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啊,一會兒我把那個時堯的電話給你,你們見個面,然後定個時間去領證你看可以吧。”岑爺爺對着電話和顏悅色道。
沈白還沒開口,就聽到電話那頭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來。
“不用見面了,這周五民政局見吧。”
沈白感覺這聲音離着很近,立刻就猜到了岑時堯本人一直在電話旁邊,那他剛剛說的他豈不是都聽到了??
“周五你有什麼別的事嗎?”見沈白半天沒講話,岑時堯又問了一下。
知道他能聽到,沈白想了想道:“我下午有半天假。”上午還有一場戲。
“那行,下午帶戶口本,民政局見面。”
“好的。”
掛了電話,沈白都覺得在夢遊。
他剛剛和岑時堯打了電話,不僅打了電話,還在商量領證的事。
天呐,這有問題嗎?這沒有問題。
那頭,岑爺爺滿意地掛了電話,看向自家孫子,有些奇怪。
“你怎麼這麼爽快?”
岑時堯聳聳肩:“那我可以反悔嗎?”
岑爺爺一杵拐杖:“不行!”
“那不就行了。”岑時堯轉身,邊走邊說,“您不是希望我早點結婚嗎?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喜歡的人,您有滿意的人選,那就結嘍。”
反正就是名義上的而已,一個小明星還能翻了天不成?結了婚老爺子就不會天天鬧了,何樂而不爲?
“哼,算你小子識相。”岑爺爺輕哼一聲,然後道,“你放心,小昭是一個好孩子,說不定你和他相處過程中,慢慢地喜歡上他了呢?”
“但願吧。”岑時堯不屑一顧,怎麼可能。
不成想,老爺子一語成讖。
好不容易到了周五,上午那場戲是和高燃一起拍的,拍的格外不容易。
他才終於領教了這位大少爺的脾氣了。
一會兒嫌棄采光不好,一會兒嫌棄角度拍的不好看,一會兒又覺得棚裏太熱了,妝化了。
總之,要多難伺候就有多難伺候,
本來定的上午拍三場,中午就結束了結果到了十點多的時候才慢悠悠把第一場拍完。
沈白能感覺到導演都要煩死了,一直顧及着面子,才沒有發作。
好不容易拍完了上半場,終於到沈白和高燃的對手戲了。
高燃面對沈昭有些陰陽怪氣的,他始終覺得自己咖位和任尋一樣的,憑什麼任尋可以演男主,而他自己卻只能給沈白一個小明星當配角。
所以拍戲的時候,老師找借口打斷,沈白這麼好脾氣的人都被他搞的不耐煩了。
“你會不會演戲啊?”高燃趾高氣揚地看着沈昭。
“剛剛是什麼眼神,劇本是這麼寫的嗎?”
沈白依着他的性子再來了一遍,還是被他爲難。
“停停停,導演,你看他姿勢不對啊,台詞都說慢了,把我的思路都打斷了。”
導演黑着臉,耐着性子問:“那你想怎樣。”
“休息一下吧,我有點累了。”
全劇組的人沒一個人有好臉色,本來就可以提前下班的,結果因爲他一個人耽誤,還有一場戲也拍不了,估計只能晚上補。
“前輩。”沈白終於忍無可忍開口,“這場戲就一個場景了,大家都等着,我們還是拍完吧,畢竟您這麼敬業也不在意這麼點小事對吧。”
沈白言下之意:別磨嘰了你一個人拖着全劇組的人好意思嗎?不想要你認真工作的人設了嗎?
“你!”高燃當然聽出來他的意思,正欲發作。
一旁的任尋也開玩笑着開口:“對啊,高老師敬業一事,在圈子裏一向被人稱贊,這麼點苦他肯定不會當一回事,你說是吧,高老師?”
一旁高燃的經紀人連忙打圓場:“對對對,大家都辛苦了,一會兒下班了阿燃請大家喝奶茶。”
然後回頭對高燃道:“阿燃,咱們把這點拍完吧,爲了拍出好作品,累一點也沒關系的。”
經紀人一邊試着眼色,一邊壓住高燃的火氣。
高燃有氣無處發作,只能憋着說一句:“好。”
他回頭瞪了一眼沈白,都怪他。
不過氣歸氣,人設還是不能倒,他和沈昭終於平平安安地把這場戲拍完了。
“卡,過!”導演一聲令下,全劇組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大家都打算收東西下班了。
高燃經紀人連忙招呼着大家:“阿燃已經點了奶茶,一會兒就到,大家辛苦了。”
大家雖然不在乎這一杯奶茶,但是也都不敢得罪高燃,於是一個二個地昧着良心說謝謝。
倒是沈白想起來下午和岑時堯還有約,於是打算收了東西打算走。
任尋走到他身邊,笑到:“你今天挺勇啊,敢這麼駁他的面子?”
“沒辦法,我下午還有事,他這樣我沒辦法下班。”說完,沈白湊近他小聲道,
“你剛沒看到導演的臉色嗎?都快黑成煤炭了,他再作一會兒,保不齊導演就要爆發了。我這是救了他。”
“人家可不這麼想。”任尋搖搖頭,“他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你以後和他搭戲小心點,別讓他給你使絆子。”
“行,謝啦,那我就先走了。”沈白知道他在善意提醒,於是致謝。
“客氣,再見。”
沈白走出劇組路過高燃的時候,沒理他於是打算徑直走過去。
不料,高燃先一步攔住他。
“高老師,有何指示?”沈白不卑不亢地側頭問。
“慕然是嗎?”高燃看了沈昭一眼,心裏始終咽不下那口氣,“希望你能平安拍完這部戲。”
“謝您吉言。”沈昭不理他,語氣平淡地說完就繞過了他。
高燃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攥起了手。
慕然,你給我等着。
出了劇組,沈白就開車向民政局開去。
突然手機響了,沈昭點開藍牙。
“喂?您好。”
“在哪兒?”那頭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懵了半天,沈白才反應過來,是岑時堯。
“已經在路上了,劇組拍戲有點耽誤了,不好意思。”
岑時堯沉默了一秒鍾,然後道:“沒事,我在門口等你。”
隨即掛了電話。
等到沈白開車到民政局門口,下了車找了半天沒見到人。
過了一會兒有人走過來。
“您好,請問您是沈白沈先生嗎?”
“我是。”
來人點頭,態度恭敬道:“好的,請跟我來,岑總已經等你很久了。”
沈白想想也是,岑時堯這麼出名的人,的確不能明目張膽的出現在民政局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