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不由分說地親自爲林清雅套上嫁衣，抱着她就進了本該屬於我們的洞房。
只留下一句，“嫺兒，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今夜你親自守門，我才放心。”
我靠着門框緩緩滑落，淚水止不住地溢出。
我期盼了五年的婚禮，我的夫君，都歸了一個新來的人。
我眼睜睜看着他一遍遍地叫水，房裏的動靜響了一夜。
我也被迫睜眼，流淚到天明。
終於結束後，我失魂落魄地回了房。
坐在鏡子前發呆。
祝封焱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他看着我紅腫的眼睛，滿眼心疼，抬手輕柔地擦去我的眼淚。
“嫺兒，我心裏只有你。不怕告訴你，十年前我曾被死對頭火神打得重傷，化作一條小魚擱淺在水窪。是清雅救了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我也得保她性命。你我心意相通，一定能夠理解我，對嗎？”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表示我知曉了。
他笑了，“就知道嫺兒最好了。我讓人給你送了很多補藥。你守了一夜，累了吧？快躺下，我陪你再睡一會兒。”
他睡在我身旁，把我整個人摟進懷裏。
“嫺兒，你那最後一碗血我給清雅喝下了。她身體不好，被我折騰一夜，承受不住，臥床不起了。但一碗似乎不夠，你能否多給些？”
我身體一僵，明明在他溫暖的懷裏，心卻涼了。
我說怎麼突然給我送來補藥，原來是又想要我的血。
可他明明承諾過以後絕對不讓我再流血。
那時的他滿眼的心疼，現在卻爲了另一個女人要繼續抽血。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盡量柔聲開口，無比地善解人意。
“好，我等會兒就親自抽血。你要多少盡管開口，林妹妹的命重要。”
祝封焱本來還想了更多說辭勸我，卻也沒想到我居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他把我抱得更緊，腦袋窩在我頸窩裏就閉上了眼睛。
我獨自睜着眼，目光冷然。
祝封焱一直都不知道，我的血真正的功效。
仙草的血分兩種作用，心懷愛意是補藥，心懷怨恨是毒藥，且若是由愛轉恨就會反噬。
對凡人則是無用，但凡人若是心懷貪念喝下我的血，會折壽。
林清雅這個病秧子，我倒要看看她的壽數夠撐着她喝幾次我的血。
我從來就不是個聖人，反而睚眥必報。
否則怎麼有手段在酷愛活祭的河神手裏活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