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
心髒被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給塞滿,只覺得又酸又痛,一種即將窒息的感覺逐漸漫延至全身。
“本來參加典禮只需要一天的時間,我就隨口說了句沒去過a城”
“笙哥就非要帶着我提前出發,陪我在a城玩了兩天”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借口,來搪塞姐姐的呢”
所以,他下午爲什麼沒有接電話。
原因不言而喻。
原來,是和小情人在一塊啊。
太可笑了。
或許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不想讓我臨死前還被人當作成傻子。
終於在我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倒計時的這天,將這塊蒙在我眼前的黑布給徹底撕開。
歸根到底,還是我太過相信沈鍾笙。
想到沈鍾笙面對我時,一如既往的溫柔和體貼,我現在只覺得虛僞又惡心。
產檢報告上,孩子都已經有六個月了。
那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一種生理性的惡心涌上喉嚨,我抑制不住地幹嘔起來。
想到這樣的人時常躺在我身邊,對我說“愛”這個字眼,我突然覺得死了反倒更加幹淨。
只是……
一顆顆水珠砸到手機屏幕上,發出細微的聲響,但在空洞又安靜的房間裏,又被無限放大。
我木在沙發上,一動不能動,眼淚止不住的流,再伴隨着時不時的幹嘔聲。
我猜,現在的我一定格外像一個病入膏肓的人。
我並非是一個軟弱的人,哪怕是今天知道我即將命不久矣,我也沒有哭。
現在卻成了這個鬼樣子。
真狼狽啊,許望念。
有什麼好哭的。
他既然已經變成垃圾了,那就把他當垃圾看,不再繼續喜歡他就是了。
但盡管是心理上不想哭,生理上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
我想,哪怕是我看得再灑脫透徹,但木僵的神經、流個不停的眼淚,或許都在替我覺得不值。
最後一次。
我在心裏說,這種爛事從不值得我浪費感情和眼淚,我從不缺果斷抽身的勇氣。
2
就在我的身體終於恢復了行動能力,正拿着紙巾擦眼淚時,凌清落的電話打了過來。
接通後,她帶着爽朗笑意的聲音傳來,“念念,明天一起去吃飯,順便逛個街,聽說恒興廣場那邊新開了一家專櫃店。”
“好啊。”
雖然只有兩個字,但她還是聽出了我的不對。
“念念,怎麼了?你是不是哭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說,“也沒什麼事,就是我前任有了小三,兩個人還有了孩子。”
“一時有些惡心而已。”
聽見我的話,凌清落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機,遏制不住的怒火和不可置信的情緒一下涌上她的心頭。
凌清落和我認識這麼多年,我們兩個人的關系,與其說是摯友,不如說是親人。
她當然知道,迄今爲止,我就談過一個男朋友,那就是現在和我結婚的沈鍾笙。
“念念,你在家麼?”
“我去接你,你等着我,千萬別胡思亂想,也別掛電話。”
凌清落有些着急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緊接着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轟然的關門聲。
“你情緒不穩定,不要自己開車,叫司機送你。”我囑咐道。
“我知道,你放心。”凌清落應了一聲,又趕忙安慰道,“沈鍾笙這樣狼心狗肺的男人,不值得你傷心。”
“我在,我會一直陪着你,你等着我。”
“嗯。”我扭頭看向落地窗的方向,透過玻璃看到了城市繁華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