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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因爲那孩子的話投向了姜明月。
肖嘉澤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姜明月:“我知道你是吃醋了,但這是我送給晴晴的謝禮。”
姜明月冷笑,抬頭看他,聲音很平:“你是什麼意思?你只聽這兩句話就認定是我偷了東西?”
肖嘉澤喉嚨一噎,蘇艾晴弱弱地攀住他的胳膊,邊哭邊說:“明月姐你喜歡的話我可以買一條一樣的送給你,但是這條手鏈是肖團長親自爲我戴上的,我不想弄丟......你就還給我吧......”
那個說話的小孩沖過來,一頭撞在姜明月背上,伸手就往她衣服口袋裏摸,然後舉起手大叫:“找到了!”
衆目睽睽,人證物證俱在,可姜明月沒拿就是沒拿,她直挺挺地站起來,一字一句:“我沒拿。”
肖嘉澤一臉嚴肅,失望至極:“你在肖家這麼多年,難道我們就是這樣教你的麼?是我平時對你太縱容了才讓你今天犯這樣的錯!”
“就算你是我肖嘉澤的未婚妻,我今天也不能包庇你,這是原則問題,你去勞教所裏好好反省幾天!”
他轉頭喊了站在門外的警衛員,警衛員速度很快,帶了兩名保衛科的同志,二話不說帶走了姜明月。
姜明月小腿細細密密的疼起來,她沒有掙扎,她知道不管怎樣,都不會相信她說的話。
她心裏像是冰封一樣荒蕪,原來他的原則是無條件的相信蘇艾晴。
姜明月在勞教所裏待了三天,噩夢一般的三天。
第一天,她被推進管教室,幾個人把她按在地上扒光了她的衣服。姜明月緊緊環抱着自己,瑟縮在角落裏,換來的只有更放肆的羞辱。
“腿上的疤醜成這樣,就你這幅破爛的身體,還妄想着做團長夫人?”
“這條腿斷的好,看你還敢不敢癩蛤蟆吃天鵝肉!”
第二天,姜明月換上了粗糙的麻布衣服,她整個人都被粗糙的布料磨得發了紅疹,整個白天她都被關在廁所隔間裏,不間斷的有人從上面倒下滿滿一大盆的冷水。
門外傳來兩個人的交談:“會不會太過分了,她畢竟是肖團長的未婚妻。”
“怕什麼,上面有人打了招呼的,不然管教哪會讓我們這樣對她。”
“她也是活該,誰讓她得罪了肖團長心尖上的人呢。”
姜明月徹底死了心,她沒想到,肖嘉澤不僅把她關進勞教所,甚至還爲了給蘇艾晴出氣讓人這樣對她。
第三天,姜明月被安排了最髒最累的農活。她單薄的身軀挑着兩桶大糞,正午時分,在地裏曬到嘴唇幹裂,最後昏了過去。
恍惚間她好像看見了爸爸媽媽,他們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頭發。她好像還看見了肖嘉澤,他焦急的奔向她,溫柔地將她抱起,眼裏的擔憂和從前一樣。
姜明月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夢裏肖嘉澤還和從前一樣愛護着她,夢醒來的時候,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醫院裏。
最近這段時間,姜明月甚至都習慣了醫院消毒水的氣味。
見她醒來,護士連忙查看她的情況:“你可終於醒了,林醫生都快急死了!”
林醫生是誰?
不等她問,一個男醫生就進了病房,見她醒來他仔細查看了她的情況,才鬆了一口氣。他看着她,眼裏似有希冀:“姜同志你好,我是三十一團的軍醫林英哲。”
姜明月覺得他好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卻根本想不起來。
“你醒了就好,林醫生送你來醫院的時候都急壞了......”護士的話被林英哲打斷。
“讓姜同志好好休息,你跟我出去配藥。”
病房裏只剩下姜明月一個人,她想不起自己在哪見過林醫生,可她聽見了護士的話。
是林英哲送她來的。
原來是她的幻覺,她還以爲是肖嘉澤送她來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