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我整個身體像是從小腹開始碎裂一般。
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淚水從眼眶滑出。
可也只能張着嘴發出無聲的痛呼。
躺倒在地之前，我卻正對上張玄燁冒着火的眼睛。
他擰緊眉頭，語氣激動：
“洛文心！你怎麼敢剛回來就在這耍威風？！是不把我這個董事長放在眼裏了嗎？”
“卿卿是我費盡心機才挖回來的總經理，也是我親手調教出來的斯坦福金融天才！更是公司未來的棟梁！誰給你的膽子違逆她！”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條令人厭棄的流浪狗。
“讓你給卿卿當助理怎麼了！不管她想怎麼做，你順着她就行了！能跟着她學習是你莫大的榮耀！我告訴你，別不知足！”
程卿卿臉上的得意之色更甚，可我卻看着她的臉越來越熟悉。
她明明是那個從啓元證券盜竊機密，被送進監獄關了三年的實習生。
怎麼就變成了我的學妹？
罵夠了之後，張玄燁才轉頭看向程卿卿，眼神溫柔得像是要流出水來。
“你缺助理的話該早跟我說的，什麼樣的我都能給你找來。”
“怎麼自己挑，還偏偏挑了個性子最烈的，真是一點不讓人省心。”
程卿卿立刻靠近張玄燁，抓住他的胳膊，滿臉都是委屈：
“玄燁哥…要不然我還是走吧…文心姐她好像…挺不待見我的…”
“當着這麼多人下我面子，我在公司一點威信都沒有了，以後這團隊，更難帶了。”
張玄燁滿眼憐惜，隨後轉頭狠狠剜了我一眼：
“廢物，還不趕緊給卿卿磕頭賠禮道歉！”
“以後在公司，記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否則，就算是我也容不得你了！”
四周的議論聲嗡鳴在我耳畔。
“程總可是張董的心頭肉，洛文心這下踢到鐵板了。”
“人家程總可是斯坦福的天才，不像某些人，當金絲雀還當出優越感了。”
我看着眼前這個與我一同打拼多年的女人，如今卻連眼神都只剩下冷漠。
我冷笑，咬着牙一字一頓：
“行，那我辭職，總行了吧！”
張玄燁卻像是被踩到尾巴，暴怒着咆哮道：
“我真是太給你臉了！仗着自己幫公司上市有功，就可以目中無人？！”
“讓你道個歉而已！還敢拿辭職威脅我？想得美！今天這歉，你不道也得道！”
說着，張玄燁一揮手，所有人一擁而上，將我按倒在程卿卿面前跪下。
還紛紛抓住我的頭向地上磕去。
我硬挺着腰不肯低頭，奮力扭動着身體，咬着牙怒吼 ：
“張玄燁！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
可張玄燁卻嗤之以鼻，轉過頭繼續安撫着滿臉委屈的程卿卿。
哄得女人嘴角的笑意都快壓不住了。
架不住人多勢衆，我的反抗全是徒勞。
爲了讓我低頭，她們的拳腳不斷落在我身上。
腹部傳來劇痛，我終於彎下腰，頭也被砸在地上。
“咚！咚！咚！”
沉悶的聲響不斷響起。
我的腦袋仿佛要裂開一般，只覺得周圍天旋地轉。
地板上的沾着大片血跡，每多響一聲，那些血跡便飛濺一次。
張玄燁帶着程卿卿後撤一步。
“小心，別髒了你的鞋子。”
他將程卿卿緊緊摟在懷裏，柔聲提醒着。
狂笑聲不絕於耳，像一個個巴掌，狠狠抽在我的臉上。
曾幾何時，我與張玄燁擠在不滿十平的小辦公室裏。
熬夜通宵做市場分析，詳盡背調進行金融建模。
親自走訪各個企業及工廠，核對每一項支出的風險，確保每個案子做到盡善盡美。
這才讓寰信的名聲在整個金融界越來越響亮。
我沒日沒夜在外奔波，在酒店和飛機上睡覺的次數遠超在家中的大床上。
也錯過了太多該與張玄燁共同度過的時光。
可那時他告訴我，“文心，我知道你在爲了我們的未來努力，我會做身後的頂梁柱。”
但結果呢？
結果就是我又爲公司籤下一個百億訂單，風塵仆仆回到國內想與他分享喜悅。
卻看到他與程卿卿這個人渣敗類搞在一起。
還因爲莫須有的罪名，逼迫我向她磕頭道歉。
不知過了多久，我也數不清到底被磕了多少個頭。
我癱倒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層腥紅。
吃力的抬起頭看向張玄燁。
可映入我眼簾的，卻是程卿卿不顧周圍的視線，用自己的胸脯在張玄燁身上蹭着。
而張玄燁眼裏，沒有任何不適，甚至還有一絲情欲正被燃起。
完全沒有那副在面對我時的冰冷與陌生。
我的心徹底死了。
強撐着起身，我用通紅的雙眼死死盯着張玄燁：
“離婚吧，張玄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