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皇上立刻鬆開了貴妃的手,轉而去扶皇後。
皇後披着厚厚的鶴毛大氅,抱着暖爐,可依舊止不住地咳嗽。
她身體本來就虛,被風一吹更覺弱柳扶風。
皇上心疼壞了:“這樣冷得天,這麼驚動你了?”
皇後溫柔一笑:“事關皇嗣,我怎麼能不來呢。”
她目光瞥到我兒子的身上卻微微一凝,扭頭看像那局屍體。
皇後本來就白的臉突然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血色,變得比雪還白。
她鬆開皇帝的手踉蹌着走向那個小小的身體。
“這、這孩子怎麼長得這麼像我的鈺兒。”
皇後彎下腰,顫抖地拂開他臉上的黑發。
“不可能!不可能是我的孩子!!”
皇後娘娘喉嚨裏發出不可置信地尖叫,她俯下身抱緊太子,淚如雨下。
“鈺兒怎麼會在這裏!他應該在東宮裏養身體,他怎麼會在這裏啊!!”
皇後娘娘幾乎喊破了嗓子,眼睛紅得像是在流血。
皇上慌了神,急忙撲過去,捧着孩子的臉仔細看。
雖然臉上有一道貫穿全臉的鞭痕,可依稀能辨認出是他最看重的太子。
一瞬間,這個萬人之上的人物竟也顫抖了起來。
“不可能,這可是朕的太子,怎麼可能就這樣沒了?”
公主有些害怕,可之前皇上的寵愛給了她足夠的自信。
公主上前兩步抱着皇上的胳膊,還想和之前一樣撒嬌:“父皇,太子弟弟沒了也是他命不好,等母妃給你也生一個小弟弟好不好?”
皇上一把推開了她,公主始料未及,一頭撞在了地上的石頭上,磕得頭破血流。
“陳貴妃,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
貴妃立刻跪下哭着求饒:“皇上,珍兒絕不是有意爲之,她只是以爲那個孩子是六皇子,絕沒有故意謀害太子的嫌疑啊!”
公主卻依舊分不清現實,哭着說:“父皇不疼我了,我難道不是父皇最愛的孩子嗎?”
皇帝冷漠道:“你殘害手足,刁蠻任性,從今日起除去皇室族譜,貶爲庶人!趕出宮外!”
公主還是不明白,她現在的寵愛只是因爲皇帝喜歡她母親。
若是沒有這層喜愛,她和貴妃什麼都不算。
可太子不一樣。
皇後母族在朝中勢力強大,若不是太子從小體弱,皇後又與世無爭,如今哪有貴妃母女囂張的份兒。
貴妃嚇得臉色雪白一片,不住地搖頭:“皇上,不能把珍兒趕出宮啊,她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她真的不認得太子啊!”
皇後已經抱着太子哭成了淚人,她身子一軟,險些倒在地上。
她的手卻摸到一個硬物。
拿出來一看,竟是太子的司南玉佩。
她抓着玉佩狠狠朝着公主砸去。
“這是太子獨有的玉佩!你敢說自己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