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嫿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這可是金手指啊!
王炸一般的存在。
她強壓下心頭的震撼,嚐試着將桌上的一支鉛筆用意念送入空間。
念頭一動,鉛筆瞬間從桌上消失,安穩地出現在空間的黑土地上。
再一動念,鉛筆又回到了手中。
進出隨心,儲物功能確認無誤。
她甚至能感覺到,只要她願意,她整個人都可以進入這個空間!
這比只能意念進入、存放死物的空間高級多了。
手中這枚散發着幽幽香氣、內藏乾坤的褐色木鐲,
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緊繃的心弦,終於微微鬆弛了一些。
她可以肯定,這機緣,付朝朝絕對沒有拿到,
也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自己陰差陽錯,搶先了一步,
不,是搶得了先機!
想不到金手指的關鍵是在張雯身上,
也不知道原書中付朝朝是怎麼得到金手指的。
付嫿仔細感受着空間靈泉散發出的滋養氣息時,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伴隨着蘇雨柔的聲音:“嫿嫿,睡了嗎?媽給你切了點水果。”
付嫿嘴角冷笑,終於想起她了?
深吸一口氣,她壓下臉上所有異樣,走過去開門。
蘇雨柔端着一盤蘋果走進來,臉上帶着些微的不自然,
剛才大兒子付頌川已經把遊湖時付嫿救人的事,告訴了夫妻二人。
他們這才覺得剛才忽略了付嫿。
“嫿嫿,都怪我和你爸,習慣了……,你也看得出來,朝朝她比較嬌弱,
唉,不說這個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一定要和我說。”
付嫿搖搖頭:“我挺好,謝謝。”
蘇雨柔面色微僵,面對這個比大人都要從容的孩子,
還有那雙看透一切的眸子,
有時,她甚至付嫿仿佛能看透人心。
那種感覺就像不穿衣服走在大街上,渾身都不自在。
“那就好,那就好,來,吃蘋果。”
蘇雨柔把果盤放在桌上,鼻翼輕輕動了動,
臉上露出驚訝和好奇的神色:“咦?嫿嫿,你屋裏點了什麼香嗎?怎麼這麼好聞?”
這香氣清幽獨特,不像是普通香皂,雪花膏可比的。
付嫿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絲茫然,搖了搖頭,
語氣平靜:“沒有啊,我沒點香,可能是……窗戶開着,外面飄進來的花香吧?”
她指了指窗外,窗外只有滿樹金黃的銀杏。
蘇雨柔狐疑地又吸了吸鼻子,這香氣醇厚獨特,絕不是什麼普通花香。
但她看着女兒一臉無辜、確實不知情的樣子,也看不出什麼破綻,
只得將信將疑地叮囑了兩句“早點休息”、“水果記得吃”,便滿腹疑惑地離開了。
房門再次關上。
付嫿走到床邊,從枕頭下拿出那枚褐色木鐲,感受着它傳來的溫潤觸感,
即使不湊近聞,那股幽幽香氣也無法無視。
這麼一會兒功夫,衣服上,床單被罩上,全是這股幽香。
她握緊了手鐲,感受着它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奇異感覺。
她試着將鐲子藏進空間,那股幽幽香氣似乎淡了一些,但並未消失。
這香氣無法完全掩蓋,或許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關注。
但比起這個空間和那些寶藏帶來的巨大助力,這點風險,值得承擔。
她試着喝了一口靈泉水,甘冽清甜。
那種甜進心底的感覺,比她喝過的任何山泉水,特供水都要好喝。
至於長期喝下去,身體會有哪些變化,
她也不知道!
夜深人靜,二樓主臥裏只亮着一盞昏黃的床頭燈。
蘇雨柔靠在床頭,將剛抹的雪花膏輕輕揉搓進皮膚。
她心事重重,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
對旁邊戴着老看文件的付霄說道:“老付,你發現沒有?嫿嫿那孩子,回來這麼些天了,一次都沒喊過我們‘爸’、‘媽’。”
付霄翻動文件的手頓了頓,將眼鏡取下來,
揉了揉眉心,臉上也露出一絲復雜的失落:“嗯……是沒叫過。”
他何嚐沒有注意到?
那孩子文文靜靜,看他們的眼神,卻總是帶着距離,客氣又疏離。
“聽頌川說今天在香山,那孩子見有人落水,想都沒想就跳下去救人,我想想都後怕。”
“頌川還跟我念叨朝朝不主動救人。”
蘇雨柔語氣裏帶着糾結,“朝朝是嬌氣了點,可嫿嫿那孩子,跳下水救人的樣子,也太……太莽撞了,一個女孩子家,多危險啊!
而且,朝朝說,她還在高校長跟前出風頭,是不是有點太要強了?”
她潛意識裏,還是更習慣維護自己一手帶大的付朝朝,
對親生女兒那種不聲不響卻出人意料的舉動,感到些許不適和難以掌控。
付霄卻搖了搖頭,語氣嚴肅起來:“話不能這麼說。今天要不是嫿嫿果斷跳下去,那個叫張雯的女孩子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這是見義勇爲,是好事!怎麼能說是莽撞?
至於念詩,那是孩子自己有底蘊,沉得住氣,我看嫿嫿很不錯,性子沉穩,心裏有數,像我們付家的人。”
蘇雨柔被丈夫駁了回來,心裏有些不快,嘟囔道:“反正我覺得朝朝更貼心……”
付霄看着妻子,知道她一時轉不過彎來,也不想再多爭辯,
轉而想起了另一件事,眉頭微微皺起:“說到朝朝,我倒想起一樁要緊事,
你也知道,嫿嫿剛出生沒多久,我和老周,就把兩家孩子的婚事定下來,按理來說,這婚事,應該是嫿嫿的。。”
蘇玉柔一愣,沒想到丈夫突然提起這事。
“這怎麼行?”
蘇雨柔面色爲難:“可這婚事兩家已經認定是朝朝了,孩子們都是知道的,
大家都住在一院子裏,這種事怎麼能朝令夕改呢?更何況,兩個孩子也都知道這事,讓朝朝知道了,怎麼想我們,我不同意。”
“糊塗!”
付霄語氣加重了幾分,“當時說的是我付霄的親生女兒!那時候誰知道會有後面抱錯的事?這娃娃親,按理說,本來就該是嫿嫿的!”
“那怎麼行!?”
蘇雨柔一下子坐直了身體,聲音都拔高了,“朝朝和周家那小子也算青梅竹馬,
雖然這幾年周烈不經常回來,但這事是大家都默認了的!
現在突然換成嫿嫿,這讓朝朝怎麼想?讓周家怎麼想?周家現在發現可是越來越好了!我們可不能隨便得罪人。”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付朝朝的處境和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