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見我忍下這口氣，張玄燁狂傲地笑了起來。
“這才對嘛，乖乖給卿卿做好助理，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準備慶功宴。”
“當然，是爲卿卿慶功，時間就定在三天後。”
“如果這件事辦不好，你知道後果…”
接下來的兩天，我事事被程卿卿刁難磋磨。
連帶着公司裏那些同事，也跟着一起對我霸凌。
我始終一言不發，只等着慶功宴上，他們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
程卿卿慶功宴當天，張玄燁首先上台。
“這次宴會，主要是爲了表彰程卿卿總經理，在之前跨國並購案中，爲公司立下汗馬功勞。”
“其次也有件喜事要宣布。”
他環顧現場，程卿卿意氣風發地走上台。
兩人舉起緊扣的十指，向在場衆人展示了手上的對戒。
“我與卿卿，終於修成正果，婚禮定在下個月，到時候會請各位到場參加。”
掌聲，起哄聲，賀喜聲此起彼伏。
我卻只是嗤笑一聲，張玄燁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
剛好卡在離婚冷靜期那天，我倆前腳領離婚證，他後腳就能跟程卿卿領結婚證。
程卿卿接過話筒。場瞬間安靜了下來，等着她發話。
她語氣中洋溢着自得：
“本來呢，這次的並購案，因爲某些人的緣故，甲方是準備撤資的。”
“我看在玄燁的面子上臨危受命，跟整個團隊不眠不休半個多月，才終於力挽狂瀾，取得共贏。”
“但這次的經歷也讓我看清了，行業中，某些所謂的大拿，也不過如此。”
她輕描淡寫地將我拿下這個案子的功勞抹殺。
還一口一個某人，暗諷我只是個繡花枕頭而已。
這種陰陽怪氣的手段，她倒是用得純熟。
“原來如此啊…”
“洛文心這個人，說白了也只是徒有虛名，哪有程總這麼腳他實地！”
議論聲一字不落進了我的耳朵，我卻只想笑。
這個圈子裏，從來不缺這些捧臭腳的人。
正思索間，台上的張玄燁繼續說着：
“洛文心，因項目失利，對公司造成重大損失，現在通報將其開除！”
他好整以暇的看向我，程卿卿也適時走到我面前。
她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神色倨傲：
“首富的那個案子，接下來由我全權負責。”
“把他的手機號交給我，我親自跟他溝通對接。”
接着，她稍稍壓低了聲音：
“我奉勸你乖乖聽話，否則，玄燁可要通報全行業將你封殺了！”
看着她伸出的手，我心下恍然。
原來張玄燁硬要把我留到今天，爲的就是首富的這個案子。
按照合作方案，今天原本應該是首富打款的日子。
大概在她們看來，首富的錢已經到賬，項目也已經板上釘釘了。
我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張玄燁卻先皺起了眉：
“笑？你怎麼好意思笑的！”
“卿卿她名校出身，能力本就在你之上！與首富合作她比你更遊刃有餘。”
“你最好認清現實，離了寰信，你什麼都不是！投資聖手？很快就是卿卿的名號了！”
我聳了聳肩，並未反駁他的話。
只是隨意撕了張紙寫下首富的電話，笑着拍在程卿卿手中。
她抱起那張紙條如獲至寶，笑着轉頭向張玄燁使了個眼色。
“另外，現通告全行業！洛文心德不配位，若是以後還有其它投行準備聘請她，就是與寰信爲敵，與首富爲敵！”
說罷，張玄燁與程卿卿皆是滿含期待的看着我。
我很清楚，她們希望看到我頹喪的表情。
但她們要失望了，我站起身，輕輕拍了拍程卿卿的肩膀：
“祝你好運，期待你跟首富交談愉快，順利拿下這一單。”
說罷轉身離場。
我倒要看看，她程卿卿一個盜竊機密資料的實習生，把寰信玩破產時，張玄燁又該是什麼表情。
畢竟在場沒人知道，這個案子，是我爸委托給我的。
我瀟灑的走出宴會廳。
門口一個衣着工整，戴着大墨鏡的男人，從倚着的瑪莎拉蒂上起身，替我打開車門。
坤泰資本，徐天石。
業內，他與我亦敵亦友，惺惺相惜。
他曾向我表達過愛慕，但卻被我婉絕，之後便致力於挖我去他的公司。
“單身快樂，洛文心。”他語氣中隱隱雀躍。
“走吧，我帶你去坤泰，看看你的新辦公室。”我點了點頭，鑽進他的車裏。
......
與此同時的宴會廳內，程卿卿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撥通了首富的電話。
“洛先生您好，我是寰信投行的總經理，斯坦福商學院金融博士，程卿卿。”
電話那頭，一個沉穩的男聲傳來：“哦——”
得到確認後，程卿卿悄悄按下了免提鍵。
她想讓全場的賓客，見證她拿下首富百億合同的瞬間。
“關於您委托給寰信的項目，之前的負責人洛文心，因爲個人能力和職業操守上的嚴重問題，已經被我司開除。”
“寰信十分重視您的項目，所以接下來我將全權負責跟您對接，幫貴公司更上一層樓！”
見電話裏陷入短暫的沉默，張玄燁急忙插話：
“洛先生，我向您擔保，程總經理是目前我們投行內最頂尖的投手，比洛文心強的不是一星半點。您大可以放心將項目交給她來做。”
“你哪位？”那道沉穩的男聲再度響起。
張玄燁肉眼可見的紅了臉，他尷尬的回應道：
“洛先生…我是張玄燁，寰信的董事長，可能洛文心沒跟您提起過我…”
“噢，小張啊，咱們見過的。”男聲再度響起。
場下一片譁然，原來張玄燁竟有幸見過首富本人。
難怪寰信能拿下首富的合作案。
可他眼裏閃過一絲慌亂，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時見過首富大人。
“所以…你們真的把文心開除了？”沒給張玄燁反應的機會，首富再度發問。
兩人終於覺察到，首富似乎很在意洛文心，正想要辯駁：“她職業作風有問題，所以才......”
首富直接打斷了他：“小張，我想你大概是沒看過合同。”
張玄燁愣了一下，疑惑反問：
“洛先生，您這是…？”
“這案子跟你們寰信，從來沒有一毛錢關系。”
首富的聲音已經染上了寒意，“不過是我隨手交給自己女兒的小事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