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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把那些沖進我家、毆打我父母的狂熱粉絲，一個不落地全告了。
夏知妍很快就殺到了我面前，氣沖沖地質問我：
「你什麼意思？爲什麼要告他們？他們不過是孩子！」
我坐在父母的遺像前，頭也沒抬。
「我父母兩條人命，他們不該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嗎？」
她一臉的理所當然：
「他們是我的粉絲！年紀小不懂事，以後會懂的！」
「讓他們跟你道個歉不就行了？人死又不能復生！」
我緩緩抬頭，盯着她那張精致卻冷酷的臉。
有些人，天生就是畜生。
我媽媽這些年待她，比她親媽還好。
新冠那年，她在娘家發燒，她媽怕被傳染，把她一個人丟在門口。
是我媽，堅持讓我把她接回家，衣不解帶地照顧。
就連她那老胃病，都是我媽托了多少關系，才找中醫給她慢慢調理好的。
「夏知妍，你真的讓我惡心透了。」
我從茶幾下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摔在她面前。
「籤了它，我們離婚。」
她皺起眉剛要破口大罵，我冷冷打斷她。
「你再不離，你那些粉絲，說不定就要翻出你婚內出軌的證據了。」
她瞬間噤聲，低頭看協議。
下一秒不滿地尖叫：
「憑什麼大部分錢都給你，我只有二十萬？離婚可以，財產平分！」
我挑眉：
「你出軌，證據確鑿，你有什麼臉面談平分？還是說，你想我直接走訴訟流程？」
她氣得臉頰漲紅：
「行！那我就罷演！你等着賠錢吧！」
她以爲拿捏住了我的命脈。
我卻只是平靜地點頭：
「罷演也可以。先把離婚協議籤了。」
那部劇，我早就召開了股東會議，言明了她的風險。
加上她這幾天消極怠工，根本沒拍多少，股東們一致同意換人。
昨晚，新的女主角就已經連夜進組了。
她以爲我只是虛張聲勢，冷笑着說：
「想我籤離婚先解約！我早就不想在你這個小破公司待着了！別拖累我！」
我從一旁再拿出解約協議，推到她面前。
她臉上的得意僵住了，驚訝地看着我。
似乎不明白我爲什麼全都準備好了。
「籤吧。」
她咬牙切齒，死死瞪着我：
「阮衡，你別後悔。」
她拿起筆，憤恨地在兩份合同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她得意洋洋地把筆一丟：
「以我現在的身價，多的是人搶着要我。你就等着公司倒閉破產吧！」
她摔門而去。
我看着那份解約合同，當初籤她的時候，我沒設任何違約金條款。
她以爲自己自由了。
可她不知道，她離開的，是唯一的避風港。
知妍加入我對頭公司的聲明，與我官宣換角的消息，幾乎是同一時間沖上熱搜。
新女主角是個沒什麼名氣的小演員，演技雖然青澀，但勝在天賦極強。
夏知妍立刻在我的動態下留言，字字帶刺：「沒了我居然淪落到用新人了？真是江河日下啊。」
她的粉絲蜂擁而至，評論區瞬間淪陷。
「夏夏走了，這個小破公司就完蛋了！」
「啓用十八線新人，這是破罐子破摔吧。」
「抵制垃圾公司！抵制垃圾劇！」
我看着那些惡意滿滿的留言，沒有回應。
但我也不打算讓她過得太舒坦。
那幾個對我父母動手的粉絲，雖然未成年，但都已經十七歲了。我一個不落，全部起訴。
法院很快下了判決，幾個人被送進少管所。
夏知妍氣急敗壞，當晚就開了直播。
我點進她的直播間，看她坐在鄭北琛身邊，一臉義憤填膺。
「大家都看到了，阮衡有多惡毒！」
「那些孩子不過是沖動了一下，他就要往死裏整！」
鄭北琛坐在她旁邊，溫柔地摟着她的肩：
「有些人人老了，心眼就小，總是嫉妒年輕的，看到青春年少就想毀掉。」
夏知妍緊握拳頭，「對！他就是嫉妒！」
「嫉妒我們年輕，嫉妒我們有愛情！」
我翻個白眼。
我也就比她大兩歲。
兩人在鏡頭前旁若無人，一唱一和，給我潑盡髒水。
彈幕裏罵聲一片：
「阮衡真惡心！」
「爲了報復知妍，連孩子都不放過！」
「夏夏和琛哥真的好配啊！」
偶爾有理智的聲音出現：「故意傷人難道不該被抓嗎？」
但很快就被其他彈幕淹沒了。
夏知妍捂嘴一笑，嬌羞地宣布：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和北琛準備下個月舉辦婚禮。」
粉絲們一片沸騰，祝福鋪天蓋地。
就在祝福彈幕刷到頂峰時，夏知妍的助理慌張沖進直播間，把手機遞給她。
「不好了知妍姐，你快看這個！」
十分鍾前，我發布了動態，一共三個視頻。
第一段，是那幾個「孩子」沖進我家，對我父母拳打腳踢的完整監控。
第二段，是幾個年輕人給我潑油漆，毆打企圖閹割的我視頻。
第三段，是我父母病危時，夏知妍逼我拍視頻給鄭北琛道歉，不然就拖着不離婚的錄像。
我還附上了籤了字的離婚協議，日期清清楚楚，戳破了她三個月前就已離婚的謊言
我在動態裏只寫了一句話：「真相如何，大家自己判斷。」
輿論瞬間反轉。
得知真相的網友憤怒了。
「父母病危還逼着老公給小三道歉？這是人能幹出的事？」
「顛倒黑白，滿嘴謊話！夏知妍滾出娛樂圈！」
「這種劣跡藝人，必須封殺！」
那些剛剛還在祝福她的網友，此刻都在怒斥她不配當公衆人物，要求平台封殺她。
夏知妍手機掉在地上，整個人都在發抖。
我關掉電腦，倒了杯茶。
好戲才剛剛開始。
6.
夏知妍瘋狂打我電話卻發現我把她拉黑了。
她氣瘋了，直接沖到新籤約的公司裏發脾氣。
要求立刻進行公關，挽救她的名聲。
新公司可不像我那樣慣着她的臭脾氣。
經紀人一個耳光狠狠打在她臉上，冷冷道：
「清醒了嗎？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夏知妍捂着臉，不敢置信地瞪着對方：
「你居然敢打我？我要馬上換掉你！」
經紀人輕蔑地看着她：「換掉我？現在公司正在商量怎麼換掉你呢。」
「本來想着看你還有點價值才籤下你，沒想到你是這麼個蠢貨。」
「阮衡真是把你保護得太好了。」
夏知妍臉色慘白，踉踉蹌蹌沖向會議室。
透過門縫，她聽到幾個高層正在商量她的事。
「這女人的名聲徹底臭了，實錘太多。」
「也怪她沒和我們說實話，剛籤約就掉這麼多人氣。」
「這投資打水漂了，想想怎麼利用她最後的價值吧。」
夏知妍怒氣沖沖推門而入：
「你們必須馬上去公關！挽救我的名聲！」
「我是影後，我有價值！讓我進劇組，我能給你們賺錢！」
幾個高層面面相覷，其中一人揮手示意保安把她趕出去。
突然，角落裏一個老股東，扶了扶眼鏡，慢悠悠地開口：
「等等。影後嘛，也不是一無是處。影後拍擦邊肯定能火......」
會議室裏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夏知妍身上。保安鬆開了手。
夏知妍僵在那裏，她臉上的血色褪盡。
「不！我不！我絕對不會拍那種東西！」
經紀人冷笑一聲，反手就是一耳光，
「有的你說不願意的時候嗎？」
「籤約的時候可寫着，你的一切都必須遵守公司安排。」
經紀人指了指桌上攤開的合同，「如果違約，要倒賠十倍，解約，更是二十倍。」
夏知妍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我沒有！我根本沒有籤過這樣的合同！」
經紀人彎下腰，用一根手指點在合同上，推到她面前。
那是一頁布滿了密密麻麻小字體的附錄。
「這呢，白紙黑字，別想賴。」
夏知妍渾身冰涼。
她自恃的咖位夠大，以爲公司只會巴結討好她，根本沒認真看合同。
六個億，甚至十二個億的違約金。
像兩座大山壓在她心頭，讓她呼吸都變得困難。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再見到夏知妍，是在一周後的地下車庫。
我剛走下來，旁邊就躥出一個人影，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她身上有股劣質的煙草和酒精混合的怪味。
精致的妝容早已斑駁，露出下面憔悴的皮膚。
「阮衡！你救救我！」
皺眉，試圖甩開她，她卻纏得更緊。
「他們不是人！他們是魔鬼！」
她語無倫次，眼淚混着花了的眼線往下淌。
「我的新公司他們壓着我演那些不堪入目的電影。」
「阮衡！你快想想辦法！公司要毀了我！」
我冷靜地看着她，「這是你的事，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幫我澄清！說網上的視頻是假的！」
「不，你幫我解約給違約金，我後悔了，我願意回到你身邊。」
「阮衡，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幫幫我，只有你能幫我了。」
地下車庫的燈光昏暗，照在她臉上顯得格外淒慘無助。
我沒想到沒了我的庇護，她連一周都撐不下去。
我淡淡開口：「我沒有義務幫你。」
她急忙爬起來攔在我面前：「阮衡！我們可以復婚！」
「我再也不見鄭北琛了！阮衡，我們復婚！」
她她也不是沒找過鄭北琛。
她以爲憑着她們對感情，鄭北琛怎麼也會幫她。
她甚至天真地盤算着，把她以前送他的那些名牌包和珠寶變賣，湊個兩億也不是不可能。
鄭北琛答應得很好。
轉頭就把她灌醉，送上了她新公司幾個高層的床。
她被凌虐了一整晚。
她終於看清了，那個她愛了很多年的男人。
能在她籍籍無名時傍上富婆一走了之。
自然也能在她跌落谷底時，把她當成換取利益的籌碼。
只有在這一刻，她才想起我的好。
可惜，太晚了。
我掰開她的手，看着她那張涕淚交加的臉開口。
「我不願意。」
「我嫌你髒。」
她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仿佛沒料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在她看來，我愛她入骨，無論她變成什麼樣，我都會張開雙臂迎接她回家。
她嘴唇翕動，問出了一個蠢到極點的問題：
「你......不愛我了嗎？」
我嗤笑一聲，都懶得回答。
「阮衡，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她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
「只有你對我最好！求你原諒我！」
「我不該背叛你，不該爲了鄭北琛離開你。」
「我當時鬼迷心竅，被他迷惑了。」
我靜靜聽完她的懺悔。
「夏知妍，你覺得道個歉，事情就能回到從前嗎？」
她抬頭望着我，眼中滿含希冀。
「我父母因爲你的粉絲死了。我被人圍堵毆打，差點殘疾。」
「這些傷害，說聲對不起就能抹掉？」
夏知妍聲音哽咽，「可是我也受到懲罰了啊！」
「公司要讓我拍那種片子，我不想拍！」
她沒有知道錯了，她只是怕了而已。
車庫裏傳來腳步聲，幾個黑衣大漢從陰影中走出來。
爲首的男人禮貌地說：「夏小姐，你怎麼跑到這裏了。」
「該回去繼續拍攝了。」
夏知妍臉色慘白，拼命搖頭：「不！我不回去！」
「這可由不得您。」
大漢們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她的胳膊。
「阮衡！救我！求你救救我！」她拼命掙扎着朝我伸手，聲音淒厲。
我轉身走向我的車，頭也不回。
透過後視鏡，我看到那幾個人已經把夏知妍帶走了。
她還在回頭看我，眼中寫滿了不敢置信。
7.
對於鄭北琛，我當然也不會放過他。
他靠着夏知妍的名氣進了娛樂圈，演技差得一塌糊塗，長相也就那樣。
公司很快就對他失望了。
「鄭老師，您的五官需要調整一下。」
經紀人拿着整形醫院的宣傳冊找到他，「現在觀衆對顏值要求很高。」
我暗中找人給他推薦了一家醫院。
表面上裝修豪華，實際上就是個黑心作坊。
鄭北琛的公司果然上鉤。
鄭北琛躺在手術台上，醫生突然停下手：「不好意思，需要加錢。」
「什麼意思？」
「您的骨骼結構比較特殊，需要用進口材料。」
醫生眼神閃爍，「再加二十萬。」
鄭北琛氣得要命，但麻醉已經打了一半。
他看不見，只能聽見器械冰冷的碰撞聲。
爲了那張臉，他只能咬牙同意。
手術結束後，他立刻報了警，告醫院敲詐勒索。
黑心醫院的老板冷笑：「報就報唄，我們有後台。」
他們反手就把鄭北琛的視頻發到網上。
第二天，鄭北琛整容的高清視頻就出現在各大平台。
「我靠，這鼻子做得好醜啊！」
「眼皮腫得像香腸，笑死我了。」
「難怪演技那麼假，連臉都是假的。」
他本來就不多的粉絲瞬間脫粉，路人也開始嘲諷他是整容怪。
再加上知三當三的黑料被扒出來，他在娛樂圈徹底涼了。
公司見他徹底沒了價值，直接把他賣給了另一家公司。
「鄭老師，這是您的新劇本。」
助理遞過來一個文件夾。
鄭北琛翻開一看，臉都綠了。
竟然是那種擦邊球的爛片。
「我不拍！」
「合同都籤了，違約金您賠得起嗎？」
他只能硬着頭皮去了拍攝現場。
沒想到在化妝間裏，碰到了夏知妍。
她穿着暴露的衣服，臉上的妝容濃得嚇人。
四目相對。
沒有舊情復燃，只有血海深仇。
「是你！都是因爲你！」
夏知妍嘶吼着沖過去，指甲在他臉上留下幾道血痕。
「夏知妍你瘋了！」
鄭北琛想推開她。
「我瘋了？是你先把我推下地獄的！」
她張嘴咬住了他的耳朵，死命不鬆口。
「啊！」鄭北琛慘叫着用力推她。
好不容易推開她，只覺得耳朵一陣劇痛。
他摸了一下，滿手是血。
夏知妍瘋笑着，吐出嘴裏的一塊血肉。
他的半只耳朵，沒了。
夏知妍嘴角還沾着血絲，笑得格外詭異：
「這就是你的報應。」
「如果不是你勾引我，我怎麼會淪落成這樣！」
鬧劇的視頻，助理第一時間發給了我。
我關掉屏幕，看向窗外。
而我這邊，對賭協議的新電影《深淵凝視》已經殺青。
上映前，全網唱衰，無數影評人斷言，沒了夏知妍，阮衡什麼都不是。
可他們錯了。
我選的女主角確實有天賦，一個眼神就能讓人動容。
首映禮那天，影廳裏鴉雀無聲。
隨着片尾字幕滾動，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我的天，這演技也太炸了吧！」
「阮總的眼光真毒，這女孩絕對要火。」
網絡上各種切片。
女主角從鏡中看到愛人背叛的短信，起初是錯愕，然後是難以置信的苦笑。
最後，所有的光都從她眼中熄滅，只剩一片死寂的冰冷。
三秒鍾，沒有一句台詞。
這個鏡頭引爆了全網。
票房數據實時更新，第一天就破了三億。
一周後，總票房直逼二十億。
我站在慶功宴的台上，台下是閃爍的鎂光燈和無數追捧的面孔。
我捧起新的影後，比夏知妍更年輕，更有天賦。
慶功宴的喧囂中，我的手機突兀地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喂？」
電話那頭是短暫的沉默，然後是壓抑着滔天恨意的聲音，嘶啞又扭曲：
「阮衡，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是夏知妍。
我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嘴角掛着得體的微笑。
「夏小姐，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你毀了我！你把我的一切都毀了！你就是個魔鬼！」
聽着她歇斯底裏的控訴，我甚至有點想笑。
「是你自己選的路，夏知妍。」
「我選的？如果不是你用資源逼我，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她還在嘴硬，邏輯混亂。
我懶得和她爭辯這些陳年舊事。
我掛斷電話，將那個號碼拉黑。
回到宴會廳，新的影後正舉着酒杯，被衆人簇擁。
她看見我，眼睛亮晶晶的。
有些人以爲離開了我就能過得更好。
殊不知，我能讓她們站在山頂，也能讓她們跌入深淵。
而我，永遠不缺重新開始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