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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辭目光復雜地看着鷹隼飛出皇宮,飛向她的故土——姜國。
三年前慶國建國初始,國力鼎盛的姜國派使臣來訪。
姜國國力遠勝於根基不穩的慶國,她陪着蕭珩接待使臣,不敢有絲毫差錯。
宮宴結束後,姜國使臣秘密找上了她,說她是姜國皇室流落在外的公主,她身上的那枚玉佩便是最好的證明。
那時,她舍不得離開蕭珩,毫不猶豫拒絕了父皇派人接她回國團聚。
她顧念着蕭珩對出身的敏感,並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向他坦白身份。
後來,父皇來信時曾提過,她若是遇到什麼難處,只要她想回去,隨時都可以回家。
她看到這句話時並未放在心上,認爲真愛可抵萬難。
可沒想到,離開這天會來得這麼快。
做完這些,蘇清辭強打起精神準備操辦姐姐的後事,她剛離開未央宮便遇到了月璃。
“皇後娘娘,陛下感念蘇明姝爲慶國做的貢獻,已經命人將其厚葬,還望你靜心休養,不要心懷怨懟。”
蘇清辭指甲深陷進掌心,看着她這幅聖潔模樣,想到姐姐的慘死,她盯着月璃,從牙縫中擠出幾字:“月璃,我會讓你血債血償!”
不等月璃再開口,蘇清辭便轉身離開,她怕再跟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待下去,她會忍不住動手。
月璃站在原地,看着蘇清辭的背影,眉目微垂,直到蕭珩下朝走過來詢問她,她才似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皇後娘娘乃一國之母,如今心存怨懟,恐生禍端,最終受苦的還是天下百姓。”
“朕已命人厚葬蘇明姝,她還在鬧什麼?”蕭珩蹙起眉頭,不滿的目光落在未央宮方向:“蘇清辭這般揪着不放,就是借題發揮,存心跟朕過不去!”
月璃沉吟片刻:“雖然皇後娘娘對我有誤解,但我實在不忍心百姓受苦,罷了,我便再幫皇後娘娘化解一二吧。”
蕭珩眸中浮現幾分贊許,寵溺道:“一切都聽你的。”
蘇清辭隱約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可如今她已經感覺不到心痛,心中一片漠然。
蘇明姝下葬那日,蘇清辭早早便行至送葬隊伍中,可走到宮門口,她被蕭珩攔了下來。
“月璃感念你姐姐爲國獻身,專門爲她建了一個佛堂,親手將制作人皮鼓的過程畫了下來,月璃說你心中怨念太重,你去佛堂跪三天三夜,到時候你就能明白月璃爲國爲民的苦心了。”
蘇清辭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着蕭珩:“就因爲她是所謂的聖女,就能做剝皮制鼓這麼殘忍的事?她分明是裝慈悲的毒婦!你但凡有一分一毫良知都不會眼睜睜看着她踐踏我姐姐的性命!”
“放肆!”蕭珩面色驟沉,周身帝王威壓盡顯。
周遭宮人紛紛戰戰兢兢跪拜,唯獨蘇清辭挺直脊背站在他面前。
他目光凜冽,緩聲開口:“皇後,你若不去,那蘇明姝也沒必要下葬了。”
“來人,把棺槨拖去亂葬崗,燒了。”
蘇清辭猛地抬頭,心髒猶如跌進了油鍋中,絞痛不已,她不敢相信,他竟連這一點念想都不給她留!
她回頭看了眼蘇明姝的棺槨,在禁軍動手前,她閉上眼睛,顫聲應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