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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回到家裏的時候,大門的密碼鎖已經被更換。
陳默的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我在門口等得實在沒什麼耐心,走到消防箱旁邊拿起一瓶滅火器就開始砸門。
巨大的聲音,引起周圍鄰居的注意。
在其中一個人準備報警前,大門終於從裏面打開。
陳默一手提着敞開的褲子,一手扯我進門。
還沒等我發火,他先開口對我指責。
明明很憤怒,卻偏要維持自己平時儒雅的形象。
以至於開口罵我的時候聲線都要壓低:
⌈下一輪評獎在即,有多少雙眼睛在暗處盯着我,你又不是不知道!
像個潑婦一樣砸門,要是被傳到同行耳朵裏,到時候我上台等着我的不是掌聲,而是嘲笑!⌋
⌈還口口聲聲的說什麼要和我結婚,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有一點科學家妻子的端莊?這些年
修養一點沒長,眼角的魚尾紋到是長了不少!還不如年輕的時候,起碼那會兒還有張臉拿的出
手!⌋
話音剛落,我們兩個人都愣了。
我伸手撫上臉頰的疤痕,冷笑:
⌈你不提,我都快忘了,這道疤是怎麼來的。⌋
認識陳默那會兒我們都是十八歲。
那年,
我剛做完心髒手術,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徘徊不定,舉目無親。
他剛從哈佛畢業回國,組建自己的實驗室研究智能體共情項目,前途無量。
我們在一起後,他毫不避諱的帶着我出入各種場合,逢人就介紹我是他女朋友。
至於那些嫉妒我,厭惡我,看不起我的人,他通通都替我擋了回去。
平時內斂只知道埋頭做實驗的人,第一次在衆人的面前高聲表白:
⌈冷秋是我女朋友,你們對她的態度就是對我的態度。⌋
我沒有超高的智商爲他解決項目上的難題,也沒有雄厚的資源爲他的實驗兜底。
只有在他每次爲了項目資金在飯桌上跟投資人周旋的時候,先一步將自尊放下,替他把對方遞過
來的酒喝的精光。
有一次,一個大老板說要給陳默的項目投資五千萬,我們想都沒想就去了。
他因爲實驗室一個數據被絆住了腳,晚了半小時到達會所。
也就是這半小時,我被灌醉送到了大老板的床上。
我永遠都記得那一天,陳默抱着我哭的肝腸寸斷,拿着刀要跟對方拼命的樣子。
可是對方有錢有勢,平時出門都是十幾個保鏢陪同,陳默哪裏是對手?
在雙方糾纏當中,陳默的刀被對方奪走,我起身替他阻擋。
一刀從我的右眼劃下,橫穿整張臉。
意識到剛剛說了什麼,陳默反手就打了自己一巴掌:
⌈小秋,對不起。
是我不好,是我混蛋。我那時候沒有能力保護你,現在確來戳你的傷口。⌋
他伸手想要摸上那道疤,我側身躲過。
⌈別碰我,你讓我感到惡心!⌋
陳默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皺着眉頭艱澀開口:
⌈我不明白我們的感情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我知道你在意暖秋,可她只是個機器人。
你爲什麼一定要和一個死物計較呢?⌋
我示意他往身後看,說這句話的時候難道他不覺得荒唐嗎?
暖秋穿着我的睡衣,酥胸半露,好奇又害羞的躲在房間門口偷看。
別人的小三好歹是個人,我們家這個,卻是個智能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