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透，何雨柱就爬起來了。院裏靜悄悄的，只有老槐樹的葉子被風吹得“沙沙”響。他輕手輕腳地生了火，把鐵鍋刷得鋥亮，開始準備做盒飯的食材。
昨天買的碎肉剁成了餡，拌上切碎的白菜，加了點姜末和醬油，是張師傅教的秘方，聞着就香。白面發得正好，揉起來軟乎乎的，擀成一張張薄皮，包成元寶似的餃子，碼在蒸籠裏；另一邊的大鍋裏，玉米面糊糊正咕嘟着，散發出清甜的糧食香。
最費功夫的是兩個炒菜——紅燒肉燉土豆，用的是張師傅給的方子，肉切得方方正正，在鍋裏煸出油脂，加醬油和冰糖炒出糖色，再倒上熱水慢燉，土豆塊吸足了肉香，軟綿入味；另一個是素炒蘿卜絲，撒了點蔥花，清爽解膩。
蒸汽彌漫在小屋裏，肉香混着面香飄出去，順着四合院的過道鑽到各家窗縫裏。何雨柱剛把最後一盒飯裝好，就聽見院門口傳來咳嗽聲。
“傻柱，大清早的做啥呢？香得人睡不着。”一大爺易中海背着手站在門口，他穿着件洗得發白的中山裝，眼睛在灶台邊掃來掃去，“這是……燉肉了？”
何雨柱心裏清楚，這是聞着味來的。上一世院裏誰做了點好吃的，總有人打着“關心”的旗號來打探，易中海看似公允，實則最會用“長輩”的身份拿捏人。
“一大爺早。”他笑着擦了擦手，“這不尋思着做點買賣，賣盒飯，掙點錢供雨水上學。”
“賣盒飯？”易中海眉毛一挑，往屋裏湊了湊，“放着正經活兒不幹，搗鼓這個？我托人給你在工廠謀個差事，雖說開頭是學徒，好歹是鐵飯碗，將來能養老。賣盒飯算啥？今天有生意明天未必有，能當飯吃？”
話裏全是“爲你好”的架勢，卻句句透着對他做買賣的不以爲然。何雨柱早有準備，語氣恭敬卻堅定：“一大爺，謝謝您操心。我爸走了，雨水還小，我得顧着家。工廠學徒早出晚歸，實在顧不過來。賣盒飯雖然累點，但時間自由，能照應着妹妹。我自己的事，我心裏有數，您放心。”
易中海被他堵得沒話說，臉上的笑容淡了些，點點頭：“行吧，你自己想清楚就好。要是遇到難處，院裏能幫的，不會不管。”
說罷，他背着手慢悠悠地轉身，剛走出兩步，何雨柱就瞥見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裏藏着幾分陰翳——那是算計落空後的不悅，像是在掂量這“不聽話的傻柱”以後還有沒有利用價值。何雨柱心裏一凜，果然，這老頭從來沒安過純心。
他沒再多想，把二十份盒飯仔細裝好，每份是兩個肉包子、一勺紅燒肉燉土豆、一筷子素炒蘿卜，再配半個玉米窩窩，用粗布包着提籃，意念一動，全收進了系統空間——這空間不僅能藏東西，還能保溫，簡直是爲賣盒飯量身定做的。
“哥，我跟你一起去！”何雨水背着小書包跑出來，眼睛亮晶晶的，“我幫你收錢！”
“好，帶上你。”何雨柱摸了摸她的頭，鎖好門往院外走。剛到門口，就看見賈張氏站在牆根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提籃，嘴角掛着可疑的水漬。
“傻柱，你這籃子裏裝的啥？”她搓着手，一臉貪婪，“給我家棒梗留一份唄？孩子正長身體呢。”
“張大媽，這是要賣的，一分錢一分貨。”何雨柱沒停腳，“您要是想買，等會兒去前門大街找我，給您算便宜點。”
賈張氏被噎了一下，看着他的背影啐了口：“神氣啥？指不定賣不出去呢！”
何雨柱沒理她，帶着雨水往前門大街走。這裏果然如他所想，人來人往，有穿着工裝上班的工人，有提着籃子買菜的大媽，還有背着包趕路的旅客，吆喝聲、自行車鈴聲混在一起，熱鬧得很。
他找了個街角的空地方，把提籃從空間裏取出來，剛把盒飯擺好，就有人圍了過來。
“這盒飯咋賣？”一個穿藍色工裝的漢子問，鼻子使勁嗅了嗅，“聞着真香。”
“一份五毛錢，有肉有菜有主食，管飽。”何雨柱笑着掀開蓋子，紅燒肉的油光閃得人眼饞。
“給我來一份！”漢子爽快地掏錢，接過盒飯就蹲在路邊吃起來，“嚯，這肉燉得真爛乎！比單位食堂的強多了！”
有了第一個顧客，後面的人就跟着來了。“我也要一份！”“給我來兩份，帶回去給同事！”何雨水負責收錢，小手把錢攥得緊緊的，數得清清楚楚。
正忙得熱火朝天時，一個穿着灰色中山裝的大爺走了過來。他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腰杆挺得筆直，雖然臉上有皺紋，但眼神清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小夥子，這盒飯看着不錯。”大爺聲音洪亮，“給我來一份。”
何雨柱趕緊遞過去一份，還多夾了一筷子紅燒肉：“大爺您嚐嚐，不好吃不要錢。”
大爺找了個石墩坐下，慢慢吃起來。他吃得很斯文，每口都嚼得很細，吃完後點點頭：“肉燉得入味，蘿卜絲清爽，面發得也好，是個正經手藝。”他從兜裏掏出五毛錢，又多給了一毛，“這是賞你的，下次還來買。”
何雨柱連忙擺手：“大爺，錢夠了，不用多給。”
“拿着。”大爺把錢塞進他手裏，“好東西就該值這個價。”說完，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
何雨柱看着大爺的背影，心裏一動——這大爺氣質不一般，說不定是個貴人。
不到兩個時辰，二十份盒飯就賣光了。何雨水數着錢，小臉上笑開了花：“哥！一共賣了十一塊！”
十一塊！
何雨柱也愣住了。他在豐澤樓當學徒，一個月才十八塊，這一上午就掙了十一塊，比半個月工錢還多！他趕緊把錢收進空間，拉着雨水往家走，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路過肉鋪時，他又買了五斤碎肉，還割了兩斤五花肉，打算明天多做點盒飯。劉老板見他生意好，笑着說：“我就說張師傅的徒弟錯不了，以後要啥盡管來！”
回到四合院時，正好趕上大夥下班放學。賈張氏第一個沖上來，堵着門口問：“傻柱，盒飯賣完了？掙了多少錢？”
“沒多少，夠糊口的。”何雨柱淡淡一笑，沒接她的話茬，拉着雨水就往屋裏走。
賈張氏看着他手裏提着的肉，眼睛都直了，嘴裏嘟囔着“肯定掙了不少”，卻沒敢再攔。
關上門，何雨柱把今天掙的錢倒在桌上，一張一張數着。十一塊二毛，加上之前剩下的錢，總共快五十了。他把錢分成兩份，一份留給雨水當學費和生活費，一份留着當本錢。
“哥，我們以後是不是天天都能吃肉了？”何雨水趴在桌上，看着錢眼睛發亮。
“是。”何雨柱摸着她的頭，心裏熱乎乎的，“以後不僅能吃肉，哥還能給你買新衣服、新書包。”
何雨柱知道，這只是開始。有手藝，有系統，有這越來越好的生意，他一定能讓自己和雨水過上好日子，也一定能讓那些算計過他的人，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爲。
【系統提示：距離下次解鎖新能力剩餘27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