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聽說酒吧都是這樣玩兒的。
簡單,直接。
近距離看,這個男人長得很好看,尤其是左眼角那顆淚痣,像撩惑人的蠱,讓人心癢癢。
蘇也情不自禁上手,不過還未碰到就被一股力量攥住了。
男人眉頭微蹙,深邃的眼眸在昏暗光線愈發清冷,嗓音淡漠:“離我遠點。”
好凶,好冷。
卻直接激起了蘇也的反叛,自從身體被宣判有問題後,她在程荊舟面前自卑又愧疚。
她現在迫切的想要打破這些枷鎖。
至於道德,羞澀,她統統丟到一邊,眼下什麼都比不上拿下這個男人重要。
她借着酒勁,猛地踮起腳尖,雙手勾住男人的脖頸,將滾燙的臉頰貼近他,帶着挑釁和自暴自棄的口吻:“怎麼?你不行?”
男人被囂張的挑釁,眼底的濃稠不斷翻滾,那只骨節分明的手一把扣住女人纖細的腰,克制的揉了揉。
蘇也不記得是怎麼離開酒吧的,等她有意識的時候,人已經被丟在酒店的床上了。
男人欺身而上,溫熱的呼吸灑下,嗓音低啞問:“你確定?”
“別墨跡,到底行不行,啊......”
蘇也逞強的話音未落,便化作一聲短促的驚呼。
男人滾燙的唇已然落下,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封緘了她所有未盡的言語。
這個吻並不溫柔,甚至帶着幾分懲罰性的啄啃,掠奪着她的呼吸,將她徹底淹沒。
她下意識推拒的手,被他輕而易舉地扣住,壓在頭頂,徒勞的掙扎反而更像是一種欲拒還迎的邀請。
衣衫在混亂中褪去,微涼的空氣觸及皮膚,激起一陣戰栗。
但隨之而來的,是男人更滾燙的溫度。
他像是被徹底點燃的野火,再沒有絲毫顧忌。
蘇也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殘存的醉意和此刻洶涌,讓她既害怕又沉溺。
“現在知道怕了?”男人察覺到她瞬間的僵硬,低啞的嗓音帶着一絲笑意。
一夜很漫長,蘇也被翻來覆去,拆骨入腹吃了很多遍。
她只記得很漫長,漫長到水深火熱。
.........
清晨刺眼的陽光透過酒店厚重的窗簾縫隙,精準地打在蘇也的臉上。
她猛地睜開眼,陌生的天花板,身體清晰無比的酸痛感,以及腿根的某種隱秘不適,讓她瞬間徹底清醒。
昨晚的記憶碎片瘋狂涌入腦海——
酒吧,男人,主動,親吻.....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入目的是男人英俊的側顏。
蘇也的心跳驟停了一秒,不敢再繼續多看,更不敢再有絲毫的停留。
她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下床,忍着身體的酸痛,飛快地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胡亂套上。
做完這一切,她輕手輕腳卻又迅速地逃離了房間。
蘇也先去酒吧把車開走,然後又順道買了藥吃,瘋狂歸瘋狂,但措施還是要實施到底。
經過昨夜,她身體問題被徹底擊破,全都是程荊舟故意誤導和欺騙。
那一次她只是低血糖暈倒,等醒過來時就被程荊舟拿着檢查單告知,她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
她不能同房,更無法生育。
她是一個石女。
她一度想死,是程荊舟的陪伴和鼓勵,讓她重振旗鼓活下來。
可如今想來,他哪裏是鼓勵?分明就是變相的PUA。
他說:“蘇蘇,你放心,就算你不能滿足我作爲男人的需求,我也不會嫌棄你。”
他還說:“蘇蘇,除了我,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男人能接受你的‘殘缺’。你該慶幸,我對你是真愛,不在乎這些形式上的東西。”
如果真的不介意,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根本不會一次次提起她的傷疤。
可她想不通的是,既然不愛了,那就分手結束好了,爲什麼還要用這樣的方式刺傷她?
真的只是因爲她手裏那百分之十的姜氏股份嗎?
手機在這時赫然響起,是程荊舟打來的。
昨晚她的手機丟在包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了,剛打車才接電開機,收到程荊舟發來的好幾條消息。
“老婆,怎麼不接電話?”
“接電話!你在幹什麼?蘇也?”
“蘇也,你又在鬧什麼脾氣?我今晚有事情回來晚了,你能不能成熟點兒?我還不是爲了你,我爸媽催我要孩子,我替你隱瞞你身體的問題,你就不能懂事一些不要惹我生氣嗎?”
“蘇也???”
她看見了,但不想回,因爲她怕控制不住隔着手機都閃現到他面前,給他一個大逼兜。
至於此刻這通電話,她不能不接了。
她點了接通,程荊舟溫柔似水的聲音也立刻傳來:“老婆?起床了嗎?你什麼時候回家?昨晚不能抱着你睡覺,我都失眠了。”
“待會兒就回來好不好?我一天一夜沒見你了,我連早餐都沒胃口吃,今晚給我做佛跳牆吧,老婆,我好想你。”
呵。
他說的可真好聽。
平時就算睡一張床,他也沒抱過她,最近他說工作忙,作息不正常,兩人也處於分房狀態。
說得好像平時沒她在身邊,他夜夜難眠似得。
蘇也面無表情聽着程荊舟的表演,如若不是知道他的真實嘴臉,她大概已經被他哄成翹嘴了。
她現在更是惱怒自己好傻,他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她就心甘情願爲他挖野菜。
她越想越氣,拳頭也緊緊握起,語氣淡漠:“你是想我,還是想我做的菜?”
“當然是想你。”程荊舟張嘴就來。
蘇也輕嗤一聲,聽着覺得很諷刺,想她,卻跟別人有了娃。
這人不僅會演戲,兩面三刀更是他的看家本領。
蘇也的態度太冷淡了,程荊舟想不發現都難,他略帶試探道:“還生氣呢?昨晚我十一點半就到家了,你不信可以問鹿鷺,我聯系不上你只能找她,她說你已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