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先往最普通的方向引導。
“小月月媽媽”依言將小泰迪放到遠處的床上，小泰迪立刻鑽進了被子裏，只露出一雙害怕的眼睛。
她自己則忐忑地走近衣櫃，側耳仔細聽了一會兒。
“沒有......什麼聲音都沒有。”她搖搖頭，聲音帶着哭腔，“林醫生，真的什麼都沒有！”
【彈幕：會不會是櫃子後面有洞，進了黃鼠狼什麼的？】
【或者是之前噴了狗狗討厭的殺蟲劑？】
林凡沉吟片刻，問道：“您回憶一下，最近家裏有沒有用什麼新的熏香、香水、或者清潔劑？”
“特別是衣櫃裏有沒有放樟腦丸之類氣味刺激的東西？”
“沒有啊，我懷孕後對這些味道敏感，家裏很久沒用這些了。衣櫃裏只有衣服和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女人否定道。
“懷孕？”林凡敏銳地捕捉到這個信息。
“嗯，三個月了。”女人下意識摸了摸小腹。
就在這時，床上那只小泰迪突然又爆發了！
它猛地從被子裏鑽出來，雖然不敢下地，卻對着衣櫃的方向再次發出尖銳急促的吠叫，
甚至帶上了哭音，小小的身體抖成了篩子。
【來了！那個味道又來了！更濃了！壞掉了！壞掉了！會害死媽媽和寶寶的！嗚嗚嗚......】
壞掉了？會害死媽媽和寶寶？
林凡的神經驟然繃緊！
一個極其可怕的可能性瞬間劃過他的腦海！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嚴肅，語氣也前所未有的凝重：“‘小月月媽媽’，您立刻帶着孩子和狗，退出那個房間！馬上！把門關上！”
他突如其來的嚴厲指令讓女人和直播間觀衆都愣住了。
【怎麼了怎麼了？主播發現什麼了？】
【突然好緊張！】
【爲什麼突然要退出房間啊？】
“小月月媽媽”也懵了：“啊？爲......爲什麼？”
“先別問爲什麼！照做！快！”林凡幾乎是用命令的語氣喝道，眼神銳利。
女人被他的態度嚇到，不敢再多問。
連忙從床上抱起還在吠叫的小泰迪，快步退出了臥室，並關上了門。
來到客廳，小泰迪的恐懼情緒似乎緩解了一點點，但依舊不安地哼哼着。
“林......林醫生，到底怎麼了？”女人聲音發顫地問，臉更白了。
林凡深吸一口氣，盯着鏡頭，一字一句道：
“我現在高度懷疑，您的衣櫃裏，或者衣櫃附近的牆體、縫隙裏，可能存在某種正在緩慢泄漏的......有毒有害化學物質！”
“什麼？！”女人失聲驚呼，捂住了嘴。
直播間彈幕也瞬間爆炸！
【有毒氣體？！】
【臥槽！難怪狗反應那麼大！】
【狗鼻子比人靈太多了！】
【難道是煤氣泄漏？不對啊，煤氣灶在廚房啊！】
【甲醛？新房？】
林凡快速分析，既是說給女人聽，也是解釋給觀衆：
“很多有毒化學物質，尤其是一些有機揮發物，在泄漏初期，濃度極低時，人類幾乎聞不到，或者即使聞到也不會覺得異常。”
“但狗的嗅覺靈敏度是我們的幾十萬倍！它們能敏銳地察覺到極低濃度的異常氣味，並判斷爲‘危險’！”
“您家泰迪才三個月大，幼犬對未知危險的恐懼反應會更直接、更劇烈！”
“它表現出來的極致的、指向明確的恐懼，以及您提到的‘像看到可怕東西’的行爲，非常符合這種狀況！”
“它不斷警告您，甚至您抱它離開它都尖叫，不是因爲不信任您，而是它認爲危險就在那裏，您靠近就是在送死！它在用它的方式保護您！”
林凡的解釋合情合理，基於動物行爲學和生理學，瞬間說服了所有人！
【我的天！原來是這樣！】
【小狗在救主！淚目了！】
【主播這分析能力我服了！】
【細思極恐！要是沒發現......孕婦和寶寶......】
“小月月媽媽”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眼淚刷地流了下來：“有毒物質......怎麼會......那......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我老公不在家......”
“冷靜！先別慌！”林凡的聲音沉穩有力，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您現在已經離開了那個房間，暫時是安全的。”
“您現在立刻做兩件事：第一，打開家裏所有窗戶，保持通風！”
“第二，立刻打電話給燃氣公司報警，請他們派專業人員上門檢測！就說懷疑有不明氣體泄漏，家裏有孕婦和嬰兒，情況緊急！”
“好好好！我馬上打！”女人慌忙拿出手機。
林凡又補充道：“在專業人員到來並確認絕對安全之前，千萬不要再進入那個臥室！也不要讓任何人進去！”
【主播好穩！處理得太好了！】
【這才是專業！】
【希望人沒事！保佑！】
直播間所有人的心都揪緊了。
這不再是獵奇或吃瓜，而是關乎一個孕婦、一個嬰兒、一個家庭的真切安危！
一種緊張而肅穆的氣氛籠罩了直播間。
在線人數已經突破了十五萬，但彈幕卻比之前少了很多，大家都在屏息凝神地關注着事態發展。
女人顫抖着撥通了電話，帶着哭腔向接線員說明情況。
對方聽到“孕婦”、“不明氣體泄漏”，顯然也非常重視，表示會立刻派員前往。
等待的時間變得格外漫長。
女人坐在客廳沙發上，不停地撫摸着小泰迪。
小泰迪似乎因爲離開了那個環境，又感受到主人的安撫，漸漸平靜下來，依偎在她懷裏，
但耳朵依舊豎着，警惕地聽着臥室方向的動靜。
林凡也沒有閒着，他通過連線，盡量安撫着女人的情緒，同時詢問一些細節。
“那個衣櫃，您最近有沒有往裏面放過什麼特殊的東西？比如新買的衣服、幹洗回來的衣服、或者什麼化學制品？”
女人努力回憶，搖搖頭：“沒有......衣服都是洗過晾透才放進去的。啊！等等！”
她突然想起什麼：“大概一周前，我老公說他一個朋友從國外帶回來一種特別好用的防潮防蟲片，”
“說是純天然植物提取，對孕婦嬰兒無害，他就放了幾片在衣櫃角落和抽屜裏......會不會是那個？”
“防潮防蟲片？”林凡眼神一凝，“什麼牌子的？包裝還在嗎？”
“牌子......我不記得了，全是外文。包裝盒他好像扔了......”女人懊惱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