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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裴知許沒有回來,我也一夜沒睡。
早餐吃到一半時,裴知許回來了。
他手裏拿着一束黃色百合花,還帶了一些我愛吃的點心。
“昨晚公司有事,我就睡在公司了。念念,你今天的臉色不太好。”
他滿臉擔憂的望着我,還讓傭人記得把百合花插進花瓶裏。
其實我不喜歡百合花,更不喜歡聞它的味道。
太過濃鬱了,聞多了會覺得不舒服。
我明白爲什麼他會買百合,因爲他身上,有一股香水味。
這個味道我記得,是五年前裴知許特意找人給我定制的香水。
味道獨一無二,我回來時沒找到,裴知許說不知道放到哪裏去了,會找人給我做新的。
現在我知道去哪了,被他送給寧馨了。
心像是被人用一雙手攥住,我疼的幾乎喘不過氣。
“快吃,吃完早餐,我帶你去試婚紗。”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長發,語氣依舊柔的不像話。
我用餐的時候,裴知許一直低頭,好像在跟人聊天。
他嘴角的笑容,刺的我眼睛發疼。
我什麼都沒說,吃完飯跟着他去了婚紗店。
雖然已經不打算跟他結婚,可我還是想爲他穿一次婚紗。
這是我們小時候的約定。
十五歲那年,許家家道中落,裴知許的父母想要取消跟我家的婚約。
裴知許不肯,大冬天,當着所有人的面跳進湖裏。
他說如果不讓我嫁給他,他就幹脆死了算了。
他父母害怕他出事,連忙答應讓我們大學畢業以後就結婚。
可惜,婚禮前夕,我就失蹤了。
我答應過他,會穿一次婚紗給他看的,就當是爲我們死去的愛情畫個完美的句號。
婚紗店裏,我挑了幾件最簡單的婚紗,進了試衣間。
等我出來時,裴知許卻不在外面。
我走出婚紗區時,看見的卻是裴知許死死拽住寧馨的手,滿眼猩紅道:“誰允許你嫁給別人了?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你這輩子只能跟我在一起?”
“跟你在一起?怎麼在一起?許念回來了,你的白月光回來了,你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寧馨哭着甩開他的手,“裴知許,我陪在你身邊三年,到頭來,你卻要跟別人結婚。既然如此,我爲什麼不可以嫁給別人?”
“我媽給我安排了相親,我答應了,我們下周就結婚......唔......”
沒等她說完,裴知許已經霸道的將她拉進懷中,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寧馨一開始拒絕,後來被吻到意亂情迷,也勾着他的脖子回吻。
兩人吻的難舍難分,一旁的店員看見了我,驚訝的喊道:“許......許小姐。”
這一聲“許小姐”把裴知許跟寧馨拉回現實,兩人同時回眸,錯愕的看着我。
裴知許慌了,連忙鬆開寧馨,走過來跟我解釋。
“念念,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見的這樣,我只是......”
“我明白。”
我點頭,想笑,卻笑不出來。
“我換好婚紗了,你也去換一套西裝,我們拍張照片好不好?”
見我沒生氣,裴知許鬆了口氣。
他回頭看了寧馨一眼後,還是走進了試衣間。
“許小姐,剛才的事情,你別誤會。”
寧馨走到我面前,嘴上雖然在道歉,眼底的挑釁卻一覽無遺。
“許小姐穿婚紗真好看啊,不過,你知道爲什麼婚紗是白色的嗎?因爲象征着潔白無瑕,就像女人的身體一樣。可許小姐,似乎早就沒了清白了吧?”
“我聽說,這五年,那個男人每天都強暴你?”
“你說,你這樣算不算被人玩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