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漸漸飄遠,溫悅感覺自己墜入了無盡的深淵,周圍一片死寂。
就在她以爲一切都要結束的時候,突然,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
緊接着,她像是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旋渦之中,天旋地轉間,她陷入了一片混沌。
她猛然驚坐起,額頭大汗淋漓,雙手緊緊的攥着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她抬眼環顧四周,熟悉又陌生的場景。
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將她的意識拉了回來。
讓她眉頭皺了皺,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鎖屏,重開,又關,再重開。
她不敢相信,她回到了自己的18歲,爲逼沈硯跟她在一起,她跑上溫氏集團39層樓頂,拿——刀威脅他的那天。
我...這是重生了?還是,在做場夢?
她用盡全身力氣掐了下瘦弱的大腿,一陣疼痛感襲來!
不是在做夢!我真的重生了!
她恍惚了一下,拔掉手上的針頭,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外。
如果沒錯的話,現在門外就站着兩個保鏢,是貼身保護她安全,以防她再次尋短見。
她顫抖着手,打開了病房的門,果然看到兩個保鏢站在門外。
她死死的掐住自己,迫使自己冷靜,然後對着兩個保鏢說:“叫鍾叔來接我回家”。
突然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醒了?”
轉角處,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過來,眼眸中帶着冷厲,如同從地獄裏走出來的惡魔。
沈硯,上輩子,她不顧血緣關系,也要嫁給他的人!
哪怕她知道,這違背道德,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此刻正居高臨下,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審視一件破損的商品。
“沈...沈硯?”溫悅嗓音發顫,指甲掐進掌心,強作鎮定。
溫悅抬頭,看清眼前男人,不自覺的後退一步,瞪大雙眼,滿臉驚駭。
怎麼回到了這個時候!
老天眷顧,爲什麼不讓我回到剛認識他的時候!
那張曾因愛深入骨髓的臉,此刻再細看,卻顯得異常的猙獰。
一見到就想要占有的人,再見到,是本能的恐懼和令人絕望的窒息。
沈硯動作一頓,那雙狹長的眼眸,瞬間不悅地覆上一層寒霜,緊盯着她的眼,轉瞬便是平靜地說:“醒了?”
她緊繃着身體,走到床沿邊上坐下,用手摸着脖子上纏繞的紗布,思緒回到了18歲那年。
在她領取完畢業證後,逼沈硯跟她訂婚。
父親不同意,她就拿刀架在脖子上,沈硯爲了避開了她,常常不回家,甚至睡在公司。
爲了逼他,她直接拿着——dao,跑到公司頂樓,威脅他。
爲了能嫁給她,她不惜當着所有人的面,說他們早就已經越界了。
當時公司好多天都看到了,她成了溫氏集團的笑話,要不是沈硯用錢壓制輿論,都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
但她不在意,目的達到就成!她也不會去考慮什麼後果,要的只是結果。
她爲了他,做了太多荒謬的事!
晚上睡覺以害怕爲由,抱着枕頭去沈硯房間,纏着他給她講故事。
故意穿着性感的睡衣,假裝不輕易的滑落吊帶。
甚至是,在醒酒湯裏,加了料。
只是她沒撩到,沈硯的自制力如此強!
她知道,父親不會同意,沈硯更不會同意!
她不使出狠招,她根本拿不下他,所以,她用生命做賭注。
事實上,她賭贏了一局,卻輸了一輩子。
所以,在她畢業這天,她拿着畢業證書去找他,告訴他,她成年了,可以先訂婚,20歲就結婚。
她知道他不會同意,所以把dao悄悄藏在了書包裏。
最後她如願以償的嫁給他了。
但婚後被禁錮,被無視,被當成玩——物,她想要離開,他卻不願意了。
最後落得被毒——si,還無法生育。
想到這,她後背發涼。
她怕了...
還愛嗎?或許有,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