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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套房的門被“砰”地一聲踢開。
我被重重地扔在柔軟的大床上,天旋地轉間,顧宴禮那帶着涼意的身軀已經覆了上來。
房間裏沒有開燈,只有窗外透進來的霓虹,明明滅滅地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
他的眼神很凶,帶着一種發泄的暴戾,大手死死鉗住我的手腕,舉過頭頂。
“沈知意,看清楚我是誰。”
他咬着牙,聲音沙啞,混着濃烈的酒氣。
我當然知道他是誰。
他是顧宴禮,是京圈最矜貴的太子爺,也是我費盡心思選中的“種馬”。
爲了今晚,我特意換了柳如煙最愛的真絲睡裙。
雖然是在淘寶買的平替,但在這昏暗的光線下,足夠以假亂真。
“宴禮......”
我努力壓下心底的緊張,學着柳如煙那種獨有帶着幾分嬌嗔和委屈的語調,輕輕喊了一聲。
果然,顧宴禮的動作猛地一頓。
那一瞬間,我感覺他在透過我,看向另一個靈魂。
“如煙......”他低喃出聲,眼底的暴戾瞬間化作了某種深沉的痛楚和渴望。
我心裏冷笑。
聽說柳如煙今天在國外被拒籤了,還發了條朋友圈哭訴想家。
這位太子爺愛莫能助,心情正差着呢,急需一個宣泄口。
而我,就是那個完美的替代品。
我順從地攀上他的肩膀,指尖輕輕劃過他緊繃的背脊,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我在......我哪裏都不去,只要你。”
這句話像是最後的引線,徹底引爆了顧宴禮的理智。
他再也沒了顧忌,吻如雨點般落下,動作急切而粗魯,完全沒有任何前戲的溫存。
痛。
除了痛,沒有別的感覺。
我死死咬着嘴唇,盯着天花板上繁復的水晶吊燈,盡量放鬆身體,配合他的動作。
在這個所謂的“歡愉”過程中,我的大腦卻在冷靜地讀秒。
我在計算時間,在計算角度,甚至在計算事後該維持什麼姿勢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證受孕成功率。
這三個月來,我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白眼。
今晚,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
結束後,浴室裏傳來了譁譁的水聲。
顧宴禮有潔癖,事後從不留戀,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仿佛要把沾染在我身上的氣息洗掉。
我忍着渾身的酸痛,從床上爬起來。
並沒有像一般的言情女主那樣裹着被子哭泣,而是迅速從包裏摸出一瓶早已準備好的維生素片,當着浴室門的方向,“咕咚”一聲吞了下去。
這是爲了演給等會兒出來的顧宴禮看的。
我要讓他以爲,我已經吃了避孕藥。
果然,幾分鍾後,顧宴禮裹着浴袍走了出來。
他一邊擦着溼漉漉的頭發,一邊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手邊的空水杯上,譏諷地勾了勾唇角。
“看來你很有自知之明。”
他隨手從錢夾裏抽出一張支票,輕飄飄地扔在床上,像是在打發一個叫來的特殊服務人員。
“這是一百萬。這幾天別出現在我面前,看着心煩。”
那張薄薄的紙片輕飄飄地落在床單上,恰好蓋住了那一抹刺眼的落紅。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但現在的我,是鈕鈷祿·只想搞錢搞孩子·沈知意。
我拿起那張支票,仔細核對了一遍上面的零。
一百萬。
加上這三個月他隨手賞的包和首飾變現,再加上我自己原本的小金庫,足夠我去國外最好的私立醫院建檔,還能請兩個金牌月嫂。
養胎基金,到位了。
我抬起頭,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眼眶含淚,手指卻緊緊捏着那張支票,仿佛那是我的救命稻草。
“謝謝顧少......我知道我不配。”
“我會乖乖消失幾天的,絕不惹您生氣。”
顧宴禮似乎對我的順從很滿意,他點了一根煙,靠在窗邊,不再看我,只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滾吧。”
我如蒙大赦。
穿好衣服,我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滿地狼藉的房間,和那個背對着我、不可一世的男人。
顧宴禮,再見了。
或者說,最好不見。
走出酒店大門,凌晨的冷風吹得我一個激靈。
我掏出手機,在備忘錄裏那個名爲“繼承人計劃”的文檔上,重重地打了一個勾。
【第一步:取精。狀態:已完成。】
接下來,就是等待那顆種子發芽了。
我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嘴角勾起一抹顧宴禮從未見過充滿野心的笑意。
寶寶,媽媽帶你去繼承沈家的百億家產。