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站在鏡子前努力把兩顆小尖牙藏起來。經過一夜的研究,我發現只要不笑得太開心,看起來就像普通的虎牙。
"默默!早飯好了!"老媽在廚房喊道。
餐桌上擺着煎蛋、培根和...番茄。我的胃一陣翻騰,培根的香氣突然變得令人作嘔,而那幾片番茄在我眼裏卻像鑽石一樣閃閃發光。
"媽,我能只要番茄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老爸從報紙後面露出半張臉:"你不是最討厭吃番茄嗎?上次還把番茄炒蛋裏的番茄全挑出來喂狗。"
"我...最近養生。"我強行解釋,同時發現老爸的報紙上有個小蚊子,隔着兩米遠我都能看清它腿上的絨毛。
體育課是第三節課。當我走進更衣室時,林小北正對着儲物櫃發呆。
"兄弟,你看起...不一樣了。"他上下打量我,"長高了?"
我這才意識到,原本比我高半頭的林小北現在居然和我平視了。鏡子裏的我不僅長高了五厘米,連原來因爲熬夜打遊戲的黑眼圈都消失了,皮膚白得像剛粉刷的牆——如果忽略我嘴角殘留的番茄醬漬的話。
"可能...青春期?"我幹笑着套上運動服,不小心把拉鏈拽了下來。
操場上,體育老師馬大炮正在準備鉛球測試。馬大炮之所以叫這個外號,一是因爲他嗓門大,二是因爲他腦袋長得像個炮彈。
"今天測試鉛球!及格線男生8米,女生5米!"他吹着哨子,"齊默!你先來!以前你連及格都夠嗆..."
我接過鉛球,突然感覺這5公斤的鐵疙瘩輕得像乒乓球。我隨手一扔——
鉛球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飛過操場,飛過圍牆,飛過對面的居民樓...最後我們聽到"砰"的一聲,接着是汽車警報聲。
全場寂靜。馬大炮的哨子掉在了地上。
"我...手滑了?"我弱弱地說。
馬大炮顫抖着手掏出手機:"我得給消防隊打電話...還有保險公司..."
接下來的跳遠測試,我一不小心跳過了沙坑直接落在了跑道上;50米跑時,我因爲跑太快沒刹住車,撞上了足球門柱——結果門柱彎了,我沒事。
"齊默!"馬大炮臉色鐵青,"放學後留下做尿檢!我懷疑你用了違禁藥物!"
課間休息時,我躲在廁所隔間裏狂灌早上偷帶的番茄汁。突然,足球從窗外飛進來,直奔我的面門。在普通人眼裏這球快如閃電,但在我眼裏卻像慢動作播放。我輕輕一偏頭,球"咚"地砸在了身後的小便池上。
"臥槽!"窗外傳來足球隊長的驚呼,"齊默你什麼時候會功夫了?"
午休時,我被叫到了醫務室。校醫莫小雨是個剛畢業的年輕女醫生,據說有醫學博士學位,但看起來更像cosplay愛好者——今天她穿着印滿十字架的T恤,脖子上掛着銀質大蒜項鏈。
"躺下。"她冷着臉說,"馬老師懷疑你用了興奮劑。"
我緊張地躺在診療床上,突然聞到了一股誘人的氣味——來自莫小雨白大褂口袋裏露出的血袋一角。我的喉嚨不自覺地動了動。
"你在看什麼?"她敏銳地注意到我的視線,迅速把血袋塞了回去。
"沒...沒什麼。"我咽了口唾沫,突然發現能聽到她的心跳聲——等等,爲什麼她的心跳間隔這麼長?正常人一分鍾70次,她大概只有...30次?
尿檢當然什麼也沒查出來。但當我趁莫小雨不注意,偷喝她放在桌上的生理鹽水時,她突然轉身,我們四目相對。
"好喝嗎?"她皮笑肉不笑地問。
"還...還行?"我嘴裏的吸管掉在了地上。
莫小雨慢慢走近,從抽屜裏拿出一把...塑料玩具十字架?她在我面前晃了晃:"怕這個嗎?"
"呃...我是少先隊員?"我一臉懵逼。
她又掏出一把大蒜:"這個呢?"
"除非你打算做蒜蓉扇貝..."
莫小雨的表情變得復雜。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聽着,菜鳥。不管誰轉化的你,他顯然沒教過你規矩。明天晚上8點,後山墓地見。遲到的話..."她露出一個陰森的微笑,"我就向校長舉報你偷喝生理鹽水。"
我張大了嘴,兩顆小尖牙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還有,"她轉身前補充道,"把牙齒收回去,太明顯了。你以爲你在拍《暮光之城》嗎?"
...
放學後,我坐在教室裏發呆。林小北湊過來:"兄弟,你今天太詭異了。說真的,你是不是被蜘蛛咬了?"
我正想回答,突然看到窗外閃過一個黑影——那個大蒜項鏈怪人!他站在操場對面的大樹上對我揮手,脖子上掛着的新鮮大蒜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我大概..."我咽了口唾沫,"是被大蒜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