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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事,楚韻喬帶着一個億的支票,找雇傭兵安排了一場假死。
時間在一周後,剛好是她的生日,也是她和孟霖洲的訂婚紀·念·日。
第二件事,她去醫院預約了流產手術。
醫生望着楚韻喬指間的鴿子蛋鑽戒,面露猶豫。
“楚小姐,我們醫院有規定,已婚孕婦做流產手術需要法定伴侶的籤字。”
但很快,醫生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不過......您的婚姻狀態顯示是未婚,不用提供伴侶籤字的知情同意書。”
楚韻喬眼皮重重一跳。
“這怎麼可能?我已經結婚三年了,是不是您看錯人......”
等她探頭看清電腦屏幕時,瞬間僵在原地。
她的婚姻狀態確實顯示未婚。
而孟霖洲的伴侶欄上,清清楚楚寫着“葉清瑤”三個大字。
他們的領證時間,正好是三年前,他送葉清瑤進寺廟那天。
“那正好,”
楚韻喬扯扯唇,心髒傳來劇烈的撕扯感。
“幫我預約最早的手術吧。”
最後在醫生憐憫的視線下,她幾乎是紅着眼從醫院落荒而逃。
眼淚狠狠砸落,打溼手中緊攥的流產預約單。
原來......
連這段她曾引以爲豪的婚姻,竟然都是假的?
楚韻喬忽地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
上過新聞頭條的娃娃親、畢業典禮上他身穿學士服求婚的身影、轟動全球的世紀婚禮......
十幾年來,孟霖洲讓她做了一時風光的女主角,卻讓他嘴上“最討厭”的小姑娘做他貨真價實的妻子。
明明他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卻又把結婚證上妻子一欄給了別人。
到頭來,只有她像傻子一樣被耍得團團轉。
等回到別墅時,楚韻喬眼淚已經流幹了,心口的痛卻怎麼也散不去。
踏入家門,一股石楠花般的腥膻味竄入鼻腔。
“喬喬,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跑去哪了?”
孟霖洲滿臉焦急,如視珍寶般緊緊環抱她。
“電話也不接,差點嚇死老公了......”
楚韻喬抬眸,一眼便看見他衣領下深紅的吻痕。
以及,不遠處沙發上曖昧的水漬。
看來他和葉清瑤已經在屬於他們的家中,四處纏綿過一番了。
她心中一刺,不動聲色地推開他:“突然想吃南城的餛飩,專門去了一趟。”
察覺她的抗拒,孟霖洲臉上晃過一絲詫異。
但他很快認定楚韻喬是孕期情緒不穩定。
“下次想吃,我幫你去買回家。喬喬你現在懷着孕,跑這麼遠我會擔心。”
“你要是喜歡吃,我直接包下那家的廚子,只給你一人做餛飩,好不好?”
孟霖洲眼裏的關切看不出半點假。
也難怪他能瞞得這麼好,瞞了她整整三年。
明明兩人現在面對面,但楚韻喬第一次覺得兩顆心隔了很遠。
他到底是在擔心她,
還是在擔心他和葉清瑤的孩子?
這時,葉清瑤冷不丁地出聲: “韻喬姐,你總算回來了。”
“我剛給家裏重新布了風水,改動有點大,你應該不介意吧?”
循聲望去,楚韻喬這才發現家裏一片狼藉。
院子裏,孟霖洲親手爲她種下的紅薔薇被連根拔起,全換成她會過敏的白百合。
客廳裏,連她和孟霖洲的結婚照都被撤下,換上葉清瑤的性感寫真照。
她當初和孟霖洲親手布置的家,早已被改得面目全非。
楚韻喬怒極反笑:“這也是你在寺廟裏學的知識?”
“好了,別吵架,清瑤都是爲了孩子好。”
孟霖洲柔聲哄道:“結婚三年你肚子一直都沒動靜,說不定真是家裏風水有問題,隨清瑤去吧。”
“等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我再把布置換回來......”
爲了維護葉清瑤,他叨叨絮絮,鬼話連篇。
楚韻喬只感覺心頭很累,懶得爭吵。
但目光無意中掃過院中的火盆時,她臉色驟白。
熊熊燃燒的盆裏,全是她親手爲寶寶織的小衣服!
但等傭人撲滅大火,盆中只剩下一堆焦黑的布料。
她熬了無數個日夜親手縫制,連孟霖洲都心疼她十指被針戳滿血洞。
如今卻被他帶回來的女人毀於一旦!
楚韻喬氣紅了眼:“誰允許你動我的東西?”
眼看巴掌要落在葉清瑤臉上,孟霖洲卻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喬喬,你鬧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