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我痛極了，跑過去抱着她。
“我可以帶她走了嗎？”我緊緊地盯着顧雲霄。
顧雲霄卻用力地將我的手從女兒身上扯開。
“這是盼盼的狗。”
“不是！”我崩潰至極，“這是月月。”
“真瘋了不成？”父親嫌惡道。
隨即又揚起下巴。
“說了這是盼盼的，你想要，得求盼盼。”
我猛地抬頭看向顧雲霄。
明明以前，黎盼盼哪怕只是在我面前說錯了一個字，他也是要翻臉的。
可現在，他任由我跪在地上，被父親和黎盼盼羞辱。
看到我神色間的痛苦，顧雲霄嘆了口氣。
“梔梔你別任性，要帶走別人的寵物，無論如何都是要經過別人同意的。”
我徹底死了心。
趴在地上，對着黎盼盼砰砰地磕着頭。
我甚至不敢停下，哪怕自己已經頭破血流。
可黎盼盼只是爲難地搖着頭。
“姐姐，狗奴是我所有寵物中最聰明的，我還要靠狗奴直播。”
“你不知道，狗奴每次在直播間表演，就會有很多粉絲打賞呢。”
聽着她一口一個“狗奴”，我痛苦地閉上雙眼，仿佛下一秒就會死去。
黎盼盼心疼地蹲下身扶我。
如毒蛇般的惡意纏繞而來。
“姐姐，你沒聽到她被剝皮植毛時的慘叫聲真是太可惜了。”
“就是太吵了，我只能把她喉嚨燙啞了。”
“我本來是想剪舌頭的，但舌頭剪了，她就沒辦法給我舔腳了。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腦海裏最後一根弦被崩斷，我狠狠一耳光扇到黎盼盼臉上。
顧雲霄和父親很快反應過來。
一把將我扯開，重重地扔在地上。
顧雲霄臉上陰雲密布，一腳將狗踹到了樓下。
“誰給你的膽子，爲了這麼個畜生，居然敢打盼盼。”
我瘋了一樣往樓下跑去，卻顧雲霄讓人攔住。
他失望至極地看着我。
“你肯定是受刺激了。”
他吩咐傭人將我關進房間。
說我等我清醒了，再我放我出來。
我死死地抓住牆壁，直到手指都被磨出鮮血。
樓下那個小小身影，逐漸停止抽搐，身下滲出血液。
她嘴角眼角都是血，嘴巴不斷呼喊着，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看出來了，她在喊，媽媽，媽媽——
我淒厲地叫喊着，宛若瘋魔。
仍被一步一步拖回了房間。
無論我再怎麼掙扎叫喊，都只能看到女兒漸漸合上的雙眼。
我被關在房間三天，無論我怎麼打砸、尖叫。
甚至像瘋子一樣撞門，撞到自己渾身是傷，還是得不到一點點回應。
最後我跪在地上，不斷地拍打着房門。
“我錯了，求求你們開開門啊！顧雲霄，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放棄了所有的尊嚴，只想再看一眼我的孩子。
可是仍然沒有回應。
我像被抽去魂魄一樣，機械地重復着“我錯了”。
直到失去全部意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