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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避免節外生枝,父親餘振邦當天就聯系了沈家,謊稱姐姐餘嬌羞於見人,婚前一切事宜由家人代爲處理。
我成了餘嬌的影子。
下午,真正的餘嬌來到了我棲身的雜物間。
她用彩禮的錢,給自己換了一身香奈兒的連衣裙,臉上帶着幸災樂禍的笑,丟給我一本《豪門新娘速成指南》和一堆廉價的化妝品。
“餘默,這件事......是姐姐對不起你。”
“這裏有些東西,你拿去學學怎麼伺候男人。到了沈家,機靈一點。要是能活下來,姐姐會記着你的好的。”
她話說得冠冕堂皇,好像自己委曲求全,把天大的恩德讓給了我。
我連看都沒看那些東西一眼,只是盯着她。
“記着我的好?怎麼記?關鍵時候替我送死嗎?”
餘嬌的笑容瞬間凝固,臉頰氣得緋紅。
“真是給臉不要臉!”
她像是被踩中了痛處,尖叫一聲,轉身就走。
“不識好歹的東西!你最好死在沈家!”
第二天中午,沈家派來的管家就登門了。
母親和姐姐手忙腳亂地給我穿上一條完全不合身的紅色長裙,那是照着餘嬌的身材定做的,套在我身上緊繃繃的,顯得不倫不類。
爲了讓我看起來更像嫵媚,她們給我墊了胸,又用那些劣質化妝品把我的臉塗得像個調色盤。
管家走進客廳,目光在我身上轉了一圈,兩條法令紋深得能夾死蒼蠅。
“你就是餘嬌小姐?”
她的聲音又尖又細,帶着一股子審視的刻薄,讓整個客廳的空氣都凝固了。
父親餘振邦趕緊迎上去,臉上擠出菊花般的笑容。
“正是小女!小女自幼養在鄉下,性子野了些,還望您老多包涵。”
說着,他悄無聲息地將一張銀行卡塞進了管家的名牌手包裏。
管家捏了捏卡,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一點。
“骨架太大了。倒是看起來好生養,但這身板,別說取悅沈先生,怕是站在一起,都像個男人婆。”
“沈先生對這次的婚事極爲看重,這可是關系到沈家未來的香火!”
我心裏咯噔一下。
沈宴離喜歡虐待老婆,比皇帝老子都難伺候。
更重要的是他最討厭的還是欺騙。
聽聞之前那個假懷孕,被他知道了,從此人間蒸發。
但一來二去,依舊沒有子嗣,他也急了。
這次大婚,沈宴離滿懷希望。
所以聲勢浩大,各界名流,各方媒體都會參加。
台子越高,到時候越難下來台啊!
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瘋狂。
父親又往管家包裏塞了點東西。
“還望您給美言幾句。”
“好說好說”,管家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