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隊在表演，彩燈晃得人眼花繚亂，站在人群裏的蔣聽書和許博聲，儼然就是一對舉止親昵的情侶。
蔣聽書忽然委屈的說道，“我去年也出來玩過，也穿過類似的裙子，而且也回去得很晚，但是你連問都沒有問我過一句。”
許博聲深吸了一口氣，避開了她的眼神，是心虛，也有過去無視她的愧疚。
“好啦。”蔣聽書拉起了許博聲的手，“要不要過去和我工作室的小夥伴們一起玩玩？”
許博聲沒有拒絕，“嗯。”
氣氛熱烈起來後，畫廊那幾個人玩上頭了，桌上的酒杯都快擺不下了。
第一個看到許博聲的是阿陳，他嚇到酒杯差點從手中掉下去，“……許、許總。”
他立刻站了起來。
阿陳一起身，所有人都跟着起身。
“許總，晚上好。”
……
現場仿佛秒變會議室。
他們會這麼緊張也很正常，畢竟，像許博聲這樣的老板，和他們平時能接觸到的老板，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他就像那種赫赫有名到是普通牛馬終其一生，都沒資格面對面說上一句話的大佬，身上散發出的高位者氣息，隔着一段距離都令人發怵。
“你們不要這麼緊張。”僵硬的局面，只能靠蔣聽書打破，“都坐下，許總說要和我們一起玩。”
“……”大家瞬間面色緊繃。
一起玩？玩什麼？玩他們那些沒營養的遊戲嗎？
蔣聽書坐在許博聲左邊，那總得有人坐在他右邊。
這時，所有人都慫恿阿陳過去，沒辦法，阿陳只能硬着頭皮上。
許博聲看了他一眼，“你是我太太的助理？”
“嗯，是。”阿陳僵硬的點頭。
許博聲轉過頭去，阿陳才稍微放鬆了一點點，上次有這種緊張到要尿褲子的感覺，還是高考的時候。
看了看桌上的骰子和牌，許博聲問去，“你們在玩什麼？”
阿陳結結巴巴的說，“許總，我們瞎玩呢。”
許博聲點點頭，“嗯。”
他說完話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沒有人敢出聲，各個都拘謹的坐着。
“你要玩嗎？”蔣聽書挽着許博聲的胳膊，輕聲細語的問他。
許博聲答應了，“好。”
隨後，蔣聽書便對阿陳和芝芝說，“你們剛剛不是說要玩那個真心話大冒險嘛，現在人齊了，可以開始了。”
如此私密又大膽的遊戲，芝芝縮着肩膀小心翼翼的問，“老板，許總能玩這個遊戲嗎？”
蔣聽書轉頭就問許博聲，“你可以嗎？”
許博聲沒意見，“可以。”
“……行，那我先說下遊戲規則。”芝芝亮出手機屏幕裏的視頻，示意給大家看，“我們先扔骰子，輸了的人就要接受懲罰，然後用手點擊一下這個轉盤，就會出現懲罰的題目。”
規則很簡單，大家一下子就懂了。
“好。”
“懂了。”
“ok。”
……
第一個玩的是阿陳和芝芝，輸掉的是阿陳，他的懲罰是，沖欄杆下面大喊“我好寂寞啊”，他是氣氛王，什麼懲罰都能接受，而且還很有節目，幾乎是深情並茂的完成了懲罰。
連鄰桌的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進入遊戲後，大家好像都沒剛剛那麼不自在了。
扔骰子這種遊戲，雖然看概率，但是所有人都默認許博聲不會輸，可能是把他神化了吧，有種他做什麼都會贏的感覺。
但他偏偏第一局就輸了。
“許總，你按一下屏幕就好。”阿陳把手機遞了過去。
許博聲隨機一按，屏幕在大冒險的懲罰上停住。
“給大家看相冊裏的第九張照片。”念完，阿陳就立刻擺手，“這題不行，不行，我們換一個。”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偷窺大佬的相冊啊。
既然要玩就不會賴賬，許博聲拿出手機，翻開相冊，只是視線落在了第九張照片上時，眉心一緊，遲遲沒有給大家看。
“怎麼了？”蔣聽書好奇得心癢癢，她扒着他的手臂，湊過去一看，表情先是吃驚，而後又有些羞澀。很快，她對阿陳說，“讓許總重新轉一次。”
“……哦、哦……好……”阿陳可不敢瞎想第九張是什麼照片，他再次劃開了屏幕。
轉盤轉得飛快，許博聲一按，這次卡在了真心話上。
阿陳讀了出來，“初吻是什麼時候？和誰？”
“……”又是一道讓人不敢出聲的題。
蔣聽書沒有圓場，她一手撐在沙發上，一手握着雞尾酒杯，悠哉的看着許博聲。
見半晌沒聲音，阿陳救場，“這問題太私、密……”
“初吻是和我太太。”可許博聲突然打斷他，並且很認真的回答，“是在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天。”
蔣聽書傲嬌的小表情很可愛，她滿意的抿了一口酒。
vivi和芝芝捧着臉一直在傻笑，真夫妻秀恩愛，可把羨慕壞了。
本來只想玩遊戲，卻沒想到吃一嘴的“狗糧”。
阿陳怕玩下去，會再出現敏感的題目，便匆匆結束了遊戲。
年輕人就是充滿了活力，幾個人還沒玩夠，而蔣聽書和許博聲則先退場了。
-
慢慢駛出酒吧的街道後，四周的環境也清淨了不少。
蔣聽書還是喜靜，不喜歡聚集在人多嘈雜的地方，呆久了，她會缺氧，其實這點許博聲和她很像，他也喜歡獨處，喜歡呆在安靜的地方，這樣能隨時保持大腦的清醒。
路程過半，他們沒有交談，車裏只有輕柔的音樂聲。
許博聲微微轉過頭看去，他發現蔣聽書睡着了，應該是玩累了，他下意識將椅子往後調了調，讓她能躺得更舒服一些。
十幾分鍾過去，庫裏南剛停在了庭院裏時，許博聲發現蔣聽書醒了，他說了聲，“到家了。”
“嗯。”蔣聽書揉了揉疲憊的肩頸，沒着急下車，她按下了車窗，趴在車窗上吹風看星星。
許博聲也沒下車，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陪着她。
突然，他聽見她在笑，他疑惑的問，“你笑什麼？”
蔣聽書休息好後第一件想起的事，是剛剛那道“第九張照片”的大冒險懲罰，她轉過身，眯起眼睛，用手指輕輕戳了戳許博聲的手臂，“原來你這麼壞啊。”
“……”許博聲一怔，“我怎麼了？”
蔣聽書又害羞了起來，“我沒想過你竟然喜歡拍這種照片。”
“……”從酒吧出來後，許博聲就將遊戲的事拋諸腦後了，猝不及防的再次被提起，他立刻挪開了視線。
“如果今天沒玩這個遊戲，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讓我看到這張照片？”蔣聽書逼問。
許博聲沒有出聲，但答案很明顯是，不會。
蔣聽書溫柔的看着他，“這段時間，我們好像更親近了一些，我很開心，但是呢。”她話鋒一轉，“我這個人很貪心，占有欲也很強，我還想要得到更多，我想讓你你把全部的愛都給我。”
抬眸的瞬間，許博聲對上了她那道炙熱的目光。
她說他壞，但她又何嚐不是呢？
“如果……”蔣聽書欲言又止。
“如果什麼？”許博聲問，心被勾起。
蔣聽書仰起頭，笑容像是小狐狸般狡黠，“如果我沒有得到，小心，我把你踢掉。”
倆人的眼神像電流交織，許博聲的身子慢慢地往蔣聽書身前俯去，她感受到了一股迎面撲來的壓迫感，他低下了嗓音問，“踢掉我？然後呢？”
蔣聽書冷冰冰的說：“換人。”
“換誰？”
“換我的白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