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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寧,你在裏面嗎?”
見隋寧遲遲未回房間,周遲野起身出來客廳找她,卻看見客房門縫底下漏出一絲光。
隋寧聞聲微頓,壓着嗓音道:“沒事,我在這邊洗完就回。”
夜闌人靜,聽着身旁周遲野淺淺的呼吸聲,隋寧睜着眼睛看向床沿的手機,一夜未眠。
天差不多亮時,隋寧從床上起身準備早餐,看着冰箱裏的食材猶豫小會兒,最終還是做了雙份。
周遲野拉過椅子坐下,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手機上,許久,才挪過來看她一眼。
“昨天怎麼這麼早就睡了?身體不舒服?”
她抬起眸叉荷包蛋的動作微停,輕聲道:“我以爲你有應酬。”
其實不是,她只是習慣了家裏沒有周遲野的日子,一時間沒能改過來。
他神色中也沒有任何反常,手機時而拿起時而放下,一直在回復着對面的信息。
最後放下那刻,手機頻繁振動三四下,隋寧無意間瞥見備注“林晚桃”。
周遲野不由蹙起眉,下一秒卻突然把手機扣下,似乎是不想回她的消息。
“你在這邊待多久?”
隋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還是忍不住問出聲。
周遲野無神地盯着台面某處,心不在焉,可能也沒聽清她問什麼,喃喃自語:“嗯?”
他回過神,“待一......”
周遲野剛要開口,旁邊的手機再次響了。
這次是電話。
周遲野皺起眉,按下接聽,目光仍落在隋寧身上:“進不去?我有事......嗯。我現在過去。”
掛斷後,他拿起西裝外套起身,“我有點事要出去,你先吃。”
他轉身匆匆離開,背影卓越修長,和往日一些生活瑣事裏的場景重合,幾乎一次也沒回頭看她一眼。
她坐在桌前,看着他夾進碗裏的三明治,一口也沒吃過。
這樣的生活維持了將近一月,周遲野幾乎每天都是早出晚歸,隋寧也在公司的翻譯崗位早九晚五,兩人甚至時間極少能對上。
直到一月後,後勤院裏和周遲野情同手足兄弟舉行訂婚宴,今晚是一群朋友死黨的聚會。
隋寧剛到門口,就聽到他們在角落裏聊起自己。
“現在林晚桃回來了目標準是沖着你的,你呢?怎麼想?要和她舊情復燃?你可想好了那時帶她見父母,明明婚期都訂好了,結果她卻和別的男人一走了之,你差點連命都折進去!明知她野心大現在又任由她接近你是在幹什麼?!”
周遲野皺着眉,臉色煩躁,“她都告訴我了,當年的事是我媽做的不對,她也是受害者,我總得補償她。”
“她說你就信了?那隋寧呢?你難不成要爲了林晚桃和她離婚?阿野,她和你結婚這兩年撈着什麼好,受多大的委屈我們都看在眼裏,你不愛她也不能這麼折磨她吧。”
聽着他語氣裏的斥責和偏袒,周遲野猛地深吸一口煙,心底越來越煩躁。
“行了,這些話不要在隋寧面前提,我會看着辦。”
看他腳步朝這邊走來,隋寧慌亂逃離現場躲了起來。
那些話像是一把鈍刀,緩慢地劃傷她的胸口。
她和他們一樣以爲當初周遲野分手是林晚桃劈腿,其實不然,原來是周母的拆散。
林晚桃回來了,周遲野愛她,如今更是愧對她。
暗戀周遲野七年,結婚兩年,她將自己滿腔愛意毫無保留的付出,日漸麻木的夫妻生活,始終不愛自己的丈夫。
那一瞬間,隋寧突然覺得好累。
累到有點想放棄他了。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語氣憤懣:“林晚桃,你來幹什麼,這裏不歡迎你。”
“你還嫌害我哥不夠嗎?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我警告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招,要是敢阻礙我哥和嫂子,整個周家都不會放過......”
後半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周遲野從後邊走來,臉色陰沉,眸光嚴肅地盯着自己的妹妹,牽起林晚桃的手拉在身後,“她是跟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