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荔大哥的婚禮,她還得回山莊,沒待多久,換了條美美的禮服,又出了門。
直到晚上十二點多,蘇念和辰辰都睡下,時荔的電話突然打來:“我二哥被陸池衍灌醉了!”
時荔憤懣極了,“那家夥是不是有病?你都跟他分了,他灌我二哥幹嘛!”
蘇念:“......"
她哪知道。
她也不會自作多情覺得,陸池衍是爲了她才灌醉時京。
“還有,陸池衍送二哥回來了,你趕緊去二哥家,不然你們這事要穿幫了!”
蘇念瞬間清醒。
她和時京假結婚這事,還得捂着,不然被南城那邊知道,再糾纏過來,就麻煩了。
掛了電話,蘇念忙從床上爬起來,叫醒保姆,請她幫忙照看一下辰辰。
去了時京家。
這個小區叫夢園景城,時京也住這,只不過他住的是獨棟別墅,時荔是高層公寓。
當初時京讓蘇念住自己那,可畢竟是假結婚,蘇念覺得不方便,就帶着辰辰住了時荔家。
走了大概十分鍾,到了時京家別墅。
時京剛回海城,家裏沒請保姆,但有告訴她房門密碼,剛進門把所有照明燈打開,還不等她反應,院子裏就傳來汽車轟鳴聲,接着門鈴響了。
她很快打開門。
門外,男人脫去了黑西裝,白色襯衣領口微敞,露出性感的喉結,姿態慵懶。
他單手扶着不省人事的時京,另一只手插在褲袋裏,力道鬆鬆垮垮,時京的身體晃了晃,他也沒在意,完全不怕人摔了。
蘇念皺緊眉,伸手就想去接,陸池衍卻猛地把人往後一拉,時京像個木偶似的跟着踉蹌兩步,全程沒一點反抗。
蘇念:“......”
什麼意思?
陸池衍抬眼看到她,眉頭瞬間蹙起。
她長發沒束,隨意披散在肩頭,幾縷碎發貼在頰邊,身上那件單薄的墨綠色短袖睡衣鬆鬆垮垮,領口還敞着點,露出小片白皙的肌膚,在燈光下透着股脆弱的軟意,讓他眼神驟然暗了暗。
“他睡哪間房,我送他上去。”
“不用了。”
蘇念沒注意他的表情,目光一直在時京身上。
看着他那樣,怪難受的。
再說,她也不知道他睡哪。
上回也就在一樓待了會,就去了時荔家。
今天還沒來得及看這房子布局,他們就到了。
跟教導主任搞突擊檢查似的,措手不及。
陸池衍臉色冷冷的,抿緊了唇,拖着軟塌塌的時京往二樓走。
蘇念望着他的背影,張了張嘴,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跟上去。
想了下,自己現在是時京的妻子,那妻子自是要跟着鋪床蓋被吧。
於是連忙跟了上去。
陸池衍站在二樓樓梯口,眼神掃過兩側房間,語氣不耐,“他睡哪間啊。”
蘇念硬着頭皮,不着痕跡的左右打量了下,兩側各兩間房,沒看出區別。
她咬咬牙,推開左邊靠裏面那間,“這。”
打開燈,咖白配色的房間露出來,風格幹淨利落,很符合時京的喜好。
這是個小套間,裏面是臥房,放着一米八大床,還有個不算大的衣帽間。
外面是客廳,放着咖色真皮沙發和一組同色系實木書桌,家具簡約卻精致。
陸池衍直接把時京往床上一扔,是真的扔,力道大得時京的身體都彈了一下。
蘇念連忙伸手撈住差點滾下床的時京,不滿地小聲抱怨:“輕點行不行?你以爲他是包袱?”
陸池衍單手插兜,慢悠悠晃着看房間的布置,語氣敷衍:“不然呢?”
“你要是沒耐心送,大可以換別人。”
時京和陸池衍一樣,一米九的個子,很重。
蘇念費勁扯出他身下的被子,想幫他脫西裝,可怎麼也搬不動人,身子越傾越近,幾乎要貼到時京身上。
陸池衍剛好回頭看到這一幕,見她胸前鼓鼓的,快要挨到時京的臉,臉色瞬間沉下來。
大步上前扯住她的衣領往後拽,同時伸手接住要倒的時京,胡亂扯掉他的西裝扔在地上,連鞋都沒脫,直接把人塞進薄被裏。
蘇念:“......”
他怎麼這麼粗魯。
“這不是他的房間。”
陸池衍突然開口,聲音冷不丁的。
“什麼?”
蘇念沒聽清楚。
陸池衍唇角扯出弧度,語氣篤定,“這不是他的房間。”
蘇念眨了眨眼,心裏納悶:他怎麼知道?
她沒否認,“我們剛回海城,主臥還沒收拾好,而且他醉成這樣,一身的酒味,難聞死了,先在這兒湊合一晚。”
這話倒也說得通。
可陸池衍聽到“我們剛回海城”幾個字,莫名刺耳。
“那進來的時候,爲什麼只有一樓開了燈。”
蘇念:“......”
有完沒完?
他盯着她的眼睛,帶着審視:“你不是在睡覺嗎?主臥沒收拾,你睡哪?爲什麼沒開燈?”
“誰說我在睡覺?我一直在樓下等時京回來!”
蘇念皺緊眉,強裝鎮定,心裏卻慌得厲害。
聽時京說,這房子在他回京前,時荔幫他準備的,被子鋪蓋都有。
可她的衣服用品在時荔那,這裏沒有,這就是個單身男人住的地方。
再問下去肯定露餡。
她趕緊下逐客令:“陸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們要睡覺了……”
陸池衍像是沒聽到她疏離的語氣,“那你帶我去你房裏看看。”
蘇念做了兩個深呼吸,忍無可忍:“陸池衍,我是時京的妻子,你深更半夜要進兄弟老婆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