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沖出診所,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深吸了一口氣。
一旁的白靜雅還在犯傻,就這麼走了?
多餘的孽種真不打了?
剛才的許之夏很陌生,搞得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眼看着診所在身後,離得越來越遠。
夜長夢多,她忙喊道:
“你手術不做了嗎?再找個診所打胎可不好找了。”
許之夏摸了摸肚子,蹙眉看了她一眼:
“怎麼?你很想讓我打胎?難不成是想給我老公生孩子?”
她現在沒時間跟白靜雅廢話,她要去見那個男人。
沒記錯的話,上輩子的今天,自己打完孩子躺在床上的時候,就收到了離婚協議書。
到最後,她都沒跟他說,他們有一個孩子。
不,是兩個孩子。
當時胚胎打下來,她聽那個女人嘟囔了一句:
“靠,原來是兩個,怪不得浪費時間。”
許之夏聯想起上輩子的事情來。
她跟陸修遠的婚姻是她姥爺跟陸家老爺子定下來的。
她從小嬌生慣養的,喜歡的是書生氣的類型,根本不喜歡他這種糙漢子。
更何況,這男人第一次新婚夜的時候,就在床上折磨了她一晚上。
惹得她發了兩天的燒,才恢復。
這次的經歷讓她更害怕陸修遠了,從此她能躲就躲。
好在他是一個軍人,在家時間也不長,每年回來一次,一次一個月。
可每次回來,見着自己就往床上帶。
他們結婚四年,還沒一個孩子。
可能因爲這個原因。
今年陸修遠明明已經回來過一次了,居然又回來一次。
惹得她煩惱不已。
白清雅是她爸恩人的女兒,寄住在他們家好幾年了,不但供養她上了高中。
又托人給她弄了工農兵大學的名額。
她爸讓她們好好相處。
說白清雅的身世很是可憐。
許之夏出於同情,展露了幾分友善。
白清雅也是會哄人的,家裏的兩個男人,她哥哥,她爸爸都更喜歡白靜雅。
她反而變成家裏的隱形人。
在白靜雅的刻意引導下。
她越來越討厭陸修遠。
並且那檔子事太不匹配。
那事時間又長,她又沒辦法完全容納。
弄起來完全不匹配,簡直是痛苦的折磨。
也被白靜雅洗腦成陸修遠只把他當成工具。
更是爲她出了個妙招。
讓許之夏把她接到婚房裏。
婚房裏有第三個人,這個男人總歸不會對她做些什麼了。
上輩子的她覺得是個好辦法,趁着陸修遠放假的時候就把人接了過來。
果然,這次陸修遠收斂了很多。
她又聽了白靜雅的白天多去跟一個男同學出去玩。
可他昨天晚上不知道抽了什麼風,紅着眼,進門就把她往床上拉。
這一做又折騰到了天亮。
許之夏一大早醒來就苦着一張臉,沒想到這招都沒用了!
白清雅又跟她出了個妙招。
只要她裝作割腕的樣子,陸修遠肯定就同意了。
果然,她割了腕,陸修遠同意離婚了。
白靜雅過來安慰她的時候,她又犯難了,肚子裏已經揣上崽了。
離婚的話,孩子怎麼辦。
白靜雅立刻出了主意,把她帶到了打胎的地方。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陸家給他們兩個準備的婚房,婚房是個獨棟小二層。
面積不大,勝在好打理。
當時新婚沒兩天,她就哭鬧着要搬出陸家老宅,這才搬到這裏。
此時她站在這裏有些恍惚,連推門的動作都慢了一拍。
一旁的白靜雅小心地勸解:
“單身媽媽很難的,你不知道會面臨什麼樣的壓力,還不如把孩子打了。”
許之夏緊張地握緊手,不知道陸修遠現在有沒有在家裏,她有點期待,又有些緊張。
聽見這話,她看了眼白靜雅:
“誰說我要離婚了,孩子我要,男人我也要,以後我們會好好過日子的。”
上輩子,結婚的時候,自己是沒想過離婚的。
自從遇見了白靜雅,不斷給自己洗腦,她越發覺得陸修遠不懂得憐惜自己。
只顧着自己發泄。
她才生出了離婚的念頭,不過自己做的決定,也怪她太蠢了。
白靜雅尖叫出聲:
“你說什麼?你不離婚了?”
許之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說出她的心聲:
“怎麼?你盼着我們離婚?”
“不是,不是,我只是覺得你都計劃這麼久了,就連手腕都割了,不離婚就有點可惜。”
白靜雅穿過來已經五年了,好不容易找到關系,從一個鄉下小女娃,一躍成爲首都的正式工,吃着鐵飯碗。
可她不滿足,如今正是改革開放的好時期,她想着自己能發財呢。
實施起來卻發現沒那麼簡單。
做生意後面沒個人罩着,隨便一個人都能欺負你去。
從羊城那邊進貨,路上都能給你打劫幾分。
買房,賣房,需要等一段時間才能賺到錢。
再說她一個普通工人,買房簡直天方夜譚。
她看過這本《八零軍婚甜蜜蜜》,知道許之夏嫁的陸修遠,未來前程遠大。
許之夏一個蠢笨如豬,胸大無腦的女人,就因爲嫁對一個好男人。
從此一躍而起,成爲華國的一地首富。
裏面的水分有多少不言而喻。
她看書的時候就特別喜歡這個男人。
陸修遠是教導型男人,讓你不由自主地跟着變好,只要自己搶過來這個男人。
榮華富貴,金錢權勢,全都是她的。
陸修遠作爲一個團長,要是能做自己的後盾,那她的生意還不是手到擒來。
說話的功夫,許之夏已經推門進去了,上輩子對這裏留戀不多,院子裏的東西大部分都是陸修遠布置的。
她對這個婚姻不滿意,沒花多少心思。
就連院子裏的菜地都是光禿禿的。
房間裏更是只有簡簡單單的家具。
一走到臥室,就看見浴室裏還殘留着觸目驚心的血跡,陸修遠不知道去哪裏了。
她鬆了口氣,還好沒回來。
在外面跑了半天,自己也累了,肚子裏還揣着兩個崽呢,她連忙坐了下來。
看白清雅站在旁邊,她努了努嘴:
“你現在沒事的話,去那邊把浴室清理一下吧。”
白清雅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我?”
“當然。”她抬了抬自己手腕,懶洋洋地說道“難不成讓我一個孕婦去掃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