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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目的達到,蘇韻假意來勸。
“公主,不如這樣,讓太子妃頭頂牡丹,殿下來射,若射中便一筆勾銷,射不中當作懲罰便是。”
誰都知道蘇軟自帶福運,而周子胥是萬裏挑一的射箭高手,這懲罰就等於不罰。
公主不甘地拿出繡帕。
“可以!不過殿下必須蒙眼射箭。”
衆人很快移步武場。
蘇軟被侍衛強行架上靶子,而蒙了眼的周子胥已緩緩拉起弓。
她曾見過他蒙眼射中廊檐的麻雀。
只要他願意,他便能射中牡丹,不傷她分毫。
“嗖——”
一聲破空,那箭竟牢牢釘穿蘇軟左手手臂,避開骨頭,穿透臂肉。
當痛楚襲來,她死死咬住嘴唇。
侍衛將她拖到幾人面前,公主滿意地用腳去踩她的傷口,鮮血染紅半面衣襟,她仍舊一聲不吭。
周子胥心裏一沉。
他正要將人扶起,武場邊突然竄出幾匹驚馬,直直奔向衆人。
情急之下,他改扶爲推,繼而轉身去找蘇韻。
蘇軟被她推得踉蹌,後背慘遭烈馬沖撞,暈死前,她瞥見周子胥死死護住蘇韻,頭也不回地跑開。
再醒來,她已然回到太子府。
春蘭端來清水,她才知道已經過了整整三日。
“小姐,殿下收買了欽天監,如今那幫人說您的福運已轉到嫡小姐身上,昨日殿下以此爲據向聖上請奏,要立嫡小姐爲太子妃,讓您降爲側妃。”
蘇軟卻沒多意外。
“不過娘娘一直惦記着您,”春蘭拿出準備好的和離書,“娘娘說,只要殿下在這份和離書上蓋章,她自有辦法說服聖上。”
兩個消息都是好消息。
“好。就算死,我也要和離。”
紗簾外傳來周子胥的問聲,蘇軟趕忙將和離書塞入衣兜,並打發春蘭出去。
她正要重新躺回去,後背卻讓周子胥扶住。
他查看她手臂的傷勢,目光卻帶着寒意。
“這次只是警告,下不爲例,若他不是駙馬,孤早將他碰你的手折斷!”
她故意哀怨道:“殿下在意這些做什麼?我以爲,殿下連我的命也不在意。”
周子胥伸出的手撲了個空,正想說什麼,門外忽然傳來哭聲。
蘇韻身邊的嬤嬤大聲哭訴:
“殿下,您可得替我家小姐主持公道啊!方才太子妃着人送了碗燕窩,我家小姐吃完便開始吐血,這會已經人事不知了!”
周子胥驟然起身,眼中的怒意像是要活活燒死蘇軟。
他臉色鐵青地命令侍衛將蘇軟帶去南院。
送燕窩的丫鬟正跪地求饒,確實是她院中之人。
“殿下饒命,燕窩是太子妃親自端給奴婢叫奴婢送來的,奴婢真的不知道裏面有毒!”
“阿韻是你親姐!你竟狠毒至此!”周子胥盛怒之下,命侍衛將半碗燕窩盡數灌入蘇軟口中,“既然你不肯交出解藥,那就親自試,將太醫開的方子全都試一遍!”
“不試!我沒做過,我不試!”蘇軟猛地咳出一口鮮血。
周子胥的目光依然如同寒冰。
“來人!將蘇府的姨娘請過來!”
“周子胥!別傷害姨娘!”
蘇軟連禮儀都顧不上,跪趴在地上哀求。
忽然她爬起來接過滾燙的藥丸,並且朝周子胥伸手。
“我願意爲嫡姐試藥,但也請殿下借私印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