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籤字筆從我指間滑落，在地毯上發出悶響。
咔嚓一聲，我的理智幾近斷裂。
"就憑你這普通長相，竟然也能吸引那麼多資方大佬？"
傅妍芝掐住我的下巴，藍寶石袖扣抵在我頸動脈上。
她輕嗤一聲：“果然男人越浪混得越好。”
袖扣上清晰紋着一行字，fyz&fzc。
傅之澈的名字縮寫。
一些難堪的記憶浮現，我心中一顫，猛地推開她。
窗外帝國大廈的尖頂刺破雲層，像一把懸而未決的劍。
“還是說，免費送上門的野鴨，連金圈的大佬都抗拒不了？”
傅妍芝掐住我的下巴，指節發狠，很快捏出一圈青紫。
“我是真的以爲…憑你跪在我腳下求我愛你的模樣，這些年會爲我守身如玉！”
女人冷笑着，眼底翻涌着病態的癲狂：
“呵呵呵…還記得那些情書嗎？”
她又劃開手機上的隱私筆記，慢條斯理地念着，像是在一遍遍凌遲我的自尊：
“妍芝姐姐，我也可以變得很好很優秀，你能不能看我一眼？”
“爲什麼你的目光總在阿澈身上？”
“他就是個綠茶男，爲什麼你們女人都瞎！都圍着他轉！”
“......是不是沒有他，你就會愛我？”
少年時代的酸澀心事被撕開，鮮血淋漓地攤碎在她面前。
我咬爛了口腔裏的軟肉，血腥味彌漫。
“現在給你答案——”傅妍芝推開我，倨傲地坐進我的辦公椅。
“我從未喜歡過你，從未。”
我眼前發黑，勉強扶住桌沿才沒倒下。
原來她這些年不回應，只是爲了今日徹底碾碎我。
“阿澈勸我，給你留點幻想，畢竟你也不算太差。”
他支着下巴，視線在我清瘦的身材來回掃視，笑得惡劣：
“可惜，我心裏裝不了第二個男人。”
我再也忍不了，抓起文件，啪的打在門框上：
“滾出去！”
她愣了一下，眸色驟冷，危險地眯起眼：
“脾氣見長，又不再年輕，除了我，誰還肯要你？”
倫敦的六年，我咬牙熬過的每一個深夜，成長的印記刻在臉上，在她嘴裏成了個沒人要的老男人。
“看在兩家交情上，我可以給你個機會。”
她把我逼到落地窗前，藍寶石袖扣折射冷光。
“籤了這份協議，那些照片就永遠消失。”
落地窗外，霓虹的光刺眼。
我閉上眼，嗓音嘶啞：
“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