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一月的天氣裏透着絲絲涼意,她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外面搭了件小外套,在露天花園這邊澆花。
不遠處站着穿着風衣的周崇,他的腿腳恢復了不少,但,走路還是有些奇怪。
只能搭配手杖才能勉強正常。
鬱煙澆了花,扭頭去瞧他,見他出來,將水瓢放下,往他這邊的方向小跑過來。
“你怎麼出來了!?”
“醫生不是說靜養嗎?”
周崇還沒反應過來,小女人像貓兒般敏捷地到他身邊,攙扶住他,模樣比他還緊張。
他失笑:“別緊張,醫生也說要適當下床活動,總是躺在床上會影響身體其他功能。”
鬱煙點了點頭,但,還是擔心地攙扶着他進了房間裏。
“外面風大,我們先進去。”
周崇側目看着她,心底流露出一股暖流,他的出身不好,母親是他父親的小三,自己的出身注定不被看好。
母親當他是上位的工具,父親和繼母自然瞧不起他,迫於當時他們沒有孩子,想要穩住地位,將他接回……
她的出現就像是一縷光,照亮了他晦暗的世界。
在陽光的沐浴之下,她每一根發絲都在發光,側臉朦朧的光暈下,她優越的側臉漂亮精致。
對他來說是極致誘惑的。
“阿煙,你好漂亮。”
鬱煙淺笑,扯着嘴角笑時,露出來兩顆小小的虎牙俏皮可愛。
“你真會說話。”
“以後每天誇我。”
周崇被她逗笑了,自己那天沒有誇她,再說說她,她才真是吝嗇誇獎,就晚上睡前誇他一句手好看。
“我誇少了?”
他微微挑眉時,她剛好抬眸,四目相交,曖昧感拉到了極致。
“不少……”
“……”
兩人一同進了客廳,屋子裏貓抓板的小三花翹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走了過去,嘴裏還喵嗚喵嗚叫着。
像是在撒嬌。
鬱煙將男人扶到沙發這邊,自己起身將貓咪給抱了起來,手掌輕輕在它下巴處撓,讓貓咪舒服地眯起眼睛。
“喵嗚……”
周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就這樣靜靜看着一貓一人。
這小貓是在陪他在醫院復診時,在醫院的小池塘裏救出來的,當時小小的它整只泡在水裏,他們用漁網將它撈起來時。
它凍的瑟瑟發抖蜷縮在角落裏。
他們兩人原本是計劃養貓的,但礙於一直沒有時間去貓舍看,瞧見了幹脆就收養了。
帶回家身上的肉一天比一天多,現在已經是肥嘟嘟的一大只了。
“明天我們去給它買個貓爬架嗎?”
周崇看着他倆提議。
這種可以在網上解決的事情,但,周崇很喜歡跟她一起去逛超市,置辦家具用品。
這樣給他一種,他們已經是夫妻的錯覺感。
“自己呀,明天不是要去醫院復查嗎,我們一起辦了。”
“好。”
“今晚想吃什麼?我去準備。”
鬱煙摸了摸懷裏的貓,淺笑:“我來吧,哪裏能天天讓你來伺候我。”
他們現在的關系怎麼能說是伺候。
是他心甘情願的。
可今晚的鬱煙很堅持,周崇也沒繼續要自己炒,只回了句。
“那我給你打下手。”
“好。”
兩人一貓的生活簡單美好。
傍晚,她還做了拿手的糯米蒸排骨和紅燒魚,看着桌子上的菜,周崇真心誇贊:“我們阿煙真厲害。”
鬱煙朝他柔軟一笑,抬手在他額頭上點了兩下。
“那你今晚把紅燒魚都吃光。”
“好。”
兩人一起把晚飯吃了,晚上又一同看了場電影,便一同回房間睡覺了。
原本他們是分了兩間房的,鬱煙怕黑就來了他房間,便一直沒有搬出去。
周崇很想娶她,可現在自己這樣的條件,連一場像樣的婚禮都給不了她。
更加不要說以後了。
他想攢夠了錢再娶她。
鬱煙洗完澡出來,看着坐在床頭櫃這邊發呆的人,主動貼過來。
手掌輕輕撫過他微微蹙起的眉頭上,心疼。
“怎麼了?最近總不開心。”
在這個時候的他,根本沒有思考,心裏話脫口而出。
“我想攢錢娶你。”
這句話讓她撫摸他眉頭的手掌瑟縮了一下,心底流露出些異樣的情緒。
結婚橫在他們兩人之間,她一直礙於被柯裏碰過,再加上他的腿傷還是自己害的,現在又害他跟自己一起在鶴城這樣的小城市。
她便一直沒有說……
甚至自私地想留住他。
讓他一直愛自己。
現在聽他這樣的話,鬱煙的眼眶有些溼潤,主動坐到他腿上,手臂輕輕環住他的脖子。
“周崇,你就不嫌棄我嗎?我可能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
突然之間拉近的肢體接觸,讓男人心跳加速,呼吸都略微急促,但是出於本能保護還是護住了她的腰肢。
太近了……
周崇跟她從來沒有靠這麼近過,以前的接觸也只停留在拉拉小手,親吻下發頂,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大膽的動作。
“阿煙,下來說話……”
要是以前鬱煙早會害羞的聽從,但是,現在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就這樣搭在他身上不動彈。
甚至,更加主動地伸手去撫摸他的眉眼,鼻梁,一點點往下撫摸上他性感的喉結。
喉結向來是男人的敏感地帶。
周崇眼底劃過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喉結滾動,聲音沙啞低沉:“阿煙,下來,我們靠太近了……”
“那你是嫌棄我嗎?”
“沒有。”
“阿煙,我不在乎其他的,只在乎你能不能好好的。”
哪怕是人不在身邊也行。
一時間,復雜的情緒交織,鬱煙感覺自己怎麼變的患得患失了,還從柯裏那裏學了些不入流的花招。
想用在他身上。
鬱煙還沒有回過神來,身上就多出一件真絲外套,他還幫她攏了攏胸口的位置。
“阿煙,我們是情侶,也是獨立的個體,不要用自己不喜歡的方式來取悅任何人。”
他們認識的時間太久了,久到只要她一蹙眉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儼然成爲了她肚子裏的蛔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