孩子來一套一套的。
小蓮在一邊直誇他專業，能幹。
王磊一誇就飄了，
“這都是很簡單的技巧，7個月大的孩子帶起來根本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累，說累啊，說明你不夠努力——”
他的輕鬆論又開始了。
我帶孩子的時候，他總說，女人帶孩子覺得累純粹是功夫不到位，他帶孩子，絕對能實現三分鍾哄睡，五分鍾喂奶，還能打一會王者。
我突然就很想見識見識這個場面。
“開啓輪班模式。”
9
我眼見着我的漲奶一點點癟下去，王磊則一點點的脹大起來。
大寶像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突然在他懷裏哭鬧起來。
王磊胸有成竹，“一般這種情況呢就是把她抱起來哄哄就好了。”
大寶哭的更加大聲了。
王磊一滴冷汗滑到下頜角。
“肯定是想換尿布了！”
他打開尿布，裏面什麼也沒有。
王磊眼神示意後，小蓮才說，“來，讓我來哄。”
可小蓮這個金牌月嫂，連抱孩子的姿勢都不對。
我有點着急，馬上出去，接過大寶。
她馬上不哭了。
我指着王磊的，“哎呀，老公你是不是應該喂奶了呀！”
聽到喂奶，王磊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驚恐的神情在他臉上淋漓盡致。
他看看自己，又看看大寶那幾顆剛冒出的小牙。
幻肢痛了。
彈幕這時候又活躍起來了，大家都很期待看到男媽媽哺育孩子的畫面。
王磊看着彈幕，眼神堅毅。
他知道，這一次他要是做得好，也許可以扭轉形象。
他爽快扯開衣服，把大寶一懟。
“對了老公，你不是說喂奶打王者兩不誤嗎？來，給家人們秀一把你的帝王級多線程操作。”
說完我拿起他的手機，開了把遊戲放在他手裏。
王磊痛得直不起腰。
他接過手機，小聲在我耳邊說，“能不能別整我了？我現在真的很難受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喂奶痛不是天經地義嗎？你喊疼啊，純粹是技術太菜，好好修煉吧。”
王磊皮笑肉不笑，惡狠狠的瞪着我。
眼見王磊選好了英雄。
“ID浪浪不想浪，有和我老公同一個隊局的，歡迎來彈幕裏互動哦。”
王磊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我太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我才不會讓他0-10送完對局就跑路，要打，就給我集中精力的打。
遊戲開了。
大寶剛吃完一邊的奶，又要吃另一邊。
王磊只好把遊戲丟到一邊再把寶寶換個方向。
隊友開麥罵他，“掛機狗王磊？”
他不敢怠慢，馬上把手機抓起來。
小蓮在旁邊急得想幫忙。
我湊近她，“哎呀，莫不是爲了心疼你王哥，搞得他連東山再起的機會都沒了吧？”
小蓮聽到東山再起，撇了撇嘴，不再做聲。
不一會兒，大寶吃飽了，鬧着要抱要哄。
王磊想把大寶給小蓮，我又阻止了，“咦？說好的單手喂奶五殺超神呢？”
說完，我用小號給直播間刷了好幾個火箭。
看着火箭，王磊喜笑顏開，馬上把大寶又摟進懷裏。
對局進行了二十分鍾。
王磊掛機了十幾分鍾。
0-19-3。
孩子又哭又鬧。
隊友的罵聲不絕於耳。
王磊號還被舉報了。
彈幕飛快滾動，
“建議書名改成《父親不該上線》。”
“寶寶投胎到你家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廢物爹連個孩子都哄不住還打遊戲？”
王磊看着我。
第一次露出想把我削肉剔骨的眼神。
10
晚飯後，直播還在繼續。
王磊帶孩子，手忙腳亂，雞飛狗跳。
屎尿橫飛，崩潰哀嚎。
彈幕很熱鬧：
“王專家，你不是說帶孩子很輕鬆嗎？怎麼輪到自己，搞的這麼狼狽？”
“母乳現在還惡心嗎？我看父乳也沒好到哪去。”
“育兒專家？就這水平？喝個奶都哄不住，還好意思吹像喝水一樣簡單？”
看到大家都在罵他，我就放心了。
其實王磊根本就不是什麼育兒專家。
三年前，我和王磊有過一個孩子。
那時籌備婚禮很忙，孩子胎停了。
打掉的那天我疼的在床上打滾。
王磊看我的眼神很微妙，之後我們就很少親熱。
唯一一次他突然來了興致，就中了大寶。
然後他就他說是帝王之精，隨便遊兩下就一發即中。
他嚷嚷着出書，說要指導一下廣大不孕人士。
被拒稿N次後，他全文免費發在平台。
沒想到一夜爆火。
和他有相同煩惱的同胞涌進他評論區，誇他當代狙神，男性楷模。
還有人在蹲我家這個“限量版”的成長日常。
他將我們的私事包裝成案例，毫無顧忌的分享給他直播間的看客。
他將自己東拼西湊的懷孕聖經，說成是爲人類做貢獻的偉大事業。
他的評論區成了求子許願池，他的私信裏有一大堆懷孕的私密提問。
那時，他樂的做夢都是笑醒的。
可他忘記了，他本人是初中都沒畢業的草台班子。
剝開那層抄襲拼湊的專業外衣，他只是浪潮退去後，最先現形的騙子。
直到他的盛名搖搖欲墜，人設也不復當初。
他才突然良心發現，演起好丈夫、好爸爸，以此挽回自己的形象。
可惜，我這個小家的大門，已經進入了關閉倒計時了。
大寶睡熟後，我關停了直播，住進酒店。
把夜晚留給了他們。
隱藏攝像頭裏，王磊癱在沙發上，眼裏沒光。
小蓮在他身後幫他按摩肩頸。
溫熱的氣息混着芬芳的香水味，噴灑在王磊耳後。
“王哥，怎麼樣，累壞了吧？”
王磊如一潭死水，沒了往日的活力。
小蓮不死心，一雙玉手從肩頸處滑到胸口，再直直往下。
王磊突然掙開她的手，“滾開！”
小蓮像是第一次見到王磊發火。
哆哆嗦嗦的退了幾步，滿臉受傷。
“誰他媽讓你來的？！我現在這樣了你還要讓我挨罵，你是不是跟那個賤人串通好了，故意來看老子笑話？！
“孩子哭也哄不好，就這還金牌月嫂？老子隨便演演都比你專業！”
小蓮雖然不要臉，但肉做的心也會流淚。
她哭的梨花帶雨，
“王哥，我看到新聞就立刻趕來了！現在全網都在罵你，只有我真心疼你啊。”
說着，她撫上王磊的臉頰。
“姐才是一心想毀了你的人啊！她今天當衆讓你出醜的樣子，你還沒看明白嗎？”
我看的反胃。
外頭王磊騙子的新聞滿天飛，直播間裏罵他的也不少。
她都能不離不棄，飛蛾撲火。
到底是什麼成分？
兩人互訴衷腸了好久。
情到深處，小蓮抱着王磊，“王哥，你和姐離婚吧，天涯海角，我跟你走！”
王磊雙眼泛紅，“我現在這樣，你還願意跟我？”
小蓮點頭如搗蒜，“當然！到時候我們開上你的車，去你城外的房子裏，種點菜，種點花，我們再生一個，從頭開始不好嗎？”
王磊抱着小蓮，“小蓮，我愛你！”
小蓮嬌羞的依偎在他懷裏。
王磊橫抱起她，往客房走去。
看來今晚，他們是打算大幹一場了。
11
客房的床，我專門換了一張特別的。
人只要睡上去，有一點點動靜，床就開始嘎吱作響。
我沒敢看客房的盛景，開啓錄制就丟在一邊。
客房裏的床，嘎吱響了一整夜。
鄰居的投訴很快在群裏炸開。
601：“樓上的好興致啊，大半夜的，到底要鬧騰到什麼時候？”
704：“是我隔壁的教育專家？白天直播，晚上育兒？孕育的育？”
702：“原來703住的是王磊嗎？白天喂孩子，晚上喂老婆，真勤奮啊。”
還有幾個住戶@我，讓我小點聲叫。
我沒回應，讓子彈飛一會。
直到有人開始站在我家門口錄制視頻。
我才出來澄清：
“什麼？我在帶娃啊，我和老公吵架了在外面，你們在說什麼？”
發完，我附上我一個人和大寶在酒店的照片。
群裏瞬間炸開了鍋。
10樓的說在停車場見過王磊和一個女孩子舉止親密。
9樓的說，好像是7樓的按摩女，小蓮。
3樓坐不住了，“她？怎麼會跟那個姓王的舉止親密？不可能吧？”
與此同時，5樓的也跳出來了。
“那個按摩妹？我點過她上門按摩，她很會哦。”
說完，他發了個表情包。
3樓的突然開始罵5樓，說他造黃謠，小蓮是個好人什麼的。
7樓小姐姐：“小蓮，不是有老公的嗎？”
12
我加上5樓的微信，一通了解才知道。
小蓮以前是做上門按摩的。
“金牌月嫂”資質，是上個月剛買的。
樓裏有好幾位男士都體驗過她的“手法”，可謂是神魂顛倒。
怪不得王磊對她死心塌地。
我又加上3樓的微信。
3樓的小哥哥是個程序員，她和小蓮也是通過上門按摩認識的。
他眼裏的小蓮溫柔體貼，單純可愛。
雖然他的房子是租的，但他還有一輛車和一顆赤誠之心，堅信小蓮不會背叛他。
7樓的小姐姐和小蓮的老公是同學。
她說小蓮的老公是工地工人，無房無車，半年才回一次家。
“她老公就是個活體ATM。”
7樓女生發來截圖：“昨天還問我借錢，說老婆要學跳舞，要燙頭發，笑死，原來是跳給別人看，美給別人看的。”
一通對比，我算是知道小蓮爲什麼非要抓着王磊了。
王磊雖然外表5分，但有兩套房，還有一輛車。
雖然頗具罵名，但黑紅也是紅啊。
可惜她不知道，王磊爲了出書，已經把一套房子抵押給銀行了。
另一套，寫的還是我的名字。
而他那輛寶馬，月供八千，還差三年還清。
“對了姐妹，你有她老公的電話嗎？”
“姚，1565866。”
13
第二天，我回到家。
王磊一見到我，就手忙腳亂擦眼淚。
“老婆，你去哪裏，我等了你一夜！你帶大寶去哪裏了！”
我後退半步。
又要發什麼病？
王磊撲通跪在我面前，“老婆，你要走，我不攔你......但把大寶留下。你知道的，我離不開她......”
我？
說着，小蓮拿出手機，是一張照片。
黑燈瞎火，我和一個男人站在酒店門口。
“姐，姐夫對你這麼好，還願意跟你一起AA制育兒，你就這麼對他？”
說完，小蓮把直播鏡頭對準我的臉，
“大家快看看！王磊的老婆宋薇自己在外頭包小白臉，卻逼着老公在家喂奶帶娃！就你這種女人，也配當媽？！”
王磊低着頭，抽抽搭搭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來得好不如來得巧”，我拿出離婚協議，“既然如此，那就離婚好了。”
小蓮眼裏放光，王磊卻怔住了。
“離，離婚？”
我指着王磊，“對，你淨身出戶。”
王磊聲音瞬間拔高，
“我？我淨身出戶？宋薇，明明是你背着老子在外面偷人，憑什麼要我淨身出戶！”
“是嗎？”
我掏出我昨晚錄制的視頻。
王磊猛地拍飛我的手機：“宋薇你陷害我？！”
我笑笑，“我不過是把家裏空出來，你們就管不住自己，還說我陷害你？”
小蓮怔怔的看着彈幕。
那些昨晚在群裏吃瓜的鄰居也涌進了直播間，紛紛坐實了兩人的奸情。
小蓮眼見大勢已去，突然對着鏡頭哭訴：
“不關我的事，是王磊強迫我的！他說不陪他就揭穿我假月嫂證！”?
話音剛落，家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3樓的小哥哥走了進來，他已經透過我的隱藏攝像頭看到所有了。
“小蓮，你說的出差，就是在7樓給姓王的當小三？”
說完，他一巴掌呼在小蓮臉上。
小蓮被打的摔倒在地上，連連後退。
王磊見了這一幕，暴怒道，“你竟然打我的女人！”
說着，他就朝男人的方向撲過去。
好一個深情！
說是遲，那時快。
半掩的門被門外的人推開的瞬間。
一個壯碩的人影沖了進來。
他像頭暴怒的公牛。
他單手拎起王磊，落下重重的一拳。
他就是昨晚我在酒店樓下見的那個人。
姚偉業。
14
“你說誰是你的女人來着？”
姚偉業身材高大，壯碩如牛。
和他對比起來，王磊就是個細狗。
小蓮臉都紫了，“老，老公？”
王磊捂着鼻子，“你，你叫他什麼？”
“介紹一下，這是我昨晚在酒店樓下會見的男人，姚偉業。”
我欠身，靠近王磊，“你還不知道吧？小蓮已經結婚了，這就是她老公。”
我調出手機裏的照片，懟到小蓮眼前。
昨晚在酒店樓下，我也見到了小蓮。
“昨晚挺忙啊？一邊陪王磊，一邊跟蹤我？我車上的GPS定位器，是你裝的吧？”
小蓮腿一軟跪在地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姐......姐你救救我！我就是鬼迷心竅......”
姚偉業扯着小蓮就往外走，
“老子在工地扛水泥養你，你他媽在這給人當小三？！”
“現在我就帶你回村就讓全村人看看，破鞋該是什麼下場！”
小蓮哀嚎哭喊，響徹整個樓道。
王磊僵在原地，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盡。
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沒想到，他既不是小蓮的小三，也不是小四。
他是小蓮山盟海誓的小五。
我靠近他，瘋狂補刀，
“王磊，你還真以爲自己是什麼香餑餑呢？不過是個靠吸女人血活着的寄生蟲罷了。
“你以爲小蓮圖什麼？圖你每次都要吃藥？”
王磊壓抑已久的憤怒，終於爆發，
“宋薇！！”他抄起茶幾上的水果刀，“我殺了你！！！”
15
3樓的小哥哥幫我報了警。
警察來的時候，王磊噴着口水，
“都是這個賤女人，是她把我逼成這樣的！我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是幹大事的！憑什麼讓我幹帶孩子這種下賤活？！”
我一低頭，看到他的乳汁，差點笑出聲。
“不好意思。AA制育兒是你提出來的，也是我們籤約執行的，我沒逼過你什麼。
“帶孩子，是夫妻雙方共同義務，不是你我單方面的責任，更不是什麼下賤活。
“不過，你現在也確實不需要帶孩子了，淨身出戶後，大寶只會歸我。”
王磊怔了怔，突然痛哭流涕。
他顫顫巍巍的手伸向被7樓小姐姐抱着的大寶，被我無情拍開。
也許是育兒系統作祟吧。
他對大寶的感情，好像突然在這一兩天中變得很深。
但已經太遲了。
我和大寶都要往前走了。
16
借着直播，我的賬號漲了小十萬粉絲。
趁着熱度，我把兩人苟且的錄像也一並上傳了。
坐實了兩人的奸情後，我又找出王磊學術著作的草稿準備起訴。
因劈腿淨身出戶的王磊，目前還面臨巨額的版權賠償。
我抱着大寶，突然福至心靈。
這個沒有了那個男人的家。
終於變得無比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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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王磊被醜聞和債務纏身破防，發來一連串咒罵：
“要不是你生完孩子身材跟個氣球一樣縮不回去，我怎麼會找小蓮！”
“要不是你天天把帶孩子辛苦掛在嘴邊，我怎麼會去搞AA制育兒！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樣！”
我沒回，過了一會，他又發：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想這樣一輩子啊！”
他附上一張他用吸奶器的照片。
乳汁混着血絲，慘不忍睹。
我不禁笑出聲來。
不好意思忘記了，我開了輪班模式。
但現在我已經給大寶喝奶粉了，不再折騰自己了。
我問系統，“終身無法解綁，那王磊怎麼辦？”
系統回答：
“沒什麼大問題，不過是和很多偉大的媽媽一樣，在產後後遺症裏，度過餘生罷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