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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月花粉過敏。肖嘉澤全然忘記了。
他滿心滿眼都只有蘇艾晴,沒有將一絲一毫的注意力分給姜明月。
她強撐起身體,屏住呼吸將蘇艾晴帶來的花用力扔出窗外,又將桌上那些索然無味的飯菜倒進了垃圾桶。
原來他帶來的飯菜都不過是爲了蘇艾晴在拿她試廚藝。這些天的美好像泡沫般碎了。
姜明月徹底清醒過來,可心裏的苦澀好像蔓延到全身,疼得她直掉眼淚。
姜明月給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一個人去了火車站,買了半個月之後去海城的火車票。
回到家裏,姜明月進了自己房間,她要寫轉業報告。剛一寫完,房門就被人推開,是肖嘉澤。
看到她在家,他好像很驚訝,表情有些意外,又帶着一絲窘迫。
“明月......你怎麼回來了?我來是想問你要上次我買給你那雙紅舞鞋......”
今天是蘇艾晴作爲文工團首席初次登台的日子,表演一小時之後就要開始了,可是她的舞鞋卻壞了。
肖嘉澤第一時間想到了半年前他送給姜明月的禮物,那是爲了恭喜姜明月當上首席才買的。
姜明月也想到了,她下意識的低頭看自己的腿,褲腿很長,可坐下的時候腳踝處的疤痕還是露了出來。
她曾經是文工團裏最優秀的舞蹈演員,可現在她再也不能站上舞台了。
肖嘉澤看出她難過,急忙說道:“等你好了我再給你買新的舞鞋,現在先把鞋子借給晴晴應急......”
他還沒說完,姜明月已經從衣櫃裏拿出了那雙舞鞋,她很珍惜它,從來沒有穿過。
肖嘉澤接過舞鞋,看着姜明月一臉平靜又痛快把舞鞋遞給他的樣子,他心裏隱隱不快,以前她是最寶貝自己送的東西的。
身體比大腦先做出反應,肖嘉澤抓住她的手:“晴晴今天演出,我們一起去看。”
姜明月不想去,卻怎麼也甩不開他的手:“我不想去!”
“她第一次登台,你作爲嫂子,理應去給她加油。”肖嘉澤不顧姜明月的意願,強行把她帶上了車。
文藝慰問演出就在部隊裏舉行,現場人很多,去了後台給蘇艾晴送鞋,姜明月去了文工團團長辦公室,遞交了轉業報告。
團長知道她腿傷,慰問了幾句,收下了她的報告,和她一起去了演出會場。
台上正是蘇艾晴的演出,她站在舞台中央,穿着那雙舞鞋,驕傲的像一只孔雀。
演出結束,上台獻花。他把懷裏的花給她,蘇艾晴笑得眉目彎彎,激動地抱住了他,台下一片起哄聲。
姜明月又想到從前,每一次她演出結束,他都會送她仿真花做成的花束,她曾經以爲這是他對她特別的愛,可現在這份特別,他也給了蘇艾晴。
他們在台上親密擁抱,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和姜明月的婚約。
“肖團長以前不都是只給姜明月獻花的麼?”
“人家兩個可是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妻......”
“現在不行咯,姜明月摔斷了腿,哪裏還配得上肖團長啊。”
周圍果然有人議論,他們竊竊的目光落在姜明月身上。
姜明月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已經決定了放棄這個男人,可看到他在台上和蘇艾晴親密的舉動,她還是會忍不住心酸。
團長就坐在她身邊,也聽到了這些話,瞪了一眼那些人,他們收回了目光一個個轉頭坐好。
“其實你不轉業也可以留在部隊裏做個文職,是已經計劃好之後去哪裏了?”
肖嘉澤從台上下來,一來就聽見了,他坐到姜明月身邊,眼神很暗。
“你要轉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