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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虛弱的身體回家,玄關處江衍川的皮鞋還沾着外面的灰塵。
我沒有像往常一樣崩潰大哭,也沒有摔東西發泄。
而是徑直走到書房,打開電腦,
插上早就準備好的 U 盤。
那是我之前懷疑江衍川不對勁時,悄悄在他手機裏安裝的同步軟件。
屏幕上瞬間跳出密密麻麻的轉賬記錄和消費憑證。
每個月五號,江衍川都會給林月轉五萬 “生活費”。
上周他剛在奢侈品店給林月買了一條價值二十萬的項鏈。
甚至連林月租的那套江景公寓,租金也是江衍川用我們的共同財產支付的。
看着這些證據,我冷笑一聲。
把所有記錄都備份到三個不同的硬盤裏,分別藏在不同的地方。
傍晚六點,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江衍川終於回來了。
他脫下外套時,我清楚地看到他領口沾着一根不屬於我的長卷發,身上還有淡淡的香水味。
是林月常用的那款。
“阿瑤,你身體怎麼樣?”
江衍川走到我面前,臉上帶着毫不掩飾的心虛,眼神閃躲着不敢看我。
“阿月她剛才情況特別危急,我也是沒辦法才先送她去急診,你別生氣......”
“我懂。” 我打斷他,擠出一個懂事又委屈的微笑。
伸手輕輕撫平他皺起的眉頭。
“畢竟她懷的是你的孩子,是江家的血脈,我作爲妻子,該體諒你。”
江衍川明顯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垮了下來。
剛要說話,玄關處就傳來婆婆張桂蘭的大嗓門。
“顧瑤!你給我出來!”她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一開口唾沫星子就噴了我一臉。
“體諒?我看你是沒心沒肺!月丫頭懷着我們江家的種,現在還在醫院躺着,你就該去伺候她!”“你懷過十次孕,有經驗,別讓她有半點閃失!”
“媽說得對。”
我立刻點頭,垂下眼瞼,裝作順從的樣子。
“是我考慮不周,我明天一早就去醫院照顧林月,保證把她照顧好。”
江衍川和張桂蘭都愣住了,對視一眼。
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通情達理。
第二天清晨五點,我起床熬了一鍋清淡的小米粥,裝在保溫桶裏。
又特意去藥店買了一瓶葉酸片,才提着東西走進林月的公寓。
剛推開房門,濃烈的煙酒味就撲面而來,嗆得我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林月穿着性感的吊帶裙躺在沙發上,腳邊散落着七八個空酒瓶。
煙灰缸裏堆滿了煙蒂,她手裏還夾着一根點燃的煙,吞雲吐霧的樣子哪裏像個孕婦?
“喲,江家保姆這麼早就來了?”
她瞥了我一眼,吐了個煙圈,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
“先把衛生間收拾了,我昨天喝多了吐得滿地都是,難聞死了。”
“懷孕不能抽煙喝酒,對孩子不好。”
我放下保溫桶,上前一步,直接奪過她手裏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裏。
語氣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管我?”
林月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揚手就要打我耳光。
我早有準備,身體迅速向側面避開,同時故意抬手撞了一下茶幾。
“譁啦 ——”
茶幾上的酒瓶和玻璃杯瞬間摔在地上,碎成一片,酒液濺了滿地。
就在這時,江衍川和張桂蘭正好推門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兩人都愣住了。
林月反應極快,立刻捂住肚子,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哭喊道。
“衍川!顧瑤她嫉妒我懷了你的孩子,故意推我!”
“還摔東西嚇唬我!她想害死我們的孩子啊!”
張桂蘭見狀,立刻沖過來就要打我,嘴裏罵着:“你這個毒婦!竟敢害我孫子!”
我搶先一步跪在地上,舉起手裏的葉酸片,眼眶通紅地看着江衍川,聲音帶着委屈的顫抖。
“我沒有推她...... 我只是看到她抽煙,想讓她吃片葉酸補補,她不樂意,我們才起了爭執......”
江衍川的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煙灰缸裏的煙蒂。
再落到我手裏的葉酸片上,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他雖然偏心林月,但更在意她肚子裏的孩子。
林月這副毫不顧忌的樣子,讓他心裏第一次冒出一絲不快。
看向林月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