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智的話戛然而止。
他光着膀子，只穿了條鬆垮的褲子，就這麼直愣愣地站在門口，和門外的絕色佳人四目相對。
門外，月光如水。
方家二小姐，方雨柔，就那麼靜靜地站着。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絲綢睡裙，清冷的月光灑下，將她玲瓏有致的身體輪廓勾勒得若隱若現。裙擺下，一雙筆直勻稱的小腿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白得晃眼。
晚風吹過，裙擺微微飄動，那股只屬於少女的、帶着一絲奶香的體香，夾雜着沐浴後的芬芳，直往楚智鼻子裏鑽。
咕咚。
楚智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感覺口幹舌燥，心髒像是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我靠！
這是什麼情況？
白天還在YY怎麼讓這位冰山仙子哭着求饒，晚上她就自己送上門了？還穿得這麼……清涼！
難道是自己劈柴太賣力，出現了幻覺？還是說……老天爺終於開眼，給自己的金手指到賬了？
“二……二小姐？”楚智試探着開口，聲音都有點發飄，“您這大半夜的，是夢遊走錯地方了？還是說，我這柴房風水特別好，能吸引仙子入夢？”
他一邊說着騷話，眼睛卻不老實地上下打量。
嘖嘖，這身材，簡直是頂級。
那鎖骨，精致得能養魚。那睡裙下的輪廓，雖然看不真切，但絕對是真材實料，鼓鼓囊囊的。還有那雙光潔的小腳丫，踩在冰涼的地面上，腳趾圓潤可愛，透着粉色。
香麻了簡直！
方雨柔對他的虎狼之詞和赤裸裸的眼神恍若未聞。
她那雙清冷的眸子只是靜靜地看着楚智，仿佛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
實際上，她的心神早已沉入丹田，一股微弱到幾乎不可查的神識，如水銀瀉地般將楚智籠罩。
這是她被仙長收爲弟子後，學到的最基礎的探查法門。雖然她還未正式修煉，但探查一個凡人，綽綽有餘。
然而，下一秒，方雨柔的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凡人！
徹頭徹尾的凡人！
眼前的男人，體內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氣波動，氣血也只是比普通人強壯一些，根本和修仙者沒有半點關系！
這怎麼可能？！
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怎麼可能觸發如此逆天的機緣？
難道……這個機緣的關鍵，不在他身上，而在自己身上？他，只是一個觸發的“鑰匙”？
這個念頭一起，方雨柔的心跳瞬間加速。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叫楚智的男人，對她來說，就是一座行走的寶庫！
她壓下心中的激動，表面依舊不動聲色，淡淡開口：“你叫楚智？”
聲音清冷，像山泉一樣好聽。
“是我是我！”楚智連忙點頭，臉上堆起自認爲最帥的笑容，“小的就是楚智，小姐有什麼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小姐一句話！”
他心裏想的卻是：“快吩咐我！最好是吩咐我給你暖床！我體格好，火力旺，保證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嚶嚶嚶地求我不要停！”
“今天送的賀禮，是你準備的？”方雨柔繼續問道，目光緊緊盯着他的眼睛，想從裏面看出些什麼。
“賀禮？”楚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一臉“忠心耿耿”地拍着胸脯，“當然！雖然是大家一起湊的份子，但我的那份心意，絕對是最誠的！日月可鑑，天地爲證！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小姐您看看純度！”
“油嘴滑舌。”方雨柔在心中輕哼一聲。
她完全不信這個男人的鬼話，但他的反應，也證實了他似乎對自己能觸發系統這件事，毫不知情。
這是好事。
這個天大的秘密，目前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夜深了，你一個姑娘家穿這麼少，在外面晃悠不安全。要不……進來坐坐？我床雖然硬了點，但還算幹淨。”楚智見她半天不說話，終於忍不住發出了邀請，搓着手，一臉期待。
方雨柔瞥了一眼他那只能容納一人的小破床，又看了看他赤裸的上身，結實的胸肌在昏暗的油燈下泛着健康的光澤。
她的臉頰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紅暈，隨即恢復清冷。
“不必了。”
她留下一句，深深地看了楚智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將他從裏到外都看透。
然後，她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月光下，那道曼妙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只留下楚智一個人，站在門口，聞着空氣中殘留的香氣，凌亂在風中。
“我靠？這就走了？”
“褲子都……咳咳，我衣服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撩完就跑？渣女！”
楚智撓着頭，滿心疑惑地回到屋裏，關上了門。
他躺回床上，翻來覆去，腦子裏全是方雨柔那穿着睡裙的模樣，那雙白得發光的大長腿，還有那清冷又勾人的眼神。
“這小娘們，到底想幹啥？”
楚智百思不得其解。
……
另一邊，方雨柔回到自己的閨房，心中的疑惑不僅沒有解開，反而更深了。
但她也確定了一件事，楚智只是個凡人，一個觸發機緣的“工具人”。
她坐在梳妝台前，再次將心神沉入腦海。
那道機械音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方雨柔輕聲自語。
忽然，她想起了什麼。
楚智說，他是和大家一起湊的份子。
而據她所知，李四收賬的時候，收了每個人十兩銀子。
可系統提示，收到的賀禮，是楚智贈送的“白銀一兩”。
這裏面……有問題！
方雨柔心中一動，嚐試着在腦海裏發問：“系統，我收到的禮物，原始價值是多少？”
她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
沒想到，下一秒，那道冰冷的機械音再次炸響！
【叮！檢測到宿主對贈禮詳情產生疑惑，補充說明如下：】
【贈禮人：楚智】
【原始贈禮：白銀十兩】
【中間人克扣：白銀九兩（90%）】
【實際入賬贈禮：白銀一兩】
【萬倍暴擊（削減後）獎勵：下品靈石十枚】
【友情提示：若無克扣，原始贈禮可觸發萬倍暴擊，獎勵：下品靈石一百枚！】
轟！
看到最後那行字，方雨柔的腦子嗡的一聲，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從心底直沖天靈蓋！
一百枚下品靈石！
本來應該是……一百枚！
就因爲一個狗奴才的中飽私囊，硬生生讓她損失了九十枚下品靈石！
九十枚啊！
那是什麼概念？足夠讓她在仙門之中，把所有同期弟子遠遠甩在身後！足夠讓她在築基之前，都不用爲修煉資源發愁！
“李！四！”
方雨柔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原本清冷的眸子裏，此刻燃燒着熊熊怒火。那張絕美的臉蛋，因爲憤怒而覆蓋上了一層冰霜。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這個李四，斷的不是財路，是她的仙路！
這一刻，方雨柔心中殺意沸騰。
一個計劃，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來人！”她聲音冰冷地喚道。
“小姐。”守在門外的貼身侍女立刻推門而入。
“去，帶上兩個最可靠的護院，把仆役管事李四，給我綁到後院的柴房裏。”方雨柔的語氣不帶一絲感情，“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堵上他的嘴。”
“啊？”侍女愣住了，綁……綁管事？
“聽不懂我的話嗎？”方雨柔眼神一寒。
侍女被她眼中的殺氣嚇得一個哆嗦，連忙跪下：“奴婢遵命！奴婢這就去！”
看着侍女連滾爬爬地跑出去，方雨柔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
她攤開手掌，一枚下品靈石靜靜地躺在她的掌心，散發着柔和的光暈。
“我的機緣，誰也別想染指。”
“楚智……”
“你這個能下金蛋的寶貝，也只能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