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蘇弦月提出的離婚請求。
傅老爺子到底還是同意了。
當初傅千秋向她求婚時,爲表明決心,曾準備了一份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並提前籤好字,交給蘇弦月。
“弦月,如果未來我讓你受一丁點的委屈,你隨時可以離開我。”
“我的一切,都將屬於你。”
蘇弦月感動至極,自認爲永遠也用不到。
同樣爲表明對傅千秋的愛意,她將文件轉交給傅老爺子保存。
後來隨着傅老爺子在那場事故中重傷昏迷,這份籤了字的離婚協議也被衆人所遺忘。
如今六年過去,傅老爺子再次取出這份文件。
蘇弦月毫不猶豫籤下自己的名字。
“是傅家對不起你…孩子,你想要什麼,財產,股份,盡管提吧。”
蘇弦月什麼都沒要。
她只提出了一個要求,
“在我離開之前,不要告訴傅千秋真相。”
傅老爺子點頭的瞬間。
大門被推開。
傅千秋沖了進來,身後跟着傅禾悅。
“爺爺,你醒了!”
傅家父母去世得早,傅千秋是傅老爺子一手帶大的,爺孫倆感情最爲親厚。
也是因此,當年傅老爺子出事後,傅千秋對身爲唯二的當事人之一,卻毫發無傷的蘇弦月懷疑到了極致。
在外人的挑撥下,懷疑一步步變成了恨,最後愛和恨交織,像是一張密集的蛛絲大網,縛住了傅千秋,也困住了蘇弦月。
“爺爺…”
傅老爺子看着這個一手教養長大的孫子,卻實在心痛,
“千秋,你糊塗啊…”
他欲言又止,可目光觸及到一旁蘇弦月眼中的漠然,也只能嘆息一聲,揮揮手,
“你們年輕人的事,我管不了,都走吧,這一個月裏,不要來煩我。”
他是不想面對認定的孫媳和孫子離心的場面。
可落在旁人眼裏,就變了意味。
出了傅家老宅,傅禾悅一鞭子甩在蘇弦月的背上。
“賤人!當年你害得爺爺險些喪命還不夠,竟然還敢出現在爺爺面前?”
“都是因爲你!氣得爺爺都不肯見我們了!”
蘇弦月挨了一鞭子,臉上沒有什麼反應。
六年婚姻,這樣的打罵,對於蘇弦月來說,是家常便飯。
可這一次,她突然不想忍了。
她伸手摸向腰後,沒摸到鞭子,索性抬手,一巴掌打在傅禾悅的臉上。
眉眼嬌縱的女孩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你竟然敢對我動手?”
她氣得大吼,“哥,你看她!”
傅千秋沉下臉,冷聲呵斥,“蘇弦月,誰給你的膽子對禾悅動手!”
目光觸及到傅禾悅臉上的淚痕,傅千秋眼中冷意更甚。
車子停在傅家別墅門口,傅千秋揮手,“來人,給她長長教訓。”
蘇弦月被傭人拖下車,押着跪在人來人往的小路上,雙手被反絞在身後。清脆的耳光聲響起,蘇弦月臉上很快腫起指痕。
傭人面無表情,像是機器般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就連她的嘴角破了皮也不曾停下。
直到屋裏的傅和悅破涕爲笑,傅千秋才大發慈悲,“行了,別打了。”
從傅老爺子昏迷後,他就將傅禾悅這個唯一的妹妹視作寶貝旮瘩。
爲了傅禾悅,當衆折辱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蘇弦月擦幹眼角的淚,臉上刺痛難忍,腦袋被打得昏昏沉沉,頂着傭人同情的目光,她踉蹌回了房間。
後半夜,就發起高燒。
她下意識得摸起手機,給傅千秋發去信息求助。
卻始終無人回復。
腿軟得實在走不動,她用雙手撐着地,一點一點摸索着朝門外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