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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的 “誤會” 之後,江衍川對林月的態度明顯冷淡了許多。
不是不愛護,而是多了層顧慮。
他依舊會滿足林月的要求,但不再像以前那樣隨叫隨到。
晚上去她公寓過夜的次數也少了。
每次去都會反復叮囑她 “少抽煙喝酒,別折騰孩子”。
而我則變本加厲地 “貼心照顧” 林月,每天準時準點提着保溫桶去她家。
美其名曰 “爲了孩子的健康”,做的卻全是些高蛋白低脂肪,卻極易讓孕婦脹氣的食物。
比如水煮黃豆、清蒸蘿卜、涼拌芹菜。
林月每天被腹脹折磨得坐立難安,卻抓不到我的任何把柄,只能在江衍川來的時候,對着他撒氣抱怨。
但江衍川每次都只是敷衍地安慰幾句。
他心裏清楚林月的性子,也知道我是 “爲了孩子”,不耐煩漸漸壓過了往日的縱容。
這天下午,林月突然心血來潮,拉着我說要去蹦極。
“我聽人說,懷孕的時候多做點刺激的運動,能讓孩子更聰明健康!顧瑤,你陪我一起去!”
我心裏冷笑,臉上卻裝作一臉贊同的樣子。
“好啊!不過你懷着孕,蹦極太危險了,我先替你試試,看看安全不安全!”
到了蹦極塔下,我二話不說,讓工作人員幫我綁好安全帶。
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冷風在耳邊呼嘯,失重感傳來,但我心裏卻異常平靜。
連續蹦了九次之後,我故意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
在第十次落地時,雙腿一軟,扶着欄杆吐了起來,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
“顧瑤!你瘋了?!”
江衍川不知從哪裏趕來,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鐵青。
沖過來一把扶住我,語氣裏滿是責備。
“誰讓你這麼折騰自己?你不知道自己剛流產沒多久嗎?”
“我...... 我怕阿月出事......”
我虛弱地靠在他懷裏,聲音有氣無力,眼角的餘光卻悄悄觀察着林月的表情。
果然,林月的臉氣得通紅,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卻只能硬着頭皮擠出一個假笑。
“我就是說說而已,誰讓你真蹦了?真是的,讓人擔心。”
江衍川沒再理她,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坐進車裏,還特意給我買了熱牛奶。
從那以後,林月再也不敢提任何危險的要求。
但心裏的憋屈卻越積越多,開始偷偷背着江衍川去酒吧發泄。
我早就料到她會這樣,提前聯系了幾個信得過的朋友,讓他們在林月常去的那家酒吧等着。
一旦看到她進去,就立刻給我發消息。
那天晚上十點,手機提示音響起,朋友發來一張照片。
林月穿着暴露的短裙,正和一個陌生男人勾肩搭背地走進包廂。
我立刻拿着手機去找江衍川,裝作一臉焦急的樣子,
“衍川,我剛才收到朋友消息,說看到阿月在酒吧,她懷着孕怎麼能去那種地方?我們快去把她接回來吧!”
江衍川一聽,臉色立刻沉了下來,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我們趕到酒吧包廂時,正好看到那個陌生男人摟着林月的腰,湊在她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林月笑得花枝亂顫。
桌子上擺滿了啤酒和洋酒,幾個空酒瓶倒在一邊。
“林月!你在幹什麼?!”
江衍川推開門,怒吼一聲,拳頭瞬間攥緊,指節泛白。
林月嚇得渾身一僵,看到江衍川,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慌忙推開那個男人。
“衍川,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別解釋了。” 我搶先一步擋在林月面前,拿起桌上一瓶沒開封的烈酒,擰開瓶蓋就往嘴裏灌。
辛辣的酒液灼燒着我的喉嚨,
“是我不好,是我勸阿月來酒吧放鬆的,說懷孕壓力大,喝點酒沒關系...... 要怪就怪我,別罵阿月。”
一瓶酒下肚,我故意捂住腹部,身體一軟倒在地上,裝作昏迷過去的樣子。
昏迷前的最後一秒,我清楚地看到江衍川看林月的眼神裏,已經沒有了絲毫溫度。
只剩下滿滿的厭惡和失望。
而這,僅僅是我計劃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