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他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永遠都是一副淡淡的神情。
看向我的眼神無比的平靜,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是我讓你從18歲就跟了我嗎?”
他的聲音不大,卻震耳欲聾。
我將手中的鑽戒砸向了他的臉,冷峻的臉上瞬間顯出一絲劃痕,血跡慢慢地滲了出來。
他仍舊一臉平靜,好像我無論怎麼發瘋都刺激不了他。
我撕心裂肺地質問着,而他始終都是冷眼旁觀。
他叫來了管家。
“夫人生病了,下午送夫人去醫院。”
說罷他轉身就走。
每當我和他爆發爭吵時,他總是會以這句話結束。
20歲到27歲,我嫁給了他,有了孩子,也同樣失去了爸媽。
爸媽走的那天,他明明承諾過,他會保護我一輩子,對我好一輩子的。
可他卻食言了。
五年了,他找過情人,也養過金絲雀。
我鬧過,也以死相逼過,可他卻永遠只是平靜地看着我。
那次他罕見地發了火。
“沈卿,我不會讓任何人取代你的位置,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你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我看着牙牙學語的兒子,生生地咽了下去。
我不能讓我的兒子小小年紀沒有媽媽。
他篤定了我很愛他,我很愛兒子,不可能會真的死。
可霍庭深,我真的要死了。
我將他給我買的名貴首飾和珠寶全部扔在後花園裏,一把火全燒了。
管家慌亂地阻攔我。
可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扔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隨便她。”
下午,我被強行帶到了醫院。
走廊裏,我隱隱約約聽到了霍庭深的聲音。
“她當初嫁給我就是個錯,要不是因爲孩子......”
我死死地捂着嘴,不敢再繼續聽下去。
我不敢相信,我愛了十年的男人,竟然會說出如此刻薄的話。
我心如刀絞,幾乎呼吸不上來。
緊接着便是兩眼一黑,徹底暈倒在了醫院的走廊。
昏迷前最後一刻,我好像看到了20歲的霍庭深滿眼慌亂心疼地朝我跑來。
再次睜眼是醫院的病房,我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拒絕了所有的檢查。
執意回了家。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我也不想讓他知道,我快死了。
他又是一夜未歸。
直到第二天,我是被廚房傳來的聲音吵醒的。
霍庭深在做早餐,像每個再正常不過的早晨一樣。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他溫柔地朝我笑了笑,端着手中我最愛吃的早餐走進了臥室。
在我的臉頰上落下一吻,起身之間,熟悉的氣味裏仍舊摻雜着淡淡的女士香水的味道。
可我因爲經常性頭痛,從來都不用香水。
霍庭深貼心地給我遞來刀叉,不經意露出的手腕上卻有一道新鮮的抓痕。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昨天的事情只是個夢。
他總是這樣,愛得快,不愛的也快。
我快要被逼瘋了。
霍庭深坐在了我的對面,滔滔不絕地計劃着周末要帶兒子去遊樂場。
我只是低着頭,將手中的面包掰成越來越小的碎片。
好像我們之間的愛一樣,一點一點成了碎屑。
我打斷了他的話。
暮地抬頭,眼睛死死地望着他說道。
“霍庭深,你究竟在透過我的眼睛看誰?”
他明顯一怔,似乎是被我猝不及防的話問住了。
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卿卿,我說過,我這輩子只會有你一個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