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群被他的故事吸引,裏三層外三層地把阿木圍在中間,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木,聽得入神有人忍不住催促道:“快說快說,僧人說了什麼?”
“別賣關子……快說快說!”衆人七嘴八舌,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文。
阿木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僧人對我說我雖有佛緣,但還未到時機,緣分到了我自然會遇到我真正的師傅。但他先遇到了我,與我還是有幾分緣分,於是教我如何看手相,從手相中看出一個人大富大貴否,平安如意否。我虛心向道,誠心向僧人學習數月後,學術有成,然與僧人告別,徒步到此!”他轉了轉眼珠,見大家信了七八分,又說道:“這本是泄露天機的事,但今日我與大家有緣,只一個銅板可測未來之事!解燃眉之惑!”人群頓時沸騰起來,紛紛掏出銅板,排着隊讓阿木看手相。阿木一邊故作神秘地擺弄着手勢,一邊用巧妙的言辭讓每個人滿意而歸。楊若雪站在人群中,看着阿木的表演,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但也佩服他的機靈。
阿木的身世阿木的故事並非全是虛構。他七歲那年,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失去了父母,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不久後,被人騙到人販子手裏,賣到了一個乞丐窩裏。那裏有個惡霸,不讓他們吃飽,還要逼他們去乞討。若是乞討不到銀兩,迎接他們的便是一頓毒打;即使乞討到的銀兩少了些,也會被克扣食物,餓上一天一夜。阿木在這暗無天日的乞丐窩裏一待就是七八個年頭,從當初那個懵懂的毛頭小兒,長成了如今能獨當一面的大小夥子。盡管自己過得艱難,阿木卻總是以“大哥”的身份照顧那些剛被騙進乞丐窩的孩子。看到他們跟自己小時候一樣因討不到銀兩而受欺負,他心生憐憫,會去勸解管理乞丐的人。但換來的只有毒打,他卻從不後悔。打累了,惡霸也就放過了那些討不到錢的孩子。
看完手相後,衆人漸漸散去。阿木滿載而歸,手裏拿着一袋銅板,臉上洋溢着笑容,走進了一條狹窄的小巷。楊若雪始終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心中充滿了疑惑,小心翼翼地跟進了小巷。她女扮男裝,一路上見多了江湖中的爾虞我詐,對阿木的行爲更是多了一分警惕。
阿木走進巷子後,從懷裏掏出幾份幹糧,將銅板分成好幾份,分給了其他幾個躲藏在角落裏的小乞丐。他自己也留了一份,隨後低聲吩咐道:“不準往外說,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了,大家又得挨打了。”楊若雪躲在暗處,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驚。她誤以爲阿木和這些孩子是在坑蒙拐騙,此時正在分贓,於是大喝一聲:“大膽小賊,竟敢蒙騙百姓,看我不治了你們!”
阿木聽到聲音,轉身站出來,疑惑地問道:“你又是誰?”
“你管我是誰,騙人就是不對的!跟我去衙門自首!”楊若雪本是習武之人,身形敏捷,一招便把阿木拿下。阿木手臂被擒住,越發生疼,忍不住喊道:“啊……你到底是誰?我跟你無冤無仇,爲何抓我?”
“走!”楊若雪剛要把阿木拉走,其他孩子見狀,立馬跪下求情:“小哥哥,請饒了阿木哥哥吧,他是好人,他真的是個好人,嗚嗚嗚……”有的小孩甚至急得哭了起來。楊若雪見狀,心中一軟,鬆開了手,把跪在地上的孩子都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