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這話如同在人群中投入一個深水炸彈。
“什麼?那位不是天煞孤星。”
“秦老爺子糊塗啊,顧家權勢滔天,吞了秦家不是分分鍾嗎?”
“這秦家大少爺是個草包,怎麼可能守得住?”
我不顧熙攘,直接走到姜晚面前,拿起紅酒潑到她臉上。
陸文錚瞪大雙眼。
“你怎麼敢!”
保鏢直接把她拉開。
我眼神平靜。
“姜晚,你男友故意害我滑倒,以及你打我的問題,我會打包好視頻寄到法院的。”
“你是女人,我不會還手,但這點酒,就算一點利息。”
她如夢初醒般拽住我。
“秦宥年,你瘋了?白明月是什麼命格你不知道嗎?”
“就算你生我的氣,也不能找死吧。”
我猛地甩開她的手,聲音冰冷。
“與你無關。”
她冷着臉再次擋住我的去路。
“除了這個,你憑什麼解雇我?”
“你懂金融嗎?難道你想要爺爺打拼下來的事業都打水漂嗎?”
“什麼爺爺,我可只有一個孫子。”
爺爺從房間裏走出,面容威嚴,眼神銳利。
姜晚猛地低下頭。
“老爺子,我......”
爺爺無視她,對賓客搖搖舉杯。
“各位,我已經老了,自從三年前宥年拿下了金融和醫學的雙學位後,我就已經讓他開始歷練了。”
“目前看來,海底隧道、生物工程......這些項目他完成的都不錯,我也放心將秦氏交到他手裏了。”
賓客一片譁然。
“海底隧道項目至少賺了十個億,我當時還感嘆老爺子寶刀未老,沒想到啊,是秦大少爺。”
“生物工程我去競標了,可秦氏太強了,真是青出於藍。”
恭維聲不絕於耳,開始的質疑好像一場幻覺。
我神色自若的和賓客舉杯。
爺爺說過,這些人趨炎附勢,踩高捧低,站在暗處,能看的更清楚。
所以,姜晚是我的擋箭牌。
我人生中唯一一次受罰,也是因爲她。
爺爺眼裏滿是失望。
“要麼你把她當個玩意兒玩玩,要麼你能完全駕馭她。”
“可你竟然想用付出打動她,太蠢了。”
我收斂思緒,是啊,幸好我還沒蠢到底。
姜晚不可置信地向我走了兩步,甚至有些踉蹌。
剛才她還意氣風發,身旁圍滿阿諛奉承的人。
可現在,除了陸文錚還在她身邊,周圍簡直成了真空地帶。
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她以爲是老爺子領頭的,讓她無比崇拜的項目,竟然出自我手。
她神色恍惚,半晌才沙啞開口。
“宥年,你怎麼不早說,如果我知道,我也不會......”
“爺爺,宥年,抱歉我今天來晚了。
一抹倩影出現,潔白禮服更襯得她高貴優雅。
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陸明月。
6
她拿出個盒子遞到我面前,暗星般的眼眸微斂。
“宥年,一點薄禮,希望你喜歡。”
我接過盒子打開,裏面竟然是鑽石做成的白柳胸針。
無數珍貴的寶石閃閃發光,拿一顆下來似乎都是普通拍賣會的珍品。
我合上盒子。
“謝謝白小姐,有心了。”
她瞥了姜晚一眼,意有所指的開口。
“聽說宥年喜歡白柳,但普通的想來配不上你,勉強做了這個。”
“宥年,你值得最好的。”
姜晚聽了這話,好勝心也被激起來了。
“真是自以爲是,以爲用錢能解決所有問題嗎?”
“也要看看他愛的究竟是誰。”
陸明月神色自若。
“只是我有能力給他最好的而已。”
“至於愛,我會給他足夠的尊重和時間,而不是諷刺和排擠,對嗎?”
姜晚的臉瞬間慘白,但還是帶着一絲希冀看向我。
我神色淡然。
“姜小姐,記得從秦家的別墅裏搬出去。”
“像姜小姐這麼清高的女人,想來不會占秦家一點便宜吧。”
姜晚的神色一下子極爲難看,但還是強撐着回答。
“當然。”
看着她甚至有些倉皇的背影,我只覺得索然無味。
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白明月在場,賓客們議論的聲音卻很小。
誰不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名門望族,錢、權、社會底蘊都是上百年的。
沒有人會想到僅僅是一場宴會,這位白總也會親自到場,還給了這麼大的面子。
“我還以爲顧家根本不會在意這次聯姻呢,沒想到那位親自來了。”
“還準備了禮物,去年祁老爺子大壽都沒有這待遇。”
“可那位心狠手辣,這些年大魚小魚吃了不少,秦家能撐幾天?”
無視那些竊竊私語,她突然湊近我,一股馨香襲來。
“這裏人多不方便說話,要去甲板上走走嗎?”
海風吹起她的長發遮住眉眼,恍惚間,白明月的眼神那麼柔軟。
是錯覺吧。
我微笑開口。
“謝謝白小姐今天替我說話,禮物也很漂亮。”
她眸光微閃,眼底竟有幾分黯然。
“你這麼客氣,是對我不滿意?”
我抬眼,在她冷傲的臉上讀出幾分......委屈?
“並沒有,你做的很好,明月。”
我從善如流的改口。
她賭氣般蒙住我的眼睛。
“宥年,我們會結婚,這麼虛假的客氣,我不需要。”
“只要你能開心,我可以按你的節奏來。”
她離我很近,身上帶着好聞的茉莉香,還夾雜着一絲咖啡香氣。
外套裏的裙子露出一角,竟然有咖啡的污漬,眼中有掩不住的血絲。
她竟然,是臨時趕過來的嗎。
甲板上的直升機證明了我的猜測。
我有些歉意的開口。
“其實沒必要臨時趕過來的,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場合。”
她搖頭,眼神很認真。
“很重要。”
“遲到已經很過分了,但法國那邊的會議實在不能推,希望沒有掃了你的興。”
這樣一個冷傲的商界女總裁,背地裏卻顯得真誠又可愛?
果然魅力十足。
壓下不規則的心跳,我勾起唇角。
“沒有,你能來,我很高興。”
落日餘暉,映照出一對璧人。
無比般配。
白明月坐直升機離開了,臨走時還留下了一塊地皮。
“送給你,喜歡做什麼就去做吧。”
我籤上自己的名字,笑的溫柔。
“明月真的很會送禮物,都是我最喜歡的。”
她目光盈盈,盛滿愛意。
“那我一定再接再厲。”
7
回到船上的總統套房,正想開門,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是姜晚。
我並不意外,只平靜的看着她。
不過幾個小時,她好像經受了什麼折磨。
向來考究的套裝壓出褶皺,打理得宜的頭發掉下兩簇,眼神也都是疲憊的血絲。
她閉上眼,遮住了眼神中的不甘和屈辱。
“宥年,如果你只是想讓我意識到我愛你,那你成功了。”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但請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不要放棄自己娶白明月,你們不會幸福的。”
我哼笑一聲。
“你是以什麼身份和我說這話的?”
“姜晚,像你這樣的角色,如果不是我求爺爺把你帶回來,你連站在我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愛你?你配嗎?”
她不可置信的抬頭,踉蹌的後退兩步。
“可你之前......”
我眼神冷漠。
“之前?我可能是瞎了吧。”
“出身、能力、韌性,你哪樣都不如我,我竟然會喜歡過你,真是讓人覺得恥辱。”
“現在我已經要和白明月結婚了,姜晚,別出現在我面前了。”
“等船靠岸,我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看着她越來越慘白的臉,我笑着轉身離開。
只是失去了第一層光環,她就受不了回來低頭了。
等她過上沒錢的日子,陸文錚還會對她不離不棄嗎?
還有她那快抑制不住的遺傳病......
我向研究院撥去電話。
“生長因子的研究我要撤款,不賺錢的生意,何必浪費成本。”
......
瑞士古堡,無數白柳幽靜擺動。
紙條抽出花朵,白淨無瑕,又帶着淡淡的幽香。
陸明月看着我臉上的笑,神色柔和了幾分。
“聽說你喜歡,很久之前就準備了這些。”
“白柳是象征幸福的樹,現在又剛好是綻放的季節,所以我想着多種一些,好像只要我堅持,我就能等到你有一天想起我,實現我想要的幸福。”
我有些意外。
“我們......之前認識?”
她看着我,眼底的溫柔似乎要將人溺斃。
“很多年前了,一個瘦弱的少年卻是個遊泳健將,在雅斯蘭海把被海浪沖走的我帶上岸。”
“就像永遠守護我不會離開的小王子。”
我溫柔的笑笑。
“原來是你啊,小時候哭的那麼厲害,現在卻長成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時間真是太神奇了。”
她罕見的有些羞澀的紅了臉。
“我不會遊泳嘛。”
“不過你真是狠心,我對你一見鍾情,你卻把我直接丟給醫護人員跑掉了。”
想起小時候我的樣子,我不自覺的彎了眉眼。
“那時候你又黑又瘦,誰知道現在會這麼漂亮啊,早知道......”
“早知道什麼?”
她看向我,深情的眼神裏仿佛有點點星空。
我微微側過身,目光流轉。
“也許就直接娶你,沒有姜晚的事了。”
她目光柔和的掏出一枚戒指,眼神真誠。
“宥年,雖然都是男方求婚,但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和你求婚,和你在一起,是我一直的夢想。”
“我保證,我和白家,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我會保護你,關心你,對你負責一輩子。”
無數白柳花瓣撒下,又被落日餘暉渡上金色。
我的眼底映着金色的水光。
“我願意。”
8
姜晚看着陸文錚越來越厭煩的眼神,心裏也逐漸急躁。
這些天她找了無數工作,卻都被拒之門外。
原本還有一點存款想要創業,可始終沒有好的機會。
突然,一輛邁巴赫停在她面前,是發小許年年。
“晚晚,我剛從M國過來,聽說你的事趕緊趕過來了。”
“跟我走吧,這也不是適合你呆的地兒啊。”
姜晚有些恍惚。
這些天她受到人生中最多的拒絕和嘲諷。
那些以前違在她身邊的所謂好友,現在恨不得把她踩到泥地裏。
只有許年......
她握住許年的手,好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年年,果然只有你......。”
許年年給她安排了別墅,又替她擦幹眼淚。
“好了,我相信你的能力,早晚會東山再起的。”
......
陸文錚看到住處,對姜晚也熱絡了起來。
“姜總,我之前也是太着急了,畢竟我也沒了工作。”
說着,他又像以前一樣傷心的低下頭。
只是這次,姜晚沒有理會,只冷冷開口。
“先住着吧,等你找到工作就搬出去。”
“我心裏只有宥年,我會翻身,然後風風光光的和他在一起。”
陸文錚的臉有着一瞬間的扭曲。
強壓下心裏的不甘,他扯出笑意。
“秦少爺一定會原諒你的。”
心裏卻在盤算着如何另謀出路。
正巧許年年進門,拿出悍馬的車鑰匙遞給姜晚。
“沒車不方便,我最近了提了新的,這個你先開着。”
姜晚點頭道謝。
卻沒看見陸文錚的眼裏迸發出劇烈的光。
許年年坐在姜晚身邊。
“對了晚晚,之前你不是問我有什麼項目可以做嗎?”
“內部消息,海市研究院又開啓細胞工程了,不過,風險還是有的。”
“我還給你找了別的,這些比較穩健。”
姜晚看着眼前的資料,眉心越蹙越緊。
她沒想到,宥年真的放棄她了,可悲的是,她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了她。
午夜夢回,都看見他溫柔笑着樣子,他生氣的樣子。
想起以前她對她那麼好,吃穿住行面面俱到,十指不沾陽春水卻爲她洗手作羹湯。
在事業上也把高光留給她,可她卻沒有珍惜。
現在的每一天,她都好像被無數絲線纏繞,越掙扎陷得越深,絲絲縷縷卻疼到入骨。
她一定要讓她刮目相看,重新贏回他的心。
想到這,她握緊了細胞工程的文件。
“就這個吧。”
開始的時候,這個工程確實開展得很順利,看到項目方案,姜晚的心也逐漸放鬆下來。
可不過一個月,某天早上姜晚起床,被“項目中止”四個大字震的有些呆滯。
她瘋狂的撥着電話,剛接通就迫不及待的開口。
“怎麼回事!?”
對面的聲音帶着哭腔。
“這是人體實驗,是違法的,涉案人員全被抓了,我們的錢打水漂了。”
姜晚猛然滑落在地。
“完了,全完了,她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她離宥年越來越遠了。
不,還有許年年,她一定會幫忙。
姜晚跌跌撞撞的爬上樓,卻聽到熟悉的呻吟聲。
“是姜晚漂亮還是我漂亮?”
“寶貝,當然是你了。”
半晌,門被打開,許年年衣衫不整的走了出來。
見到失魂落魄的姜晚,她勾起諷笑。
姜晚沖上前抓住她,眼神逐漸瘋狂。
“細胞項目完了,年年,你能不能再借我點錢,100萬就夠了。”
許年年笑出聲。
“蠢b,你當我是開善堂的,你還的起嗎?”
“當年明明是吃軟飯,卻還一身硬骨頭,我現在把你的骨頭打碎,你啊,再也爬不起來了。”
姜晚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想沖上去,卻被保鏢死死按住。
“扔出去吧,還有屋裏那個男人。”
“那男人要麼給她一點錢,要麼送給李叔玩,看他選哪個。”
姜晚被打了一頓丟了出去。
渾身的痛都提醒她是個廢物。
她踉蹌起身,卻突然不受控制的又倒在了地上。
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好心人送進醫院。
醫生沉痛的搖頭。
“小姐,你這是罕見的HOC病,目前國內僅不過十例。”
“之前秦宥年博士研究的生長因子能有效抑制這種病,不幸的是,這個研究項目在一個月前關停了。”
“很遺憾,下輩子您只能躺在床上了。”
姜晚的目光空洞無神。
她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宥年和她說想學醫。
當時的她是怎麼回答的?
“金融你都是個草包,又想着學醫,能不能別總是這麼任性。”
想到這,她不受控制的發出一聲嗚咽,聲音絕望又無助,聽到的人都露出憐憫的目光。
姜晚終於明白,她失去了多重要的東西,可她再也沒有挽回的機會了。
9
助理遞過文件。
“秦總,姜晚已經搬出別墅,帶走了這些年的工資。”
我平靜的籤下名字。
“叫你安排的都準備好了嗎?”
助理點頭。
“現在姜晚搬進了陸文錚的公寓裏,這邊已經將陸文錚所有的經濟來源斷掉了。
“另外,姜晚的【好朋友】也要從M國回來了,許小姐是出了名的講義氣,好姐妹,姜晚不會懷疑。”
好友君吾從沙發上探出頭。
“宥年,捏死這種人不是分分鍾的事,何必廢這麼大心力?”
我看着眼前的茶杯,水霧升騰。
“你不懂,捏死並不痛苦,一件一件奪走她重要的東西,給她一點希望,又讓她更絕望,這樣才是最痛苦的,無窮無無盡的痛苦。”
君吾打了個冷顫。
“太可怕了,我可不能得罪你。
我笑了笑。
不可怕的,很公平。
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公平的,沒有任何人能規避。
......
白明月看着我手機裏渾身潰爛的男人,微微蹙眉。
“這是什麼東西?”
我溫和一笑。
“你知道的,陸文錚。”
她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惡。
“那他是活該。”
我轉頭專注的看着她。
“不是活該,是公平,我給他兩條路,他離不開榮華富貴,所以選了必死的那一條。”
“很公平。”
白明月笑着在背後抱住我。
“好好好,只要你開心。”
“對了,沒想到我之前送你的那塊地,你竟然開發了新能源?”
“我以爲你會做地產之類的。”
我貼近她,描摹着她的眉眼。
“這是個好機會,只可惜那塊地太小了,如果大一點,恐怕會賺翻了。”
她勾起唇角。
“那倒是。”
“如果我再大氣一點,宥年現在就賺大了。”
半年後。
助理遞過方案。
“白家的新能源項目賠得太多了,董事會的那些老東西都肉疼了。”
我輕輕轉動手腕,神色平靜。
“要是前些年,白家就白明月一個,那怎麼賠都沒辦法,可是半年前老東西們不是接回一個私生子嗎?”
“白明月犯這麼大錯,也該退位了。”
“這樣,你和白氏溝通,這個項目我們低價買下,算我們支持小少爺了。”
助理低頭一笑。
“好的秦總。”
當白明月暗含怒意的沖到我面前時,我還笑着給她倒了杯茶。
“怎麼了?消消氣。”
她眼神陰狠,表情卻恢復了平靜。
“是你做的。”
我點點頭。
“是的,明月,你明明是傳統行業的大佬,何必要在新行業裏插一腳呢?”
“這也就算了,你還剽竊我的創意,送了我一小塊你拍下的地皮,真是,太壞了。”
她神色愈發幽深。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輕笑。
“很早啊,從白家屈尊降貴要聯姻的時候,我就懷疑了。”
“私人直升機上有很多換洗的衣服,你卻故意穿了有咖啡的那件。”
“送我的白柳胸針,我記得法國有個出名的牛郎也有一份,是玫瑰的。”
“你求婚時滿院的白柳,你說是暗戀很久種下的,可其實土壤都是溼的。”
“還有說我救過你,可其實那些特征都是我胡謅的,你卻都應下了。”
“哎呀,簡直太多了,我說不完啊。”
白明月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已經凌厲到如同實質。
我卻輕鬆又自在。
“明月,你之前真的很優秀,把白家收入囊中,可你被養的貪心又自信。”
“你以爲你做的很完美,或者說,你以爲白家是龐然大物,你輸的起,我動搖不了。”
“事實上我確實動搖不了白氏,但動搖你,還是可以努力達成的。”
“你瞧,我把你們的新能源項目和全新的Ai技術融合了,相輔相成,填補了白氏的虧損,你的股東還邀請我開慶功宴呢。”
她嘴唇緊抿,竟然有幾分頹色。
“是你贏了。”
我收起資料,輕輕搖頭。
“沒有,只是選擇,選擇是很公平的。”
“不過......”
我靠近她,眼底是一片無機質的冷意。
“我真的很惡心你虛僞的外表和高高在上的眼神,令人作嘔。”
保鏢進來將她“請”了出去。
我不是白明月眼裏的小王子,不會在虛僞的水晶球裏被養成廢人。
站在京市最高的大廈頂層,我俯瞰着整個京市。
很美。
權利、金錢,果真永不會背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