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蘭夕夕嚇得瞬間躲在嬰兒床下。
不能被他們發現她和4寶!
她偷偷躲着,透過縫隙望外面情況,好奇他們爲什麼會來嬰兒室?
光線下,薄夜今腿長肩寬,完美的身姿比例搭上俊美臉頰,宛若天工之作。
掃興的是:他懷裏抱着蘭柔寧,一襲素白禪衣,小鳥依人:“謝謝你們帶我過來看看嬰兒們,我多希望夕夕的寶寶們還活着......”
薄權國手拿檢查單,面含關心:“寧寧你就別再惦記她的事情!日日爲她和孩子誦經累到發暈,不值得!我們更擔心你的身體。”
原來是蘭柔寧誦經累到發暈,他們特意送來醫院。
蘭夕夕不禁覺得可笑,她早產消失七天七夜,他們不聞不問,漠不關心,好似即使她消失一輩子,也無關其他。對蘭柔寧倒卻是如此無微不至。
忘了,自己不過是被認錯的替身,本就多餘。
他們也不是無聲的海,只是不爲她澎湃。
好在,她並不在意了。
蘭夕夕生怕他們走過來發現自己,小心翼翼蹲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後面的門方向摞動,想悄無聲息離開。
可蹲着很不好受,頭腦莫名發暈,在好不容易到達門口時,一陣黑暗突然襲來,她整個人“砰!”一聲,直直朝冰涼堅硬的地上摔去。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驚動幾人。
薄權國循聲望來,就看見地上狼狽的蘭夕夕,臉色頓時陰沉如鐵,大步過去:
“蘭夕夕!你又在這裏玩什麼苦肉計?”
“果然不出七天,你就按捺不住出來作妖了啊!”
蘭夕夕:“......”沒有,她大概率是產後幾天忙裏忙外,身體恢復不佳,貧血氣虛導致。
“怎麼!還冤枉你了不成!”
“你好端端爲什麼出現在嬰兒室?別說來看嬰兒,你腹中嬰兒早被你害死了!惡毒婦!”
“......”
“先是害死薄家子嗣,假裝玩失蹤七天七夜,現在又故意摔倒在這裏裝可憐!”
“你以爲弄成這樣我們就會注意你?心疼你?重視你?好和寧寧爭寵?”
“休想!你越是耍這些下作手段,我們越覺得惡心!你真該消失一輩子!”
蘭夕夕聽得笑了,她和蘭柔寧爭寵?自從蘭柔寧出現,她連自己的老公都要讓出去,哪兒有資格爭寵?
至於消失?等離婚冷靜期結束,她和寶寶們會遠走高飛的。
當然,眼下她不想做無謂的解釋,更不可能暴露她出現在這嬰兒室的原因。
薄夜今早已鬆開蘭柔寧,邁步走來扶她,她直接冷冷拒絕,一手撐地,一手按着腹部堅撐着起身,望着薄權國:
“好的,我知道了,薄先生,麻煩讓讓,我撿支架。”她艱難挪動腳步去拿嬰兒床邊的支架,想快點離開,避免被發現4寶。
薄權國臉色一冷,這是什麼態度?以往尊敬親切叫父親,現在竟然叫他‘薄先生’?這麼疏離!
他胸口裏像堵了一團火氣:“你這哪兒來的臭毛病!給我改掉!”
蘭夕夕語氣冷冷:“改什麼?我現在只想改嫁。”
“......你!”薄權國氣抽。
蘭柔寧上前,雙手合十做了個標準佛禮:“阿彌陀佛。”
“夕夕你別生氣,我剛剛之所以待在夜今懷裏,是因爲這7天日日爲你和寶寶誦經祈福,體力不支,抽血時差點暈倒,夜今才抱我。我一個出家之人,戒色戒心,真的沒有非分之想。”
“至於去印度,是這些年我失去阿匡,心情不好,夜今他出於道義和對大哥的承諾,才對我多加關照了些。你真的別再跟姐夫和爸鬧了,回家好好過日子吧,善哉善哉。”
蘭夕夕挑了挑秀眉,目光從蘭柔寧臉上掃過,唇角勾起一抹譏諷:
“我看妹妹你不是心情不好,是六根不淨,那裏沒男人,寂寞得不太好吧?”
蘭柔寧手中捻動的佛珠猛地一滯,臉色瞬間煞白如紙,
蘭夕夕又直接說:“放心吧,即使你們真有什麼,我也不在意了,以後你叫三爺老公,我叫他妹夫,皆大歡喜。”
什麼?她叫三爺老公?這......是說的什麼話?
怎麼短短幾天,蘭夕夕態度就如此淡漠!像變了一個人。
薄夜今亦因那句‘妹夫’劍眉微挑,眉下的瞳孔深邃萬丈,一眼望不到底。
蘭夕夕未搭理,拉過支架看了眼安睡的4寶,一步一步走遠,背影瘦小,異常決絕堅韌。
薄權國氣罵道:“蘭夕夕,你就裝!繼續裝!”
“裝冷漠,裝離開,你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我見得多了!看你能裝多久!要不了多久就會哭着回頭!”
蘭夕夕隨着他的話語,步伐更快了。
蘭柔寧急的撥動佛珠:“爸,姐姐這次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她看我們的眼神好冷好陌生,是不是…真的恨上我們了?”
“都怪我,如果我不存在、或者阿匡還在就好了,她就不會如此誤會,阿彌陀佛。”
薄權國聽及遇難的大兒子,心中觸痛,面色勃然大怒:“她一個冒牌貨,霸占你的身份,享受薄家太太位置幾年,有什麼資格恨我們?阿匡去南極遇難跟她也脫不了關系!”
“我看她就是早產失去孩子,沒了擋箭牌,怕我們拋棄她,才先發制人演這出戲!”
“呵!等着吧,就算她回頭,我也不會輕易饒恕她!”
“......”
蘭夕夕聽着身後的一字一句,心裏冷嘲。
回頭?等他們骨灰盒擺上供桌那天,她一定回頭上三炷香,多放兩串鞭炮。
她邁步朝休息室走去,突然,腳下離地,身體忽而懸空,有人將她抱了起來!
蘭夕夕抬眸,就看到薄夜今那張異常俊美深刻的臉,詫異驚措:
“薄夜今,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