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你想怎麼樣?不然就報警好啦!”
她幾乎是咬着牙問出這句話,聲音裏帶着破罐子破摔的絕望。
“那就報警。”
“你打還是我打?”
“.......”
“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你的丈夫能接受你婚內出軌?”
他怎麼知道?
不過蘇也很快有了答案,大約是昨晚程荊舟一直打她手機,被他看見了“老公”這個備注吧?
他完全是有恃無恐,一字一句,不輕不重敲打在蘇也心上。
她和程荊舟目前的關系,她根本不擔心被他知道。
只是現在還不是最佳時候。
程荊舟做了這麼多背叛她的事情,她怎麼着都得讓他付出代價,不拆了他跟姜裳裳的婚姻,她根本不可能甘心。
所以......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到底想怎樣?”
沈燕聿俊臉溫和,頎長的身形重新坐下,白大褂襯得他氣質清冷禁欲,與昨夜那個在她耳邊壓抑喘息的男人判若兩人。
他目光沉靜看着蘇也:“你昨晚的行爲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創傷,我心理比較脆弱,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嚴重的話,或許會影響我今後的正常生活。”
蘇也瞪大眼睛,幾乎要氣笑了。
心理脆弱?
他在搞笑嗎?
憑什麼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啊?
她咬着後槽牙:“沈醫生,你不去當編劇真是屈才了,昨晚一開始的確是我冒昧了,可後來那幾次.......”
她都說不出口。
開始是她沒錯,但之後的三四次不都是他主動嗎?
他這也太州官放火了吧?
男人面不改色,欣然接受她的贊揚:“我只看前因後果,我這個人向來都是睚眥必報,你讓我感到有被侮辱,所以......”
“所以怎樣?”
“遊戲是你喊開始的,結束就該換我來叫停。”
男人金絲眼鏡後的那道目光冷靜得可怕,帶着一種勢在必得的掌控。
那是與身俱來的氣魄,壓迫感十足。
蘇也硬碰硬根本毫無勝算。
沈燕聿修長的手指抽過一張空白的處方箋,連同籤字筆一起推至她面前。
“把你的聯系方式留下。”他語氣不容置疑。
蘇也一百個不情不願。
但一想到那個視頻,她只能強行壓下所有反抗的念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先脫身再說!
她深吸一口氣,一把抓過筆,狠狠在紙上唰唰寫下一串數字。
筆尖幾乎要戳破紙張。
沈燕聿唇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切換自如:“藥單開好了,去取藥吧,記住醫囑。”
蘇也一秒也不想多待,抓起包轉身就走,步伐凌亂,背影透着狼狽和倉惶。
直到沖出醫院大門,呼吸到外面微涼的空氣,蘇也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等下次,她一定要想辦法給他手機制造個意外,到時候死無對證,看他還拿什麼威脅?
蘇也離開後,診室也陷入了寂靜。
男人的目光垂落在女人留下的字跡上停頓着,等這串數字印刻在腦海中後,他這才伸手將撕下紙,疊好放進了口袋。
隨後他將屏幕反扣的手機拿起,手動解鎖,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照片。
背景是燈光昏暗的酒吧,女人緊貼着男人的胸膛不肯鬆手。
照片不太清晰,顯然是從監控視頻拍下來的。
他根本沒有拍什麼小視頻,完全是不存在的東西。
不過是恐嚇蘇也罷了。
沈燕聿想到那張畏懼又憤怒的小臉,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深。
小妖精。
手裏的手機在下一刻想起。
他接起,那邊傳來好友周景燊的抱怨:“沈主任,你這麼喜歡我的辦公室,要不幹脆拆了搬回你家吧?我可是在你這兒被院長訓了半小時哈,今晚你請我吃飯。”
沈燕聿:“......”
.......
半山壹號。
程荊舟已經撥打了二十通電話,都無人接聽。
他氣的抓狂。
看着正在收拾的保潔阿姨,他皺着眉:“趕緊打掃幹淨!”
看的煩死了。
整個家比遭了賊還慘不忍睹。
姜裳裳從樓上下來,她輕撫着還沒有任何孕像的肚皮,低聲道:“舟哥,蘇也到底去哪裏了?她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卷走貴重品跑路了吧?”
“不可能!”程荊舟斬釘截鐵地否認,非常篤定的道:“她離不開我。”
蘇也對他近乎盲目的愛戀是他最大的底氣。
他自信隱瞞得天衣無縫,蘇也絕無可能知曉真相。
肯定還是昨天紀念日聯系不上他,生悶氣呢。
姜裳裳見他這般維護,心底泛起酸意,嬌嗔道:“你就這麼信她?在你心裏是不是她更重要?你可別忘了,我肚子裏懷着你的孩子,我才是你法律上的妻子。”
她刻意加重了“法律上”三個字。
程荊舟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立刻伸手將人攬入懷中低聲輕哄:“寶寶,當然是你重要,等拿到我們想要的,我馬上就跟她劃清界限。”
“算你識相,要不然,姜蘇兩家都不會放過你。”
“不會有這一天的。”
程荊舟陪着笑,目光瞥見保潔阿姨還在不遠處忙碌,卻也顧不得許多,低頭便去吻姜裳裳的唇。
只有在親密事上將她伺候好,才能平息她的猜忌和掌控欲。
玄關處,蘇也在兩人旁若無人時,進了門。
她嘴角勾起一抹譏笑的弧度,眼底充斥着冷意,她故意輕咳了聲:“老公,你回來了嗎?”
聲音一出,親熱的兩人如同被針扎般迅速分開。
蘇也慢悠悠往裏走,手裏提着兩大袋外賣,這可是她在車裏等了四十分鍾才送達的。
程荊舟三兩步沖到她面前,先入爲主質問:“家裏怎麼壞了這麼多東西??”
蘇也環繞一圈,走前狼藉一片,此時已經清理的七七八八了。
她抿着唇,無辜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給裳裳一個幹幹淨淨沒有塵埃的環境,畢竟她懷着孕,孩子又沒爸爸了,我們作爲姐姐姐夫,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可我的親生父母跟養父母都把她當做掌上明珠,我當然也要對她好。”
“可能我手重了點兒,所以就成這個樣子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着急。”
“老公,你不會怪我吧?”
她問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