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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筆，手很穩。
白紙黑字，寫下了一百八十八萬的欠條。
籤上我的名字，按下手印。
我以爲這場荒唐的鬧劇，總該結束了。
我把欠條遞給嶽父。
嶽父接過去，仔細看了看，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剛要把欠條收起來，嶽母又開口了。
“等等，還有最後一項。”
她說着，轉身從裏屋端出一個紅木盒子。
那盒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面雕着花紋。
我心裏那股不祥的預感越來越重。
嶽母把盒子放在桌上，當着所有人的面，緩緩打開。
裏面是一塊玉佩，用紅繩穿着，看起來很普通，甚至有些粗糙。
“這是我們林家的傳家寶。”
嶽母一臉鄭重地宣布。
“是我太奶奶的太奶奶傳下來的，價值連城。”
我看着那塊玉，心裏冷笑。
我拿起那塊玉佩，對着光看了看，質地混濁，毫無光澤。
“媽，這塊玉看起來......很普通。傳家寶就這麼直接拿出來換嗎？”
嶽母一把奪過玉佩，寶貝似的護在懷裏，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
“你懂什麼？這叫內斂！好東西不能只看外表！這叫返璞歸真！”
“按我們這的規矩，新郎官要把新娘家的傳家寶帶走，就得用等價的東西來換。”
嶽母的眼睛裏閃着貪婪的光。
“這表示你對我們林家的尊重，也表示你有能力守護好它。”
我面無表情地問。
“什麼叫等價？”
不等嶽母回答，旁邊的大舅哥就陰陽怪氣地開了口。
“前兩天我跟朋友去拍賣會，有個跟這個差不多的玉佩，拍了一百二十萬。”
一個姑媽也立刻附和：“對對對，我也聽說了，這東西可值錢了，一般人見都見不到。”
一百二十萬。
我被這數字氣笑了。
我算是徹底看清這一家人的嘴臉了。
貪得無厭，敲骨吸髓。
我深吸一口氣，做了最後一次嚐試。
“這是林雪家的東西，應該讓她親自來交接。”
我看着嶽父嶽母。
“我想見林雪。”
嶽母想都沒想，直接一口回絕。
“她一個女孩子家懂什麼！”
“今天這事，我們做主了！”
她的聲音尖銳起來，帶着一絲蠻橫。
“你拿不出錢，就拿東西抵！”
說着，她的目光越過我，瞟向了院子裏停着的車隊。
準確地說，是瞟向了我開來的那輛婚車頭車。
一輛我新提不久的保時捷。
我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心徹底死了。
我明白了。
今天我要是不能讓他們滿意，不被榨幹最後一滴血，是絕對走不出這個門的。
所有的情分，所有的期待，在這一刻都化成了灰。
行。
你們要玩，我就陪你們玩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